看见青色的血管,但是手指头长了冻疮,关节发红发肿,周向晚看见就觉得恼火。
周向晚不明白,吴凉动不动就能给杜枫买房子,给自己五百万支票,却不会把这钱花在自己身上。
生了病来医院看一下又怎么样,只要护着手就不会长冻疮,好好一个业内传奇ceo,结果失恋了就和小女生一样,躲家里一个月出一次门。
周向晚想起了前世吴凉的葬礼。他一直以为,吴凉这人凉薄无情,都沦落到要他收尸了,肯定没有人会来缅怀他。
但是周向晚错了。
来的人不仅多,还非常杂。最先来的是同行,吴凉在业内名声很好,有很多业内大佬亲自参加了葬礼,说有多伤心倒不至于,更多的是惋惜感慨。然后是同事,同学,魏天香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那时周向晚知道了原来吴凉从小到大一直当班长,还是一个保送北大的学霸,工作之后提携了很多牛逼的后辈,那些后辈挺怕他,虽然心怀感激,但平日里都不敢主动联系吴凉,谁知再见面已然隔着一重冰冷的墓碑。
吴凉的追悼会到第三天的时候,人数非但没有减少,还达到了巅峰。
那是从云南来的一群孩子,孩子有大有小,小的不过五六岁,大得已经有十几了,都黑黑瘦瘦的,由一个女老师带着,孩子们一一对着吴凉的遗像鞠一躬,然后上前在墓前吴凉的遗像下放一朵干净的小白菊。
周向晚还记得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对着墓碑说“漂亮叔叔,原来你长这么漂亮呀,谢谢你,我明年就一年级了。你变成星星之后希望有很多小神仙可以陪你玩。漂亮叔叔再见。”后来,女老师告诉周向晚,吴凉通过她资助了八十三个孩子,不留名也从不和孩子联系,但是说孩子有困难可以找他。
孩子们走后,周向见到了一个大家子陪着一个老人从广州过来,老人对着吴凉的墓碑骂着“扑街仔”却是老泪纵横。据老人说他以前开网吧的时候顺手给了吴凉一口饭吃,吴凉到北京后每年都会给他打钱寄东西,却从来不去看他。
一直到葬礼结束,唯一没有来的,就是吴凉的家人亲戚。
想到这里,周向晚戳了戳吴凉的脸,低声道“扑街仔。”
吴凉的脸很软,下巴长了浅浅的胡渣,周向晚戳了一会儿得到了别样的乐趣,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然而,正常的照片已经满足不了周向晚邪恶的欲望了。周向晚弯腰伸手,一只手轻轻掐着吴凉脸蛋,吴凉两片嘴唇被掐得嘟起来,看起来像一只小黄鸡,真是要多傻有多傻,周向晚正拍得兴起,镜头里的吴凉忽然睁了眼,眼睛先是瞪得很大,眨了眨,又眨了眨,才嘟着嘴唇含糊道“放手。”
周向晚放开手,收好手机,沉声道“吴凉,你在做梦,刚才的一切都是你的幻觉。什么也没有发生。”
吴凉揉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周向晚秒怂“你别生气,我错了。喝水吗”
吴凉摇了摇头,起身要走,清了清嗓子,道“我去厕所。”
周向晚跟在吴凉身后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从床边拿了口罩和帽子戴上了。
吴凉推着点滴架往厕所走,周向晚低着头,走在他旁边一言不发,不过哪怕是这样,路边的人还是会朝着周向晚看几眼。可能是看周向晚身材好,也有可能是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谁知道呢。
周向晚平日里恨不得把他的脸印在申入世界文化遗产人人跪舔,不喜低头也讨厌戴口罩,从来不曾走得如此低调,吴凉看在眼里,身子微微一斜,勉强替周向晚挡了挡。周向晚按着他肩膀,低声问道“怎么了又晕”
吴凉欲言又止,他有很多问题想问,问他和萧锦河是怎么回事,周家招惹上了什么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万千思绪,吴凉还是摇头说“我没事。”
周向晚跟着吴凉进了厕所,忽然抱住了他,道“要不要我帮你扶鸟”
吴凉斩钉截铁“不要。”
周向晚道“万一你尿着尿着,眼前一黑,一头扎进小便池怎么办”
吴凉铿锵有力“不可能。”
周向晚失望地放开吴凉,站在他旁边,拉开了裤子拉链。
吴凉
“周向晚,你干什么”
周向晚不明所以道“你这是什么口气我站在这里能干什么又不是要喝尿。”
吴凉咳了几声,道“你别站我旁边,还看着我那个。”
周向晚非常坦然“掏都掏出来了,好朋友就是要一起上厕所并排撒尿的嘛。”
吴凉顿了顿,无语道“那要不要手牵手晚妹妹。”
周向晚“”
第36章初级戏精周向晚
吴凉听见了周向晚拉开裤子拉链的声音,那声音很小,却无比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就像蒸汽机的齿轮第一次咬合,就像几千只飞鸟扑扇翅膀。
吴凉眼睛直视前方,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悲哀地发现自己尿不出来了。他活了三十年,不是没和人并排上过厕所,但这绝对是他最不自在的一次,他甚至不明白这种不自在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周向晚完事,见吴凉没动静,关心道“怎么了年纪大了,尿频尿急尿不尽”
吴凉道“”
周向晚和吴凉上了一次厕所,更加坚定了吴凉是个直男的念头,因为吴凉全程上厕所竟然没有往他那边瞄过一眼这根本不是gay该有的表现
周向晚见吴凉满脸超脱地回了病房,暗搓搓地给钱盟打了个视频电话。
“钱盟,你在干嘛”
钱盟光着个膀子,坐在马桶上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道“大少爷,我在拉屎。”
周向晚激动道“我在医院,你快来和我演强制爱”
钱盟万万没想到周向晚上次说的剧本居然是认真的,霎时清醒了,道“你和吴凉好歹也大半年交情了,您可怜巴巴地抱狗上门,他还不让你借住几天周少,我觉得吴凉小气巴拉的,不靠谱,您还是回来吧”
周向晚沉吟片刻,道“嗯吴凉倒不是这种小气,他昨天给我买了一家宠物店,还给了我五百万,他就是不和我住一起。”
钱盟感叹道“你们有钱人的操作真骚啊。”
周向晚深吸一口气,有点紧张,道“你说,吴凉会信吗”
钱盟心想“废话啊,肯定不信。”嘴上却信誓旦旦道“不信也得信,我是谁啊,茅山派第一百零八代嫡传弟子,中央戏精学院荣誉毕业生钱盟。我今儿肯定给您倒腾好不过您可得扛住,千万别打我”钱盟和周向晚从初中开始当同桌,前后十年交情,刚开始还是兄弟,现在他基本拿周向晚当半个儿子养,如一个操心庄稼的老农民般为他操碎了心。
周向晚对钱盟充满了信任,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保证不打你。你快点过来”
钱盟幽幽道“等我先夹断这根屎,这根屎憋久了比较硬啊,断了,您听,扑通一声动听”
周向晚“滚”
gu903();钱盟挂断电话,当下就给吴凉去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