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我家里有两个东京来的商人,我夫郎自己跟他们在一起我不放心,叫我阿娘过来陪。

另一个官差道:叫他去叫人吧,要不真出点什么事,县令调查起来是因为咱们,咱们都讨不到好。

那赶紧的,赶紧走。

熊壮山到熊家大致说了事情经过,熊母二话不说就跟着出来,来到熊家陪唐寿。

路上有个官差实在没忍住就劝说道:熊屠户,我们都听人说了,你那刷牙子和牙香狠赚了一笔银子,完全够缴罚款了,你就缴了吧,至于那刷牙子和牙香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有人看上了,你是绝对保不住了。

另一个差役也劝道:不如你所幸应了我们,交过罚款,认下这命,我们兴许可以从中给你牵个线,你就把那方子卖了换点钱,以后别做这门生意,做别的保个平安。你不是还有蛋糕手艺嘛,那个也挺好,养家糊口没问题,只要你同意,我们就给你办手续。

这事上你别犯倔,就算真闹到县令那里,县令也不会管你,那人来头大,咱们县令可不敢得罪。而且这大晚上的,县令根本不可能见你,搞不好你还得在牢里呆一宿,你这是何苦呢?

熊壮山只管走自己的路,一语不发,跟没听到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小可爱扔了一颗手榴弹

第二十六章大靠山

二郎夫郎,阿山走得急,说的不清不楚,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押解的差役,这是怎么回事,阿山到底犯什么事了?熊母进屋就追问着,大冬日里竟满头大汗。

她话音刚落,落后一步,在家锁门的熊家其他众人都赶了过来,一人一句的追问。

唐寿心慌的厉害,他太清醒的明白目前的形式。熊家不过一介乡野,对方却是可以差遣差役的权贵,两方对上无异于蝼蚁撼树,只要想,一个手指就可以碾死他们。而他们无权无势小门小户,终究求告无门。熊壮山又是那个脾气,哪里能压住暴戾,老老实实向对方妥协,他不在他身边,没个人劝着,犯了病,打杀了谁可怎么办?

唐寿越想越急,脸色煞白,便是油灯昏暗看不清他的面色,众人也能清楚感觉他的摇摇欲坠。

唐寿无意识舔着嘴唇,开口嗓子嘶哑到刺耳。

阿娘阿父,那几个差役说咱家生意手续不全,没入商籍,是不可以经营生意的。要咱家缴税拿罚款,以后都不许再经营生意了。二郎不肯,跟他们去衙门找县令求告去了,可怎么说都是咱们这方无理,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利于咱们。

啊?这可咋办呢?熊母哪里懂唐寿说的那些,她就知道熊壮山确实是犯了事,被差役给带走了。既然犯了事,肯定逃不了处罚,打板子是轻的,要是给判个几年,他儿子这辈子就完了。当即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阿山,我的阿山,这是什么命啊,小时候那么苦,好不容易从尸堆里捡回一条命,这怎么又摊上这事

熊父唉声叹气,不停捶打自己的脑袋,都是我没用,我无能,自己的儿子也保护不了,小的时候就代我送死,这好不容易回来了,过两天半的好日子,怎么就摊上这个事。

阿父,别这么说。熊铁抱着熊父的胳膊不让他一下下捶自己的头。

熊家人在屋里哭喊吵闹成一团,一个个虽面容痛苦,都在为熊壮山真切的着急着,可那声音却无端让唐寿异常烦躁,刺激的他神经突突跳,脾气不受控制,没忍住,竟大吼出声:都给我闭嘴,哭嚎后悔有什么用?现在二郎被差役带走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咱们,你们不寻思着想法子,在这里又哭又叫的,就是打破了头,能换二郎回来吗!

平日里在熊家唐寿一直是个温和柔软的人,为人处世从来温软和善,甚至把自己的祖传手艺拿出来传授给熊家众人,所以他在熊家亦或者是杏花村都是一个温软的形象。都以为熊壮山是个不能惹的,而唐寿却是个人人可欺的。此时唐寿骤然如狂风暴雨的吼声,竟像极了熊壮山,简直就是熊壮山犯病发怒时的翻版,瞬间令熊家众人收了声。熊母哭的正起劲,被吓得猛地吞回哭嚎打了一个哭嗝。

唐寿此时此刻真没心情理会熊家众人的想法,他闹心的很,一心只想寻求解决之法,赶紧将熊壮山捞出来。

唐寿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想个办法把二郎弄出来,不来以二郎的脾气,在衙门发病打人不是不可能。到那时才是真的无可挽回。

熊母哽咽着带着哭腔道:阿山虽然脾气不好,但他是个讲道理的人,这事他错了,就不会不认,更不会打人。他不是有疯病。

二郎的脾气我知道,但这次的事咱们纵然有错,却并不排除这后边有人想要仗势欺人,打压咱们,目的就是我和二郎手里的牙香。如果是这样,你认为二郎还会妥协吗?

以熊壮山的脾气自然不会,十有八九还会

熊家众人不敢想下去,各个面如土灰。

熊柱道:二哥夫,你想法多,有没有什么法子,不管是什么法子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做。

这事太好的法子我也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我想先去衙门里活动活动,打探打探消息,之后在做下一步打算。只是我手里没银子,你们能先借给我些吗?这话唐寿说得有些难以启齿,熊母家里过得日子有多寒酸他知道,赚了那点钱,还有一个儿子未婚娶,实在紧巴得很。但家里银子在哪,唐寿真心不知,熊壮山怕他偷银子跑了,一直把银子紧紧攥在手里,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不过,他要什么,却从来不短他,且颇有种只要他开口,就给他买最好的。

没有借不借的,那是我儿子,我现在就回家取。熊母擦干净脸,一扫之前怯懦,也不怕黑,头也不回跑出大门外。

大哥,你快跟着阿娘回去,这么晚了,阿娘一个人还拿着银子太危险。

熊铁连忙追出去,一时间屋里气氛沉闷压抑到极致,连呼吸都困难。没一会儿,两人跑回来,熊母抱着个陈旧的木匣子,打开里面是熊母这些年的全部家当,里面有头些年攥下的一两银子和这些日子做生意赚来的二贯铜板。铜板被撮成股的红绳仔细串在一起,一个压着一个,密密实实,能看出当初做这事的人多认真。

二郎夫郎,我手里只有这么点,从前家里日子不好,给你大哥说亲欠下不少债,平时都是赚点吃点剩下多少还多少的债,你别嫌弃少,先拿着许是能用上。

阿娘,我怎会嫌弃少,谢谢你。

阿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管他天经地义。

现在并不是说感性话的时候,唐寿揣上银子和熊铁熊柱两兄弟就要连夜去衙门。刚出屋,就见金锦程长身玉立站在门口。

他彬彬有礼作揖道:不知道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熊夫郎只管开口,我必当竭尽全力。

唐寿冷冷打量着他,完全没了温软的面具,眼神冷的比这要冻死人的寒冬并不惶让。

金锦程苦笑道:熊夫郎不必疑我,我是迫切想要你手里的牙香法子,但我的教养还不允许我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金家到底是百年名门,到了我这一代,不敢说比攀先祖,却也不会给家族抹黑,这事真与我们金家无关,我只是想帮忙罢了。我既然能找来,就说明牙香在东京已经掀起浪潮,那么看中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这其中一两个起了坏心,要做些什么,肯定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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