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说的话从来都是金玉良言,让人受益匪浅。老婆,我想上厕所,咱们先走吧。”林楚文扯着胡立新就要走,胡立新却又把他扯回来:“急什么,憋一憋,又死不了。以涵可是你的前女友,我的同事,咱们这好不容易见面,怎么都要多聊两句。是吧以涵”
秦以涵瞧着他们,勾唇一笑:“是啊,好不容易见面,是该多聊两句。楚文、立新,你们两个可真不够意思,在我家交配也就算了,我就当是两个畜生发情交配,恶心恶心也就过了。可你们把我推下楼,害我住了院,连个面儿都不露,这就不够意思了吧啊,也对。你们是畜生,我现在跟你们谈人性,不是对牛弹琴吗还有,立新,你到底有多想穿我那些衣服啊。你要是喜欢,可以明说一声,我这个人对乞丐一向心善,我完全可以不要钱的施舍给你。你却把它们全毁了,这下,你可一件也穿不了了。”
胡立新的脸色顷刻就变绿了:“你说谁是畜生”
“林楚文那天不是说他最喜欢跟你交配吗交配是专门用在畜生身上的,是个人都不会往自己身上用。”秦以涵将散落到身前的长发拨到肩膀后,“你们自己都承认了,我当然也只能承认了。”
“秦以涵,你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只是我不要的破鞋凭你也敢这么跟跟立新说话”林楚文挡在了胡立新面前,大骂道,只是说话都有点儿结巴,气势瞬间拉低。
秦以涵二话不说,就从包里翻出一把水果刀,顷刻,林楚文的脸色就变了,大声喊道:“秦以涵你,你拿刀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你不想再进局子,最好别乱来”
唰的一声,水果刀被打开,闪亮的刀锋映着日光,闪过一道刺眼的锋芒。她拿着刀朝着他们走近了几步,林楚文当即吓得魂儿都没了,竟然将胡立新往她这边一堆,自己夺路而逃胡立新照着秦以涵持刀的方向就直直地扑了过来,她眼睛里还闪着未及消逝的惊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如闪电一般冒出一个人影,将秦以涵的手腕一扯,她就被扯到了一旁,而胡立新正好错过刀锋,摔倒在地。
“你在干什么”耳边响起几乎要刺穿耳膜的怒吼,秦以涵不禁捂住耳朵,惊魂未定地看向如鬼魅一般出现的黎暮。只见他脸色铁青,用几乎要杀了她一样的目光盯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她甚是惊讶地问,却不知黎暮已经暴怒到了极点,攥住她的手腕,看着她手上攥着的明晃晃的水果刀,声音冷到极致:“我问你,你拿着刀要干什么”
杀人吗她脑子进水了吗
“我什么也不干,你先放开我我手要被你捏折了”秦以涵一边吸着凉气,一边想要摆脱他的钳制,他却紧攥着不放,一把从她手中夺过了刀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刀身竟然自动缩了回去
黎暮排山倒海的怒气顷刻之间就土崩瓦解了,脸上的表情也精彩至极,惊讶之中带着呆怔,一张平常看上去异常冷漠的脸此刻竟有了呆萌呆萌的赶脚,眼神不错地盯着那把刀。随后,他杀气腾腾地看向了秦以涵,眼神比刚才还要恐怖三分。
“你不会以为我真要杀人吧”她抖抖眉头,终于甩掉了他钳制的手。
她走过去,抱着手臂低头瞧着还倒在地上的脸色已青白交加的胡立新:“有件事你还一直被林楚文蒙在鼓里,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真相。”说完,她却瞥了一眼黎暮,指尖微微抓紧衣袖,沉了一口气,才道,“那天林楚文对你说他为了你三个月都没动过我,其实这个时间更长,从我跟他相识那刻起,我就没有让他动过一下。简单来说,就是我跟他没有上过一次床,他在我家充其量就是个一起同住的租客,懒得要死,脏得要死,恶心的要死,就像他自己说的,像个畜生。如果你是因为他的这些话就被他骗上床,我只能说你真的太幼稚了。林楚文那种男人,你喜欢就拿去好了,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也可以给我和我老公发请帖,我们一定会去参加。”
“对了,忘了介绍了,他就是我的未婚夫,黎暮。”秦以涵走到黎暮的身边,双手一缠他的手臂,“年轻有为,帅气多金,有自己的公司。要不是你们让我失恋了,我也不会遇上他的。我们也马上要结婚了,不会忘了给你们寄请柬的,到时可一定要来啊。”
“可以走了吧”黎暮冷淡地问。
炫耀完了,当然要走了呀。
“老公,人家好饿,我们去哪里吃饭啊”秦以涵撒娇着问,让黎暮恨不得立刻就甩了她。
秦以涵挽着黎暮离开,因为“狠狠出了一口气”,心情好得不得了,黎暮低头瞥了一眼那依旧扒着他胳膊的十根手指,一个巴掌拍过去,让她痛得立刻松了手。抱怨道:“你干什么”
就算不愿意她碰他,也不用这么大的力气打她吧
黎暮直接将刀拍到她胸前,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步就向停靠在路边的汽车走去。
秦以涵捧着弹簧刀,看着黎暮如风的背影,她稍稍一愣,便提脚追了上去。在黎暮上车之时,她也从一旁上了车。
“下去”黎暮冷硬着脸色说。
“不下”她扒住安全带,也强硬地回答。
黎暮转头盯着她,又让她头皮发麻:“好嘛,好嘛。谢谢你来劝阻我,你的好心没有丁点儿错。但我也根本不知道你会出现啊,我只是想拿弹簧刀吓唬吓唬他们。”
“吓唬吓唬他们我看你是又想进看守所几天”黎暮训斥她道。她这是持刀恐吓,如果林楚文报警,她又得吃不了兜着走。还有,谁特么要她感谢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犯蠢
秦以涵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啊。我只用了一把玩具刀就让林楚文原形毕露,让他和胡立新窝里斗,只是进几天看守所话,我觉得还是值得的。”
去杀那两个贱人,然后搭进自己一辈子她前段时间还可能这么傻,现在却是完完全全明白了,他们根本不值得可是坠楼之恨、背叛之恨,她却不会那么轻易地就释怀。如果能搅得他们“自相残杀”,就算让她有一些损失,她也不介意
“你又想说我在犯蠢吗你说就说吧,反正,我现在心情很好,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秦以涵束好安全带,这是打算赖在他车里了,直到他消气为止。
黎暮看她笑容嫣嫣,有种被她气得不知该拿她是好的感觉。这个女人的行为总是超出他对女人的认知。他启动汽车,同时吐出四个字:“騃童钝夫。”
“你说什么”秦以涵一时没听清,黎暮鄙夷道:“你这样还算是记者自己查字典去。”
跟她拽什么文
只是车刚要开,秦以涵就大喊道:“停车停车”
“闭嘴”黎暮不耐烦地道。
“我跟人约好了,我还要在这里等人呢你快停车啊黎暮”秦以涵着急地喊道。
“让你在厕所那儿上等,你就在厕所那儿上等,你果然够蠢。”黎暮丝毫不理她的话,将车开上了主道。
秦以涵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厕所那儿等人”随即,她瞪圆了杏目,“你你就是那个公厕君”
黎暮浓眉一皱:“你说什么”
秦以涵愣愣地看着他,原来被她砸烂的那辆车的车主就是黎暮难怪这么长时间没人来找她要赔偿。她还以为自己遇上了天使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还绕了这么一大圈儿,把她约在公厕旁见面,是还想来个惊喜么
知道黎暮就是那个车主,她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靠在了车座上:“你啊,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又把我约在那种地方,我只能认为这是你跟人约会时的特殊癖好,也只能用公厕君来称呼你了。一开始,我还想称呼你茅坑君呢,你知道,在我老家管厕所都叫茅坑。”
公厕君茅坑君真亏她能想得出来不过也怪他自己,本来是想整整她,让她在厕所旁等上一两个小时,他再打电话让她去别的地方。谁知道,就看到她拿着刀子要“杀人”,于是,他才提前现身了。于是,就沾了一身的腥。
“你再叫一次,信不信我把你踹出去肉墩”黎暮冷声道,惹来秦以涵强烈不满。最后,她只能呼气,把心底的愤怒压下去,用手在嘴边比画了一个“封上”的动作:“我再也不叫你公厕君,你也不准再给我起任何绰号”
“成交。”虽然黎暮脑海中已经蹦出了无数个符合秦以涵形象的绰号,但他亦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她愿意到此为止,他也不会紧咬着不放。
如此,秦以涵也就明白了黎暮为什么会那么恰巧地出现了,她斜眼睨着他:“那么多地方不好约,你干吗非要约我在公厕那儿见面你故意想戏弄我是吧”
黎暮嘴角却泛起一丝揶揄的笑:“我觉得你很适合待在公厕。尤其是男厕。你再拿着你这把刀去里面抢劫,说不定还能发家致富。”
秦以涵又想掐死他了,这人的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行啊,反正我欠你那么多钱,我去男厕所抢劫,你就在一边收账好了。这就叫妇唱夫随。”
黎暮冷眼瞥了她一眼:“你还知道你欠了我那么钱这就是你对自己的债主说话的态度我那辆奥迪已经被你砸得报废了,我才刚刚买了一个月,你要怎么赔偿我损失”
秦以涵立刻窘迫了,她捏着头发:“报废有这么严重吗我又不是从二十楼掉下来的,不能砸报废吧”
“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怎么样看看你自己的杰作。”
“不不用去了”秦以涵心塞着道,她实在不想回忆起那段可怕的经历。“你那辆车多少钱,我会全额赔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