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交叉劈将过来的双刀,萧畏自是不敢怠慢,冷哼了一声,手腕一抖,枪身猛地一振,挂在枪上的普望安之尸体已被震得向左侧飞了出去,如同一个巨大的暗器一般撞上了左侧杀来的那名吐蕃骑兵,但听“嘭”地一声巨响,竟将那名吐蕃士兵生生撞落了马下,紧接着枪身一摆,横着架住了右侧劈杀过来的一刀,顺势由下往上一挑,枪如毒龙出海般刺进了右侧那名吐蕃骑兵的小腹,用力一掀,那名垂死的吐蕃骑兵已惨嚎着砸进了『乱』军丛中,登时便令冲上前来的吐蕃骑兵们好一通子大『乱』。
“杀!有我敌!”
萧畏压根儿就不给吐蕃骑兵调整的时间,大吼了一声,纵马冲进了『乱』军丛中,手中的长枪一抖间,一招“百鸟朝凤枪”便已暴然而起,数的枪花生生灭灭,如梦如幻,绚烂比间,杀机四溢,所有挡在萧畏面前的吐蕃骑兵纷纷中枪落马,竟人能接得住萧畏一枪。
“有我敌,有我敌!”
三百余紧跟在萧畏身后的王府侍卫们一见自家主子如此勇悍,一个个皆热血沸腾不已,狂呼着口号便冲进了吐蕃骑兵阵列之中,一场惨烈的对冲战就此开始了,但见横刀挥舞,弯刀呼啸,刀起刀落间,人头滚滚落地,惨嚎之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
骑兵的对冲战比拼的不光是兵力的多寡,也不光是战术的合理,也不仅仅是一支骑兵的技战术,实际上,这等硬碰硬的对冲战中,士气在其中占了极重的分量,一支没了决死勇气的骑兵军,哪怕数量再多,也只是一堆土鸡瓦狗罢了,不堪一击耳,很显然,主将被杀、阵型被冲『乱』的吐蕃骑兵眼下就处于这么个待宰的境地,被萧畏杀破了胆的吐蕃骑兵们纷纷自觉不自觉地躲着萧畏走,原本就『乱』的阵型更是『乱』上加『乱』,如同一块牛油般被王府侍卫们轻轻松松地撕开了数道巨大的缺口,至此,乞黎赤赞除了身边的五百亲卫骑兵之外,再也旁的倚持可言!
“嘶……”
一见到萧畏所部居然如此轻松地便击穿了普望安所部的拦截,乞黎赤赞不由地便倒吸了口凉气,突地记起了早先龙山山口那三百余前哨的全军覆没,这才惊觉自个儿严重低估了萧畏所部的战斗力,再一看萧畏已纵马掩杀了过来,乞黎赤赞生平第一次在战场上感到心慌了,只是事已至此,却容不得他退缩了,否则的话,一旦帅旗被夺,或是被『逼』逃离,前方正激战着的己方大军势必因此而士气大挫,这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众军听令,向前杀贼,有进退,杀,杀,杀!”
乞黎赤赞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虽心惊于萧畏所部的强悍战力,可却不肯有丝毫的示弱,一把抽出腰间的弯刀,直指着正狂冲而来的萧畏,高声下达了死战的命令!
“有进退,有进退!”
乞黎赤赞身边的骑兵乃是其一手带将出来的亲卫队,其战力要比普通骑兵队强悍了不少,此际,面对着冲杀而来的萧畏所部,竟一丝的惧意,纷纷扯着嗓子狂吼了起来,狂野的呐喊声中,五百余骑吐蕃骑兵在亲卫队长的统领下,急速地迎上了前去,试图挡住萧畏一行的去路,原地只留下乞黎赤赞独自一人屹立在黑『色』的大髦之下。
杀!面对着汹涌而来的五百吐蕃骑兵,萧畏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没旁的说法,就一个字——杀!手中的长枪使将开来,如蛟龙闹海般撞进了敌阵之中,只一枪便将领军的那名亲卫队长挑上了半空,紧接着“唰唰”数枪连发,一息之间,竟连杀数人,如虎入羊群一般地在吐蕃军阵中冲杀着,所过之处,尸横遍野,硬生生以一己之力冲破了吐蕃骑兵的最后拦截,而后,也没管身后的王府侍卫们尚与吐蕃骑兵们缠斗不休,单枪匹马地便向乞黎赤赞杀了过去。
慌了,彻底地慌了,饶是乞黎赤赞身经百战,可也从没遇到过有如萧畏这般勇不可挡的杀神,眼瞅着浑身浴血的萧畏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乞黎赤赞再也扛不住了,别说啥要不要面子的了,便是此战的胜负都已是顾不得,忙不迭地一拨胯下的战马便向远处逃了开去。
这就逃了?胆小的废物!萧畏还真没想到乞黎赤赞居然会如此的不要脸,不由地便是一愣,有心去追,怎奈乞黎赤赞竟是望斜刺里逃走的,若是要追,那便法去砍断那根代表着帅旗的大髦,奈之下,只好望着乞黎赤赞的背影恨恨地呸了一口血痰,纵马赶到大髦下,顺手抽出腰间的宝剑,借助马的冲劲,猛地劈出一剑,将旗杆砍成了两截,那杆大髦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在了地上。
帅旗乃是一支军队的灵魂之所系,帅旗一倒,全军必『乱』,此乃不易之真理,此际,吐蕃军的大髦已被萧畏砍断,四处战场上正与大胤军死战不休的吐蕃军各部立马便是一阵大『乱』,先前拼死作战的勇气登时便为之一泄,反观大胤军则是士气大振,欢呼着发动了凶狠的攻击,生生打得吐蕃军狼奔豕突地狂退不已,血战至此,胜负已几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