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与就接册宝的礼服至慈宁宫,给两宫圣母皇太后行谢恩礼。再马不停蹄的回储秀宫,换上大礼服,王容与之前的妆都还是维持在家中少女似的妆容,等到换上大礼服,王容与让持妆姑姑将眉目描深拉长,眼尾用胭脂晕染,大红唇,翠面只贴额心,两颊不贴。
眉眼一换,气势十足。寻常的容貌,也是十分的华贵倨傲。
内外命妇及少数官员观礼,朱翊钧到殿门站定,王容与这边下了凤辇,宫女太监在左右列队夹道,齐拍巴掌九下,礼乐起,所有人都低着头,等候皇后走向陛下。
朱翊钧回头看迎着阳光走来的王容与,神色肃穆端庄,完全不像初见时那个圆脸的小姑娘,当场说谎被拆穿,晃动的眼珠承载着不安以及竟然这么寸的情绪,那夜灯市的灯火倒映在她眼眸里,让他恍惚想到夏夜偶尔抬头看到天上的星星。
灿烂夺目。
朱翊钧笑了,两人并排而站,王容与退了半个身位,宽大的袖子互相挨着,相同的香味混在一起。
在交泰殿正殿行礼,拜过天地,帝后二人出殿,观礼人跪拜,三呼大喜,等帝后被迎至寝殿,观礼人等退出交泰殿。
坐在膈人的床边,喜嬷嬷声音嘹亮清脆的念着祝词,朱翊钧和王容与就像个人偶似的提着一口气,按照宫女送上来的东西,在喜嬷嬷的提示下完成各种操作,等到最后合卺酒时,因为知道是最后一个环节,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放松肩膀,然后察觉,互视一笑,王容与也不扭捏,用玉杯斟酒一杯递给朱翊钧。
朱翊钧抿了一小口后回递给王容与,王容与一口饮尽。轮到朱翊钧斟酒时,递给王容与抿一口,等到王容与还递回来,却不接酒杯,抬着王容与的手腕,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礼成。”喜嬷嬷欢天喜地的说。然后呼啦啦一下,满殿的宫女太监都跟着喜嬷嬷走了,留下一对新人在殿内。
王容与小声问朱翊钧,“人都走了?”
“并没走远,就在殿外。”朱翊钧说。
“殿外也好。”王容与说,“陛下替我结了腰扣,坐着都不能放松。”
“梓童如此迫不及待了?”朱翊钧打趣说。
王容与斜睨他一眼,“陛下起的那样早,现在不想补眠,还想做点别的什么不成。”
“是有些困。”朱翊钧说,“不过梓童的清凉香很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