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敬茶礼就算完了。
林蔚然刚敬完茶,就被老太君拉住,坐到她旁边去了,“盼啊盼,总算将你们盼回来了。”
离得近了,老太君将林蔚然这大孙媳妇看得清清楚楚的,“真是个好孩子,模样很周正。”
林蔚然颇有些受宠若惊。
其他人都善意地笑笑,他们刚听了宫大夫人的分析,正是对她好感大涨的时候。
宫大夫人更是打趣老太君有了新人忘旧人。
总之,一室的其乐融融。
林蔚然扫了两眼,但知大家都是真心的,不是装出来的。
她这夫家的人也太热情了些吧
宫令箴笑问,“刚才我们进来时,大伙儿在说什么”
“说你媳妇能干呢。”
嗯
“老太君您有所不知,咱们令箴媳妇是个知道心疼人的。这一路从太原府回来,主动接过去不少事,让儿媳轻省不少呢。”这事刚才宫大夫人略提了一下,倒不曾像现在这样详细,可见她是真的很感激林蔚然的。
“全赖大伯娘不吝教导。”林蔚然话峰一转,“当时侄媳妇还担心自已狂妄了呢,那天令箴还说我莽撞,啥情况都不知道人还是睁眼瞎的状态就敢主动揽事儿。”
当时她主动揽事还真是看她这大伯娘身体不好,毕竟她作为新妇,这样的表现,难免给人一种好争权夺利的感觉。
可林蔚然做事唯心而已,明明她能做的事,岂能因为担心虚名因为怕被人误会袖手旁观,让宫大夫人这位大伯娘累出病来
晴雪当时就觉得不妥,但哪里不妥她又说不上来。
如今林蔚然玩笑似地点出这点,顺便表明自已无意于此。
林蔚然这么一说,屋里的人都笑了。
宫大夫人真是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大伯娘是知道你的,心疼大伯娘。令箴才是那个不知道疼人,大伯娘在这倒要问问他,这是光心疼媳妇儿不心疼长辈的吗”
说完,宫大夫人恰好看到自已那傻儿子在兀自傻笑,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转眼她这大伯娘看着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容氏看着她大嫂一脸迷糊的模样,忍不住捂嘴笑了,“大嫂有所不知,幸亏了你,不然小叔可就惨了。”
这话怎么越听越让人摸不着头脑呢。宫令箴林蔚然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看来他们是真的来得有点晚了,错过了很多的样子。
看到宫令箴和林蔚然俱是一脸听不明白的样子,容氏少不得将方才的事复述一遍,还顺便将宫大夫人的猜测给说了。
林蔚然和宫令箴对视一眼,他们这是被林昭然摆了一道她说让他们提防的事是对的,时间却故意往后说了。
难怪,她得知小锦鲤被她送人之后,看她的那一眼似凝着寒光。
林蔚然眨眨眼,原来不止是她刷了林昭然,林昭然本身说话也是半露半不露的吗
而且那田昊的伤势和症状听着像高位截瘫
宫大夫人听不得这个,每听一次难受一次,这次听完,捂着心口直坐在那里,等好了一些之后,忍不住捶了宫衡两下,“你个倒霉孩子,就是个不省心的。”
林蔚然留意到宫大夫人难受的样子,似乎有心疾
第90章
林蔚然还来不及深思,门房就来报,“老太君,国公爷,各位主子,田家来了好些人,在外求见。”
田家果然来了。
国公府的人对视一眼,国公爷吩咐,“先将人领到花厅,我们稍后就到。”
门房得了令,小跑着出去传话。
他们这边也准备动身去往前院的花厅。
宫大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大伯娘,您就别出去了。”林蔚然忍不住道。
这件事已经将她刺激得不轻了,田家来者不善,谁也不知道一会会发生什么,场面太不可控了,她大伯娘最好是别去。
闻言,宫大伯的眉眼松了松。
老太君忙点头,“对,令箴媳妇说得对,你就别去了,还有琨瑶媳妇,也别出去了,在这陪着你婆婆。”
琨瑶,是宫琛的字。
老太君朝林蔚然招了招手,“令箴媳妇,来,咱俩一起去会一会田家。”家中的事务真是太过依赖大儿媳了,刚才他们竟然还没孙媳妇考虑得周全。
因家有喜事,昨日是宫令箴和林蔚然正式拜堂的日子,所以宫大伯和宫三叔都请了假。
加上今日休沐,宫家的几位主事的爷们都不用上朝也不必点卯。又因为田昊坠马一事嗅到了一丝异样,所以打算会一会这田家,看看能不能从中截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们踏入花厅时,田家就在了,来了不少人,还将田昊给抬来了。
此刻他满身都缠着白色的布条带子,仔细看还有一些黄红色的血水沁出,露出的脸部能看得出来有些水肿。
他们国公的人进来后,选择了在另一侧坐下。
“田文镜,你这是何意”
田家其实也是勋贵之家,全称忠勇伯府田家。
宫大伯直接点名田府的主事田文镜。
田文镜脸上显露几丝困窘,却也不得不站出来说明来意,特别是看到如今重度瘫痪的儿子时,湿意就上了眼睛,“是这样的,腊月二十六那日,你儿子宫衡与我儿子田昊以及一群同窗约好去白石山骑马,可宫三少临时爽约,后来我儿见他平时骑坐的白马无人骑,于是就起了心思想试一试那白马。岂料这一试就出事了,那匹白马后来发疯发狂地奔跑,致使我儿从马背上高空抛下,全身上下摔断了十几处骨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听闻如此噩耗,我们也很难过。”宫大伯深谙谈判之技巧,并没有急哄哄地追问他们来意。
宫衡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看到宫家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无一丝动容,田夫人尖锐的道,“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前程被毁,瘫睡在床。以后还有哪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呢这一切都拜你们国公府所赐。你们国公府难道不应该负起责任来吗”
宫衡第一个受不了,“笑话,你们田家来我国公府要交待,未免太奇怪了吧又不是我们国公府害的田昊。是我逼着他去骑的吗你们伯府早就应该让他改掉了爱抢我东西的臭毛病啊。”
确实,田夫人的话未免过于胡搅蛮缠了,又不是他们国公府让那匹马发狂的。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田家应该去查一查这事是不是意外。确定不是意外之后再查里面有没有猫腻,然后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之人算账。而非跑来国公府撒泼。
田夫人,这话真是逻辑感人。
“国公爷,你怎么说”田文镜问。
“抱歉,我不以为我们国公府在这件事中有任何的责任。”宫大伯淡淡地道。
田夫人道,“如果不是你儿子那匹白马,我儿子就不会好奇。那么他就不会去骑那匹白马。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