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起码在那个时间我是。
直到后来加入到“超自然案件调查联盟”,经历多了奇奇怪怪的事情,我才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很多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存在。
而在那个时间点,我只以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李子跟包罗会做同样的怪梦,仅仅是一个巧合而已。
跟那十多个驴友我也没再联络。
虽然驴友们对我都很友好,有几位还主动跟我交换了电话号码。
但我跟他们的兴趣爱好相差太远,我爱静,他们爱动;我爱东想西想,他们却爱东游西逛。
直到十多天之后,我给包罗打电话,感觉他有气没力,心中有些牵挂,于是主动去他家里探望。
一见面,我就大吃一惊
我说过我是临南市人,而临南地处亚热带,夏日漫长,冬季短暂。
那时候又刚刚进入九月,太阳仍像只大火球一样。
比如我刚刚下了公交车走向小区,短短几百米的路,我已经感觉脸皮滚烫浑身冒汗。
可是包罗正坐在阳台上,而且是面对太阳坐着。仿佛是想借助强烈的阳光照晒,将他脸上的阴霾蒸发掉一样。
我可不是夸张,他脸上不止是有阴霾,简直就是惨淡如纸
“包罗,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我脱口一唤。
包罗回过眼来看着我,苍白到灰败的脸皮上,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来。
“你来啦自己搬张椅子坐”
我左右瞅瞅,整个阳台都被阳光铺满,我可没办法搬张椅子出来坐。
所以我在包罗身边蹲下来。
“包罗你是不是病啦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走走走,今天我陪你去”
“我没病,已经去医院看过了”包罗苦笑摇头,“只是有点神经衰弱而已,没睡好的原因。”
“为什么会睡不好”我瞅着他,很谨慎地多问一句,“不会是仍旧想着那个怪梦吧”
他苦笑不语。
我微微一叹:“包罗,那就是个梦而已纵然可怕,也不会变成现实只要你不去想它,它就不可能会跟着你”
我原本是想安慰他,但一个“跟”字,居然让包罗身上微微一颤,随即左瞅右瞅,好像真的害怕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一样。
“包罗”我无奈地再叫一声。
他的眼光再次停留在我脸上,好像很努力地定一定神,突然冒出来一句问话:“楚菲菲死了,你知道吗”
“啊”我吃了一惊,一下子站起身来,“怎么死的”
“不知道”包罗茫然摇头,“听说袁望带她去了一线岭,住进了我曾经住过的那间房,然后”
“然后怎样”
“楚菲菲就死了,袁望却昏睡不醒,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我呆了。
眼瞅包罗无意识间流露出的惶恐与无助,我也感觉有一股凉意从心底里直蹿出来,令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去看过袁望吗”好一会儿,我又问。
他摇头,半天才回答:“我不敢去。”
“为什么不敢去”我脱口一问。
但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不该问他。
因为看他如今的脸色就该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不敢去。
所以他不语,我也没再追问。但有一个想法,却在我心中迅速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