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觉必死无疑时,捏着脖颈的手彻底松开,随之身体跌在地上。
看着他蹲在那里喘着粗气,“是世家的规则,可是世家中没有一个像您这样恬不知耻。”
伊朔将手伸回,用力的在裤子上蹭了蹭,生怕沾染到什么,气息也变得平稳起来,抬头看向窗外一语道破关键。
“我知道你来找我的原因,也知道你祈求原谅,并非因为愧疚而是因为恐惧,你害怕领主府的势力,你害怕他威胁到你的家族荣光。”
伊任身体一僵,伊朔却好似并未见到,只是继续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借用他的势力,因为你有你的规则,我也有我的规则。”
“你的规则?”伊任有些疑惑,却见伊朔转过头道“是的,我的规则。”
“对你世家的规则我不敢生半点不满,想你也听说过杀人偿命这词,可惜我要的不是最后的结果,而是将亲手将你推入深渊的过程。”
听到这儿,伊任感知到一种极为恐怖的气息,那气息绝非自己的儿子,而是另一种远超想象的恐怖生物。
“你是谁?”伊任不断后退,却听伊朔开口道“我是谁?我是你的儿子,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不,你不是,不要过来我警告你不要靠近。”
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喊,伊朔依旧一步步向前,最终蹲在他的面前开口道
“你别怕,我是个明白人,知道杀我的不只是你,还有你的一家,以及你所看中的家族荣耀。”
“你想干什么,回答我。”伊任喊喝到,伊朔却没有理会只是开口道“不干什么,只是让你和您那家族荣耀同葬,而在这之前你会活的很好。”
伸手将他的衣领扶正,随即笑着看向他“请你一定要记住,接下来的一切便是你报应。”
说罢他便消失在远方,只留伊任坐在那里,任由夜晚的寒风将其包裹。
☆、坏透了
宴会还在继续处处歌舞升平,一片热闹的景象,但伊朔知道此刻的平静终究是短暂的一瞬。
缓步踏入大厅,抬眼便看到一位不速之客,尽管他的出现并不稀奇,作为那玛莉公主的贴身侍女,两人本应形影不离。
撇过那人的眉眼,伊朔带上了些许警惕,他没忘记那人现在的身份不过是掩饰,他来这里绝不会是毫无目的。
身形与那人擦过,手中塞·入一物,伊朔握紧拳将那物收到手心,耳边则传来他的声音“做的干净一点,小心被人发现。”
伊朔有一刻的疑惑,目光移向那杜德小姐,却见他的视线飘忽,直至落在远方。
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站在角落,虽有时常有人骚扰,却依旧面带温和。
伊朔见此一笑,随着大厅的男男女女舞到一处,身形从侍者身旁经过,回身顺了两杯酒。
指尖掐着杯柱,摇晃着停到那人近前,睫毛滑过眼底,身形散漫的一靠,鲜红的嘴唇对应苍白的皮肤,目光落在那人脸上。
将手中的酒杯向上递了一下,问道“先生有兴致吗?”
慕启渊见此冷笑一声,接过他的酒杯“比我想象的还快,我以为那人非得同你纠缠一阵,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影响到什么,你依旧四肢健全。”
伊朔没理会这人的打趣,只是轻轻晃动着酒杯,看着其中的红酒带了几分不怀好意“是啊,我四肢健全,可领主您未来的日子怕不好过。”
说到这儿话音戛然而止,酒杯向前相碰发出一声脆响,随即伊朔仰头喝下,笑着看向对方。
见他这样的目光,慕启渊也抬手饮了一杯,随即好似发狠般咽了下去,“你干了什么?”
那话让他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神也变得杀气腾腾,然而在这样的目光下,伊朔却毫不在意,只是开口道
“没什么,只是点拨了几句,传授她些许后宫的生存之道。”
慕启渊听此瞳孔微眯,他知道这绝非实话,但一时间也摸不到头脑,只得用双眼紧紧锁住对方。
“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话语不带一地威胁的语气,但听起来绝不是玩笑。
“当然,不过她做什么我可管不了,就好比今日,她带来的一人便想给这夜晚添几分味道。”
伊朔撇头看向那方,而慕启渊的余光掠过他的身旁,随之两人看着彼此,伊朔眯起眼来到他身旁。
“看到那位美女了吗,他托我送你一个小礼物,估计待会还有更好的。”指尖掐着那药粉,右手在慕启渊眼前轻晃。
慕启渊没理会这人的小伎俩,夺过他手中那物,将其展开看了一阵道
“确实是礼物,既然这样我便收下,请转告他打扮的漂亮些,我定当如期而至和他共度良宵。”
诡异的笑露在嘴角,伊朔笑着搭上慕启渊的肩膀,“你这人坏透了。”
慕启渊听此也笑道“可我觉得你似乎也称不上善良。”
“那么我们彼此彼此,祝愿您玩的愉快,领主先生。”慕启渊轻点了下头。
回头见一人从大门处急匆匆的跑过,几步来到慕启渊身旁,两人交谈了一阵,不过片刻便不见踪迹。
而伊朔取了一杯酒站回角落,轻抿一口酒摇了摇头,为那位小哥点起一炷香,希望他能撑得足够久。
伊朔靠在那优哉游哉,一副玩世不恭,杜德几步上前问道“弄下去了?”
“当然。”他的目光看向远方,嘴角噙着笑,好似注意力从不在身旁。
“这么轻松?以往他的戒备心可是很强。”杜德开口,伊朔却扶着脸回答道“可能是因为我的样貌。”
杜德皱紧眉头,内心告诉他绝不是这么简单,可确实找不到其他原因,只得开口道
“原先也送过漂亮的,从未见他与谁亲近,今日如此懈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伊朔知道他心中的顾虑,毕竟在这庄园呆久了,想听的不想听的都在耳中走过。
且别说他,自己在这里呆了不过半月,便多次听侍女讲起他的丰功伟绩,如此这般难免紧张。
伊朔没错却也错了,杜德确实是听了太多那人的传言,可惜不是在庄园内,而是在他们的大本营。
不过在哪里对伊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打消他的疑心。
正了正衣襟,低垂眼帘其中闪过一道幽暗的光。
“世人对不相识的人,常以相貌论断,如果你说他对漂亮的不动心,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还不够漂亮。”
这话将杜德雷了个外焦里嫩,转头看向对方猜测这是否会是个劣质玩笑,然而对方一本正经,好似真真切切这般想。
于是他只得犹豫了一阵,许久后开口道“我不记得你的档案里有自恋这一条。”
他说的没错,然而伊朔却不慌不满,只是内心忍不住的吐槽,档案里还没写那货会跑呢,更没写他会随意抓一人顶替自己的身份。
不过这些话都不能同这人讲,他只能开口道“档案里有太多东西没有,你我可都是披着别人的皮生活,依靠那种东西不觉得好笑。”
gu903();杜德听此细细想了一阵,突然觉得颇有道理,说道“也许这是一条新的思路,不过在探究他之前,我们还要紧的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