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妙的话,元琛面色微微扭曲起来,即使他身为镇国公,但也是个普通男人,听到自己的妻子将他与别的男人相比,甚至还如此嫌弃,元琛怎能不怒
“你好的很好得很”
“当年你答应过我什么,现在全都忘了”
“我答应过你什么”元琛问。
“你说你若是负我,情愿受锥心之痛”秦妙咬牙切齿地说完,之后别过头去,不想再看元琛一眼。
女子的肩头轻轻耸动着,发出低低地啜泣声,让元琛烦躁不已,又不由的有些心疼。
他伸出手,想要抱住秦妙,但还没等他碰到女人,秦妙突然道:“你出去。”
元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还真看得起自己
一甩袖,元琛看也不看秦妙半眼,推门离开的主卧。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秦妙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一般,软软的趴在床上,不住地痛哭着。
卓安被秦妙的哭声吵醒,不过这娃儿乖巧地很,即使被突然吵醒,也不哭不闹,乌溜溜的大眼儿紧紧盯着秦妙,小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一把将卓安抱在怀里。秦妙心里一阵绝望,她不明白元琛为什么会突然性格大变,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从主卧中离开之后,元琛直接去到了书房中,他刚刚坐下,连一口热茶还没喝上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女声。
“琛儿,母亲能进来吗”
元琛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说:“进来吧。”
白氏推门而入,看着坐在案几前高大英挺的男子,试探着问道:
“我听说你把君筱给带回来了她在何处”
果然白氏心心念念的只有齐君筱一个人,这还真是他的好母亲
元琛眼底划过一丝讥讽之色,道:“齐君筱在城外。她被判流放两千里,自然是不能入城的。”
“君筱是无辜的啊都是娄知县那个昏官,碍于刘家的权势,才将案子判成这样”
一边说着,白氏激动的满脸涨红,口沫横飞,余光扫过她这幅模样,元琛厌恶地皱了皱眉。
“齐君筱犯了恶逆重罪,能保住一条命,都是看在元家的份上,她住在城外,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母亲莫要多说,此事没得商量。”
听到元琛的口气,白氏气的差不点儿背过气去,但这一年来,白氏也学乖了,知道自己的儿子吃软不吃硬,强挤出一丝笑来,道:
“好,让君筱住在城外也无妨,不过她现在年岁也不小了,你身边也只有秦氏一人伺候着,若是将君筱给收了,娥皇女英,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元琛冷笑,说:“齐君筱说我碰过她,母亲又让我将她收房,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当个通房丫鬟,本将军都觉得恶心。”
说着,元琛脑海中竟然浮现出秦妙的那张脸,想起这女人打算回宫当什么柔妃,元琛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白氏呼吸一滞,不可置信的问:
“你居然碰了君筱”
元琛否认:“我没有。”
顿了顿,元琛伸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问:
“母亲,您今日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若是无事的话,儿要休息了。”
“休息你为何不回到卧房中休息。是不是秦氏那个贱人又生出什么幺蛾子了这个狐媚子女人,在坐月子时都要缠着你,也不怕晦气”
元琛额角蹦出青筋,脸色有些难看。
见状,白氏连忙移了话头,道:
“今日母亲过来,是因为族长来了一趟。”
“族长”元琛皱眉,不明白族长为什么会突然找白氏。
“现在元家人丁稀薄,只剩下你一个男丁了,你的那些伯父叔父早就在流放之中过世,他们一个个都绝了后,在地下也无人祭拜,族长想着让你多纳些妾氏。开枝散叶,之后将膝下的庶子过继到别的房中。”
即使元琛感情单薄,但对元家依旧十分看重,他祖父一辈子都为了家族劳心劳神,若是元家在他这一辈土崩瓦解,他可就成了天大的罪人了
沉吟片刻,元琛点了点头,道:“好。”
听了这话,白氏眼中划过一丝喜色,笑的合不拢嘴,道:
“我就知道琛儿你会答应,毕竟家族为大,秦氏那个妒妇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白氏也没在书房中多留,直接转身离开了。
一夜过去,元琛要纳妾之事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偌大的府邸之中,上至主子下到奴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有秦妙一个人被瞒在鼓里。
此刻金银正站在小厨房中,青禾在看着汤药,只听金银愤愤不平道:
“将军到底怎么了不止将主子的手臂的打伤了,现在居然还要纳妾,难道生孩子比主子还重要将军不是有卓安了吗”
青禾也觉得元琛有些不妥之处,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府中的将军是被人假扮的,不过将军的行事作风与以往全然相同,除了对夫人的态度变了之外,并无半点儿差别。
所以将军还是那个将军,只不过人心易变罢了。
“金银,你不要冲动,将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打算,咱们做死士的,万万不能插手。”
就算青禾所言有理,但金银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等到药熬好之后,她直接端到了主卧,轻轻推开了门。
“主子,药熬好了。”
“放桌上吧。”
秦妙的声音十分冷淡,一个人愣愣的坐在床上,好像漂亮的瓷器一般,美则美矣,却没有半点儿生气儿。
金银皱了皱眉,有些担心道:
“若是药凉了,这效用恐怕连一半都剩不下,您手臂的伤不算轻,万万不能耽搁救治,否则”
“否则怎样反正又没有人在乎”秦妙瓷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唇色浅淡,让人看着就十分心疼。
“小姐”
听出金银语气中焦急之意,秦妙叹息一声,直接站起身子,走到桌边。端起微微烫嘴的瓷碗,直接将碗里的汤药咕咚咕咚的给咽了下去。
等到喝完后,秦妙取出锦帕擦了擦嘴,好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将军要纳妾了”
“您怎么知”话说到一半儿,金银才察觉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反手捂住口,不敢再说下去。
秦妙纤长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说:
“你又何必这样今个儿早上我就听院子里的丫鬟议论此事了,隐瞒着又有什么意思”
金银嘴里一阵发苦,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她是个笨嘴拙舌的,也不知该如何规劝。
过了好一会,金银才低低骂了一句:“这些胡乱嚼舌根的贱蹄子我真应该拔了她们的舌头”
秦妙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冷冷地道:
“现在都无所谓了,反正元琛已经决定要纳妾,丫鬟们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主子,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将军纳妾”
秦妙转头望着金银,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却好像在哭一般,说:“我哪里能阻止的了”
“您连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阻止不了”
金银这丫鬟没有动过情,也不了解男人,这世上的男人都一样,爱时恨不得将你碰到手心,连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来,不爱时就弃如敝履,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你别说了,他愿意纳妾是他的时,与我无关,我只要有卓安就够了。”
对于秦妙而言,元琛已经背叛了她,那她唯一能称得上亲人的,就只有卓安一个,她是卓安的母亲,想来这孩子就算将来长大成人,也不会背叛她。
伺候在秦妙身边的时日不算短了,金银知道秦妙看是温和,实际上最是倔强。一旦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自己再劝,也是平白浪费口舌,没有半点儿用处。
急得跺了跺脚,金银半点儿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将药碗给收了下去。
因为元琛同意了要纳妾之事,所以白氏的动作很快,三日之后,就带着两个粗壮的丫鬟,捧着几十幅画卷来到了主卧之中。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白氏这幅模样,明显是来者不善。
冲着白氏福了福身子。秦妙也不愿与她虚与委蛇,直截了当道:
“不知婆婆今日来到我这儿,到底所为何事”
白氏看着秦妙,眼中透出一丝讥讽之色,皮笑肉不笑道:
“秦氏,想必你也知道琛儿要纳妾了,你这身为正妻的,按着我朝律法,自然应该为琛儿仔细挑选妾氏,你、不会不愿意吧”
秦妙微微抬起下颚,脸上透出一丝冷淡,道:
“婆婆您是长辈,既然吩咐了。儿媳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转头看着捧着画卷的那两个丫鬟,秦妙道:
“把卷轴都给打开,给我看看吧。”
听了这话,那两个丫鬟也不敢怠慢,在地上铺了一块厚厚的布料,而后才把卷轴全都给打开了。
走到近前,秦妙看着画中的女子,一个个巧笑嫣然,都是难得的美人儿,其中还有几个与她有几分相似,为了找这些女子,白氏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手机阅读,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