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他的身形和面部模糊轮廓,池桥松轻易认出来,这就是星子观的那位住持——玄寒子。
池桥松没有半分犹豫,鬼头剑提起来,然后重重劈下。
可怜堂堂星子观住持,羽士境得道高真,就此落得人首分离下场。
不等血溅出来,池桥松早早便掏出一个放水袋子,将玄寒子的脑袋和身体,全都装进防水袋子里,防止留下血迹。
符箓上的金光失去引导,瞬间涣散变弱,涂山孑直接驭使黑烟飞入防水袋子,再钻入玄寒子脑袋上的眼耳口鼻孔窍中。
这才顺势吐口气:“叽。”
复又指了指地上的道具,示意池桥松将道具收起来。
原来是一个圆盘,上面有一套小号的木偶,木偶连着细线,细线一端系在两根木棍上。毫无疑问刚才玄寒子就躲在这里,操控傀儡袭击池桥松。
“走,老涂,回去细说。”
收起木偶圆盘,抓起身首两端的玄寒子尸体,找回石子路上停着的二八大杠,一人一狐迅速回到松园。
涂山孑召回玄寒子脑袋孔窍中的黑烟,张口吞下黑烟,然后直接跳上房梁,对池桥松挥动一下爪子:“叽。”
池桥松会意,这是它要施展嫁梦之法细说。
不过他在睡觉之前,先把尸体连同袋子,一起收进红葫芦,防止尸体被人发现,暴露了自己杀人的事实。
心情激荡,好一会才平复,然后入梦。
梦中。
涂山孑擦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汗,尖声吐槽道:“我就知道,这些道观里的牛鼻子,身上都有宝贝符箓防身。
要不是池哥你来得及时,我还真拿他不住!”
“是那张金光符箓?”
“嗯,不知道是何种宝贝,但是防御性很强,我的小鬼头被金光挡住,难以寸进……被偷袭还有手段防备,玄寒子这厮,果然心术不正!”
池桥松没理会它的吐槽,而是问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这两个星期,玄寒子不是没有动静吗,怎么今晚找过来?”
“我也不知道,他大约是傍晚时分摸过来,使了一个障眼法,想要混进松园。我便暗中点醒斧头和那几只狗,让它们狂吠不止,将玄寒子惊走。”
涂山孑摸了摸胡须,继续说道:“谁知道这玄寒子,没进来松园,反而暗中躲起来,我心知他是来埋伏池哥你。
等你回来时,我便提醒你演戏。
然后只等他与你纠缠难分时,便偷袭他,想将他困杀,没想到他有宝贝符箓抵挡。”
了解了过程,池桥松松了口气,还有心情调侃:“怎么样,我演戏还行吧。”
当时他见到黑影,并听到涂山孑的警示,就明白该怎么做。假装自己敌不过木偶,但是又难以轻易捆缚,引得玄寒子专心操控木偶。
给涂山孑制造偷袭机会。
玄寒子或许谨慎小心,甚至对池桥松产生怀疑。
但他万万想不到,池桥松不仅是半步武士境,身边还有一只九十年道行的狐狸精——而且早就分析过,如何算计他。
连装尸体的防水袋子都准备好,显然做好了毁尸灭迹的万全准备。
以有心算无心,玄寒子死得不冤——从他动手那刻起,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池桥松绝不会放任威胁活着离开。
“池哥演技一级棒,可以出道演电影了。”涂山孑昧着良心恭维,随即又感慨道,“行走江湖,不能大意,区区一名羽士境牛鼻子,我都差点失手,当引以为戒。”
“你往日里,专挑弱者下手,自然万无一失。”
“咳咳,非也非也,我昔年也曾与嗣汉天师府掌教真人费法师,暗中斗过几年道法。”
“不是陶正旻帮你遮掩气息吗。”
“虽然但是,那也算与费法师斗过法!”涂山孑急了,大声辩驳,“听了费法师几年道,从无暴露行迹,这一点几人能做到!”
池桥松给它留点面子:“这一点,的确好本事。”
涂山孑立时心平气和下来,抚须矜持一笑:“狐法有万千,老涂我虽然不善于争斗,却也有过人之处。”
随即,它又问道:“池哥,今晚之事,你怎么看?”
池桥松默默思量片刻,回道:“静观其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正常上下班……星子观住持失踪,这事绝对瞒不住,要看县里和嗣汉天师府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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