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带你回家。”
顾明衍带着些恐吓的口吻,没把姜楚吓着却把自己给心疼坏了,一想到姜楚衣衫褴褛脸上黑一块黄一块,还伸手讨饭的模样,胸口就一阵儿疼。他说的是什么破话,这破嘴。
因为周晋被揍的脸蛋肿得老高,身子只能躺在木架上被人抬着,身上没有见血,那些汉子都知道这人是周探花,即使有世子在前面顶着,也不敢下手太重。
此刻汉子们低着头守在门外,听着门里面训斥声一阵一阵的,便猜测王爷又是红着一张脸在大发雷霆,听声音,阵仗可不小。
顾青鸿食指抖着,气得眼眶发红,大口的深呼吸:“臭小子,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是文人跟咱们家总作对的文人还是一个同我有心交好的文人”
“人来咱家拜访,你直接将人给揍了,以后还有谁敢来,我们顾家的好人缘都被你给整烂了况且,那人还是阿楚的未婚夫君,多一层关系,你竟下得去狠手”他骂骂咧咧够了,见顾明衍不躲,另一只手的棍子也没真的往他身上挥,只在空气中划出几道声响。
顾明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忽略掉骂他的话,直盯着旁边的姜楚,一副你敢说话试试的神态,仿佛姜楚只要一开口,他就能冲过去将她扔出屋子。
姜长宁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自己的侄女婿被人给揍成了那副猪头模样,她无论见了都想笑,却还是平息不了心中的怒火,顾明衍这是多看不上阿楚才会这样做,女人他不打,却打女人未婚夫,简直就是个只会动手的泼皮无赖。
姜楚见姜长宁走了过来,几欲开口说话,都被顾明衍给挡下了,她叹了口气,只等眼眶中的酝酿眼泪。
姜长宁看着疼爱的侄女儿泪眼婆娑,心中更是难受,呼吸都不太稳,“阿楚,莫要难过,姑母会替你做主的。”她转过头偏向顾青鸿,“王爷,你儿子真是出息,看不惯我们阿楚也就罢了,把人家未婚夫君打成这样,你让我们阿楚脸面往哪搁,日后该怎么”
她话未说完,就看到侄女儿眼泪一串一串儿往下流,她看得又惊艳又心疼,阿楚向来不计较什么,脾气好得很,这次是真的气着了,但美人带泪的确楚楚可怜,她摇摇头,急忙跑去哄人。
顾明衍也有些不知所措,怀疑自己是不是瞪人瞪的太狠了,把人给吓哭了,他把刚才从姜楚手中拿过的帕子递了过去,企图止住那淌着的眼泪。
姜楚别开帕子,走到姜长宁另一侧,挽起衣袖,一道红痕在娇嫩的手腕处格外显眼,她垂眸,“姑母,不怪世子,他帮了我,一到林子里,周公子就把青寇青葵赶了出去,随后随后他就对侄女儿动手动脚的,我反抗,他就企图绑住我双手”
姜长宁越听越恶心,越气愤,敢情还不是夫妻呢就这般放肆,当她侄女儿是什么了,青楼里的姑娘吗
顾明衍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他没想到姜楚会哭,还是不听他的话拿自己名声当玩笑,但瞧见姜楚瞄他时怯懦的小眼神时,心一下子就软了,万般火气化成了无奈。
只最后吐出一句话来泄愤:“都说了叫哥哥怎么还世子世子地叫。”
姜楚:“多亏了明衍哥哥在树上赏风景,这才不至于让周晋得逞。”
顾明衍心里有气,他眼巴巴跑过去给人撑腰,结果落了个赏风景的热心肠名号,罢了,她怎么高兴怎么来。
第三十一章
姜楚哭得眼睛红肿,她刚才是真心实意地哭了出来,连同着上一世的委屈,仿佛单靠着那些冷白的回忆,就能让她眼泪决堤。
没有哪个女子肯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姜楚想了想,也唯有这个能叫父亲及姑母对周晋生出疑心,最起码,不会千劝万劝地让她早日嫁过去。
“金屋藏娇”姜长宁将她带进里屋说话,听了这事蓦地瞪大双眼,“周晋说把你当外室养”
姜楚道:“他说小妾也可,还说会娶一位对他官运有力的女子坐夫人。”
“混账这种狗东西我们不嫁,阿楚,你莫要害怕,姑母明日就找人掀了他们家的大门,如此侮辱我们,真当我们好欺负么”
姜楚听着姑母的忿忿不平,心里松了一口气,即使周晋再怎么花言巧语地哄骗父亲,也会有姑母在旁为她撑腰。
等明日,她会同顾明衍去徐州,也需数日才能回到京城,不知到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
王府人多嘴杂,周晋非礼她的事早就传出去了,一路上,姜楚受了不少奇怪的目光,她笑了笑,闲言碎语本就没什么用,只有自己快活才是最好的。
青寇在旁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小姐,他们这些好事的,现在还算收敛了,你是不知道一开始说的怎样热火朝天的,简直是奔相争告,幸而世子罚了几个碎嘴的丫鬟小厮,要不然哪有这么安静。”
青葵急忙帮着说好话:“小姐,您是没看见世子刚才的模样,气急败坏地发了一通怒火,奴婢觉得,世子对您是真的好,旁人说您一句不好他都能护成这样,定是把您放在心上的。”
“青葵,你干嘛这么替他说话”姜楚道,“是不是受了什么指使”
青葵无奈道:“小姐,这怪不得奴婢的,是您每次跟世子吵架伤了和气之后就一个人坐着生闷气,也不理奴婢,每次奴婢一问,您就说他讨厌您,其实哪有讨厌了,奴婢跟了您这么久,都不知道您喜欢什么,世子却一清二楚的。”
“什么每次吵架,也就两次而已。”姜楚想起那日重生后初见马上端坐的顾明衍,对她的不喜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自己了。
“是是,小姐还是您记的清楚。”
回到上景苑,青寇青葵就迫不及待地收拾起东西来,大大小小的包裹收拾了五袋,姜楚有些好笑,她又不是不回来了,拿这么多只会觉得累赘。
待两个小丫头挑拣后,才勉勉强强地拿回去一些。
夜里,她有些睡不着觉,便起身点亮了烛光,披着外衫坐到书桌前,提笔写字。
顾茗焉人来隐晦地说出再等些时日会又有一场书文会,还附赠了一支珠钗,她笑着收下,并且承诺会提前写好文章。
珠钗不珠钗的她倒也不在乎,只是顾茗寻些时日靠着她那纸文章得到了很多夸赞,顾茗毓倒也沉得住气。
姜楚揉了揉额角,抛开顾茗毓,专心在纸上写字,葱白的手指捏着毛笔,时而思索时而修改,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写完文章。
她还是毫无困意,或许是明日要去徐州有些兴奋,瞥见竹筐里尚未缝完的荷包,闲不住又开始缝制。烛光摇曳,光线不足,刚好绣完的时候眼睛也酸涩地撑不住了。
天边泛起微光,她打了个哈欠,这才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仿佛没过多久,就被青葵从被窝里叫醒了。昨天哭得眼睛红肿,现在还是有些酸涨,她洗了把脸,才精神了许多。
青葵跟着她去徐州,青寇留下来看院子,两人走的时候小丫头恋恋不舍的目光让姜楚想笑,她好生劝阻才迈出上景苑的大门。
出了门,便瞧见一辆马车,外面倒也低调简朴,里面却是让她惊诧不已,装点的很精致,主要是软垫厚厚的一层铺在上面,显得狭小的空间更加温馨。
小桌子上的点心蜜饯一应俱全,都是洛水街上有名儿的吃食,应该是一大早就买来的,姜楚捏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余热。
gu903();这些也就罢了,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装了些杂物,以及路上补给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