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原本要掏出金裸子,但即使再对银钱没有概念,但显然金裸子有些贵重。
严清悦并未拿出来,只道:“定会奉上报酬。”
那老人家看着严清悦,觉得不敢亲近,忙道:“只是住一晚,要什么报酬,我家就老汉还有儿媳妇儿三人,你过来吧。”
严清悦忍住旁人的目光,往这老人家走过去。
这家人似乎青年男人出去做工,家中只剩下年轻的媳妇儿跟两个老人。
一家人老实憨厚的很,那年轻媳妇儿只觉得这个娘子漂亮的不像话,急忙整理出多余的房间。
拿了干净的被褥过来。
严清悦赶忙道谢,有心想借些热水洗漱,但看看这户农家人的房间,就知道热水对他们来说有些奢侈。
农家人晚上一般也就喝碗热汤,饭食是不吃的,严清悦只好跟着勉强喝了两口。
只是那不知道煮的什么东西,实在有些难以下咽。
严清悦喝了两口放下,便回了房间。
刚进去严清悦就叹口气,太冷了,这家人又没有生炉火的习惯。
外面的雪倒是停了,只是屋子里冷的很。
严清悦脱掉买来的外衣,但一看手上似乎红疹子更多了。
一下午严清悦都在忍住不挠这些疹子。
但似乎脖子上也蹭到了外衣,出了同样的疹子,赶路的时候还好,这停下来,就感觉又痒又疼。
严清悦叹口气,摸了摸冰冷的棉被,一瞬间似乎是回到了掖廷宫。
不管怎么样,还是盖着的。
不知道这棉被是什么制成,感觉重的很,但也不算暖和。
说是干净的,但总觉得透出一丝霉味。
严清悦还算可以忍受,既然选择了出来,自然是要受些苦的。
搂紧了猫儿,赶紧只能从猫儿身上汲取些温暖。
刚刚吃饭的时候,严清悦偷偷用汤喂了猫儿,但猫儿跟着她之前也是娇养的,更别说去了宫里,自然也是吃不下那些汤。
严清悦看了看猫儿,似乎猫儿跟她一起挨饿,这样一人一猫怎么睡得着。
这床又硬又冷,还有些潮湿,严清悦实在躺不下去,实在冷的厉害。
只好拿出换下来的衣服穿在身上。
宫中制的衣服果然暖和的很,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衣服刮破了几处,穿在身上狼狈的很。
严清悦此时哪能管那么多,穿了旧衣,坐着背靠墙壁,又把被子再裹身上,怀里是猫儿,这才感觉好了些。
原本以为会一夜无眠,但这路上太累了。
以前骑马都是玩乐,哪像今天实实在在的赶路,严清悦觉得自己的大腿内侧似乎都磨破了。
但强忍着不去看。
手上脖子上大腿内侧,不同程度的疼。
严清悦无端由的有些委屈,自己哪受过这种苦,眼泪硬是在眼眶里,忍住不掉下来。
可能是太累了,严清悦迷迷糊糊的趴在膝盖上,似乎就要睡着。
但总觉得外面似乎一片嘈杂,纷乱的脚步马匹,还有人在说话。
似乎有茂承的声音,他似乎忍住怒火,但言语间又十分心疼。
茂承怎么可能心疼自己严清悦确定了这是个梦。
推开门那一刻,茂承看着小脑袋抵在膝盖上的皇后。
身上是看不清颜色的被褥,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也有些灰尘。
几个时辰,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茂承刚想强撑着冷脸将皇后喊醒责备几句。
但突然从皇后肚子里传出两声“咕咕”,这下茂承哪有心思责备。
小心的抱着皇后,猫儿似乎被惊醒,伸出脑袋看了看茂承,见是认识的人,又安静的回去了。
茂承抱着皇后上了马车,胡儿原本想说话,被茂承看了一眼,轻手轻脚的服侍着,又下去给这农家人一些封口费。
马车这才往皇宫里面赶。
严清悦似乎感觉到温暖,不住的往茂承这个热源上蹭,车里也有暖炉,下面铺的毯子似乎让严清悦有了些安全感。
竟然没感觉什么颠簸,严清悦估计是累极,睡的更熟了。
不多会,猫儿也睡着,茂承看了看一人一猫。
都显得十分狼狈,但责备的话茂承是说不出口的。
只能让胡儿先回去,给皇后备着软和点的饭食,再让太医过去伺候。
刚吩咐过后,茂承突然看见,皇后的脖子上似乎有什么红疹子,看着十分瘆人。
茂承一惊,再去看别处,只见手腕上也有。
茂承见此,闭上眼,心里不是滋味,怎么就让皇后出去吃了这么多的苦呢。
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让皇后即使逃出去,也不在掖廷宫享受锦衣玉食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茂承搂着皇后,只想告诉她,我错了,以后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好。
但严清悦显然是听不到的,茂承当面说出来,又觉得心虚的慌,毕竟以前利用是真利用,现在说太多喜爱,都是假的。
以后一定会让皇后看见自己的真心,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伤害自己。
严清悦是茂承抱她下马车的时候醒的,感觉身边的怀抱,严清悦先是一愣,再接着就知道自己被捉回来了。
严清悦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自己还是逃不过吗这次茂承的理由更足了。
是不是今天就要回掖廷宫了。
兜兜转转,竟然还是这个结局。
严清悦有些冷笑,到了未央宫后阁,茂承让人送来什么就吃什么。
御医看诊就看诊,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表情,御医看的心惊,但诊脉来看,皇后受了些风寒,脖子上手上的疹子也开了些药膏。
别的看起来倒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御医不着痕迹的看了看陛下,见陛下一脸担心,看诊更加用心了。
茂承看着,只要皇后乖乖吃饭吃药就行,别的可以慢慢来。
未央宫也没人敢提这场风波,更不敢说陛下为了找人,出动了城防兵四处去寻,才能这么快找到皇后。
茹姹眼睛红彤彤的,捧着粥过来让皇后用。
原本未央宫还算平静,严清悦强忍着不适,麻木的吃着粥,直到从粥中咬出一个虾仁,这才爆发。
猛地将粥碗砸向茂承道:“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到底想做什么,要我死就直说好了啊”
第8章
后阁一片寂静,宫人们噤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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