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点就好。”
段老爷子昂头,说:“能够生下小树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是你今生最大的福分,你要好好珍惜,别再辜负老天的美意。”
“我明白,不管是音音还是小树,他们都是……都是我前世攒下的福气……”
“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
老爷子看安夫人已经彻底清醒,便又一次地露出笑容:“亲家,你说我们宝宝的满月酒应该怎么操办?”
“老爷子您是长辈,又是最疼小树的人,满月酒的事情理应由您全权做主,我一旁帮衬着。”
安夫人听话地将决策权完全交出。
段老爷对此非常满意,说:“亲家,你放心,小树在段家是不会受半点委屈的。”
“我知道你们对小树好,我也知道我是个……”
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怎么又哭哭啼啼?”
老爷子一皱眉,安夫人赶忙忍住眼泪:“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好了!”
老爷子看了眼身后的儿子、儿媳:“我累了,要去客房休息,你们和亲家慢慢谈吧!”
“是的,爸爸。”
段大夫妻恭恭敬敬地说着,把老爷子送去客房后,回到客厅,和安夫人详细商谈宝宝的初生见面礼以及满月酒。
……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林佳树的身体越来越笨重,距离生产也越来越近。
好在段翊早早约了贵宾产房,只等天放晴就全家一起送媳妇进医院。
这一日,他刚把媳妇安抚睡下,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看了眼号码,段翊诧异:“老闵你突然打电话给我,莫非是你终于六根不净到了新境界被我忍无可忍的大舅给拖到医院割了?”
(“姓段的!少给我幸灾乐祸!话说回来,我现在确实正在医院陪音音做检查。”)
段翊不以为然:“你们去医院干嘛?”
(“还能干吗,当然是陪我媳妇做二胎产检了。”)
闵世杰不无骄傲地说着,随即压低声音。
(“老段,我刚才在医院里看到了安若乐。”)
“这事和我有关系吗?”
段翊以为安若音顾念旧情有心接济安若乐,赶紧撇清关系。
然而,闵世杰是为了安若乐的事才特意打电话给段翊。
(“我知道你不待见安若乐,我也一样不待见他。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警告你们,安若乐现在很可怕,一定要远离。”)
“到底怎么回事?”
(“安若乐他半年不到已经瘦得整个人都脱了形,看起来像个行走的骨架。”)
“瘾君子的标准下场,不奇怪。”
段翊漫不经心。
(“我的意思是说,他瘦得不正常,而且——你见过几个瘾君子来医院主动接受治疗?”)
闵世杰的话里透着弦外之音。
段翊这回终于被吊起兴趣:“怎么,他病了?”
(“嗯,他得病了。我看到他进了院部旁的独栋小楼,那个楼是传染科的,得了艾滋的人也会定期去小楼领政府免费发的药,有艾滋楼的外号……”)
“你的意思是说——”
(“吸毒的人经常混用注射器,容易中招。”)
闵世杰不屑地说着。
他不喜欢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但瘾君子是例外。
段翊却想到另一件事:“他如果真的感染了艾滋……小树马上要生宝宝,万一他故意把有艾滋病毒的礼物混在大家的贺礼里……艹!太狠毒了!”
(“……我觉得你的想象力更加丰富。”)
闵世杰弱弱地指出。
段翊:“这不是想象力丰富不丰富的问题!小树和宝宝都是我的命,我不许他们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老天爷也不许碰我媳妇和宝宝一个手指!”
(“好吧,你确实很……”)
电话那一端,闵世杰叹了一声,随后——
(“你是对的,小心无大错。”)
“谢谢支持,虽然你不支持我也会这样做。”
说完,段翊结束电话,回头时,看到少年正眨着大眼睛看自己。
“……”
段翊再度老脸发红:“佳树,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听到你和闵哥的电话,想知道安若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林佳树静静地说着,“他是不是真的感染了——”
“按照闵世杰的意思,有八成可能是真的感染了,”段翊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机会把病菌传染给你或是宝宝。”
“我知道你会保护我,我就担心妈妈……”
林佳树说:“妈妈性格太软。只要安若乐故意卖可怜,她就可能被动摇,然后——”
“我明白你的意思。”
段翊走到林佳树面前,安慰说:“妈妈心软,容易被可怜模样打动,但是如果她因为安若乐看起来很可怜就同情这个罪有应得的人,我会告诉她,这里不欢迎安若乐以及对安若乐有好的任何人。安若乐和你之间,她只能选一个。”
……
……
将媳妇哄好后,段翊走到隔壁。
安夫人正整理衣物。
听到脚步声,安夫人转身,说:“小段,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一点小事。”
段翊笑了笑,走到安夫人面前。
正在箱子里玩耍的猪猪和可可觉察到气氛不对,纷纷停下,窜出房间。
安夫人见这阵势,也有些发慌:“小段,你……”
“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闵世杰打来的,”段翊说“他陪大舅去医院做体检,遇上了安若乐。”
“怎么?安若乐为难他们了?”
安夫人下意识地反问。
段翊说:“安若乐没有为难大舅,他甚至不敢和他们碰面。倒是闵世杰看到安若乐走进住院部隔壁的艾滋楼。”
“艾滋楼……”
安夫人吓了一跳:“不会吧!这……这么可怕的事情……”
“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不过吸毒人员本就是艾滋高发人群。”
“唉,那也是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