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武大宋作者:寂寞宇宙
第一章楔子
东平水浒城,电视连续剧新水浒群英传的一场外景地戏码正在紧锣密鼓地拍摄。
随着导演的一声吆喝:“白胜出场action”龙套演员白永生走进了摄制区域。
虽然身为演员,白永生却并非艺术院校科班出身,他只是东平县的一名社会青年,高中毕业后不想考大学,只跟社会上的一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
白永生在东平县小有名气,黑白两道上混的人大致都听说过他的名字。这里的黑道泛指那些捞偏门的行业,诸如放高利贷、设暗娼、以及地下赌场等见不得光的违法经营项目,而白道自然是公安局、派出所以及看守所、拘留所等单位的统称。
仗着身强体健,又曾经认真练过几年拳击和散打,因此在时常发生的斗殴中鲜有败绩,总会被人喊去帮忙站场,每每可以收获数百元“出场费”,赶上受了肖外伤时还能拿到事主额外给的数千“医疗费”,倒也能小小地潇洒一天半日。
只是单凭帮人打架拿“出场费”总归是包一顿饥一顿,而且一旦伤人过重,还要受到国法的制裁,虽然有事主使钱捞他出来,但终究不是正经生计。
后来有朋友指点了他一条谋生之路到水浒城找活儿干,或群众演员、或武打替身,倒也不枉了他这身利落的功夫。最少也能保证一顿盒饭不是
没想到一年半载之后,他竟在水浒城内混出了名气,成了抢手货,但凡各种武侠剧、古装剧的摄制组来到水浒城内拍片时,总少不了要给他一些机会,虽然距离配角还差得远,但是龙套演员已经不在话下了。
在眼下的这场新水浒群英传中,由于参演人员众多,他居然捞到了白胜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却称得起是一个配角,这对他来说简直是飞跃式的突破,所得收入虽然还是不多,但已经可以用“片酬”这个词汇来定义了。
白日鼠白胜,名列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倒数第三,本是上不得台面的一个小角色,只在“智取生辰纲”一段露了露脸,之后便埋没在群星光芒之中,再无出头之日。
在这场新水浒群英传的剧目中,根据剧本的设定,导演安排了一场赌博戏,是由白胜和短命二郎阮小五对赌牌九,剧情大致是白胜和阮小五因赌成仇,从而引出宋江前来劝架。
经过化妆师的一番化妆,白永生走进了拍摄区域。
之所以要给他化妆,不是因为他的长相太丑,而是因为他的顔值太高,已经盖过了扮演浪子燕青以及小李广花荣等几位鲜肉男主角了,若是与饰演潘金莲、潘巧云等女星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金童玉女,这怎么能行必须丑化一下。
镜头下,按照导演事先说戏的要求,白永生拧着眉毛,杀气腾腾地瞪视着桌子对面的阮小五,伸手摸起了桌面上的两张牌,煞有介事地用中指在牌底“趟”过,其实不必去“趟”,他也知道这副牌是丁三配猴六,是牌九中最大的一副牌至尊宝。
下一个表演动作,是将两张牌扣在掌心,单臂上扬,然后反手往桌面上重重一拍,喊一声“至尊宝”然后哈哈大笑,而扮演阮小五的那个演员则需要怒喝:“你出老千”
打戏开始,白胜和另一名替身阮小五的演员背悬钢丝,同时“飞翔”在空中拳来脚往,阮小五需要替身,白胜却不需要,因为他本来就是替身演员。
正打得热闹时,突然一声脆响,似乎是那钢丝绳断了,紧接着人们就发现白胜的身体向地面坠落下去
拍摄打戏之所以需要替身演员,就是因为谁都无法保证没有事故发生。
事故过后,人们谈论起白永生来,都要说一句,这孩子的名字起得不好,真的永生了。
第二章入戏太深
东平县与郓城县交界处,有一处水泊,方圆八百里,是为梁山泊,又名水泊梁山。
宋朝宣和年间,梁山泊左近并无官府辖制,是东平、郓城两不管的荒芜地带。在这片人烟稀少的地界上,却有一处集镇繁华兴盛起来,这处集镇叫做刘家村。
刘家村的繁荣是必然的,因为这里是联络东平、郓城的交通枢纽,是南来北往商旅的必经之处,由于没有官府统辖,这里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一些私货禁品的集散之地。
同理,刘家村也成了一些偷鸡摸狗之人以及绿林强梁的啸聚之所。
在当朝禁止宰杀耕牛、禁止私酿酒水的严令下,刘家村的酒馆从来就不曾短缺牛肉,也从来不曾缺乏美酒。国法是什么在这里的人们眼里,国法就是浮云。
除了酒店客栈,刘家村当然也少不了赌场勾栏,赌博和娼妓从来都是人类最古老的行业,总能促进畸形的经济繁荣。刘家村集镇也是如此,集镇上最大的赌坊莫过于烂银赌坊,“烂银”足以形容这家赌场的利润,端的是财源滚滚,日进斗金。
今天的烂银赌场仍然是爆满状态,赌客拥挤,人声鼎沸,然而正在赌博的玩家却并不多,因为人们都在围观一场豪赌。
说这一场赌博是豪赌,并不是因为赌注的巨大,一套宅院对赌一百两银子,算不得什么巨额赌资,这个“豪”字只在对赌的两个赌客身上。
对赌的两人都是梁山一带的知名人物,押了一套宅院的是郓城县安乐村的泼皮,白日鼠白胜;押了一百两银子的则是东平县石碣村的亡命徒,短命二郎阮小五。
众目睽睽之下,白胜的额头已经有滴滴汗珠滚落,只因为他已经到了孤注一掷的地步。
从五两银子开始,到十两,二十两,再到四十两,他已经连续输了四局,全部身家七十五两纹银已经落入了阮小五的手里。到了这第五局,他不得不押上自己最后的家当用安乐村中的一套老宅,对赌阮小五的一百两银子。若是再输掉这一局,他就真的倾家荡产了,且无力翻本。
所以不仅白胜额头见汗,就是赌场中的看客们也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们也是都押了赌注的,或押阮小五赢,或押白胜赢,这一庄结束,就能决定每个人的输赢。
gu903();人们屏住了呼吸,等着阮小五掷骰子,场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室外的天空也昏暗起来,室外把门人的自语告诉大家这并非是错觉:“这天怎么就阴了怕是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