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可以不在意自己做绣活,但是童秀秀不行,支撑她的就是儿子能够读书,绣活只是一时的中转,谁知道现在儿子不买书了,拿着那些银子,还是开始做绣活!
拿起了剪刀,把方建手中的绣绷子夺了过来,还没有动剪刀,就听到方建说道,“压了一两银子。”
童秀秀的手顿时就顿住了,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方建从她的手里拿过了绣绷子,继续慢条斯理做绣花。
方建的手指微微翘起,那自然而然的兰花指让童秀秀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着,“建儿,咱们不绣花了,这个弄完了就不绣花了,你是个男儿家啊。”
方建看着童秀秀,他一开始是不想绣花的,是童秀秀一直想办法劝说,说他闲着也是闲着,把绣花当做是画画。
方建看着童秀秀流着泪,到底是这个时空的母亲,叹了一口气,“不就是绣花,男女都一样。”
童秀秀的声音有些激动,“这怎么能一样?建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她比划出方建捻着针的模样。
方建眉头皱起,想着就相当于职业病,就说道,“我很清楚我不会因为绣花变成女的,就是赚个钱。”
那次之后,母子两人关系就更微妙了,童秀秀是想办法让方建改邪归正,方建是干脆自己找到了那个刘婶娘,无缝对接,从对方手里拿绣样。
那个刘婶娘最开始是拿了苏玲珑的钱,还巴巴去问了后面怎么做,结果对方就说道,“他要是愿意绣花就绣花,不愿意就算了,您那边用的上就用,用不上就不用。”
刘婶娘看着方建的绣样比别人的都有灵气,也就继续做他的生意,甚至按照他的办法,去弄了什么百寿图,方建照着给绣了,做成了一笔大买卖。
方建想着这几年的事,端着篓子就没给过去。
不过,他很快就失算了,有人看到了他。
“呦,这不是咱们的小方绣才吗?”
他的父亲是秀才,因为方建弄绣活,被人起了一个诨号同音不同字,叫他是“小方绣才”。
方建觉得,住在西城区的这些婶婶们,就是话太多,因为刺绣赚钱,就眼红他,他冷着脸端着篓子走过。
说他的那些话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到回去的时候,意外发现,童秀秀看到了他拿着绣样回来,什么都没说,只是呆呆地看着墙面。
方建把东西放在外面,他现在的绣样压得银子不少,穷人是没有任性的资格的,显然童秀秀也知道这个道理,就算是怎么看不惯他刺绣,她都不敢发狠毁了那些东西。
所以方建和童秀秀吵架归吵架,照样是天气好的时候在院子里刺绣。
方建喝了一口水,开始绣花,绣了小半个时辰,忽然发现童秀秀直勾勾盯着他。
方建被吓了一跳,皱眉说道:“怎么了?”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童秀秀的眼眶发红,好像是哭过,眼珠子里都是血丝,眼下也是肿起来的。
“邬盼巧的儿子做了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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