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很喜欢孩子。”兰薇忽而道,他微一怔,她颔首莞尔,又说,“男孩女孩都喜欢。待得赫契的事毕了,臣妾……”
双颊通红得说不下去,好在即便不说出来,也是意味明确了。贝齿轻轻一咬,她噙着笑意转而解释道:“免得现在陛下操心着朝中之事,还要为臣妾分心。”
霍祁打量着她,仔仔细细地看了须臾,被她面颊上的红晕惹得一笑。遂一点头,颜色中添了两分郑重:“好。就听你的,朕安心料理好赫契的事,然后……等着做父亲。”
夏日的风缓缓吹着,虽是增添了凉爽却吹不散炎热。烈日下,树叶枝桠在风中窸窣着,好像每一声响动都带着些这季节独有的热烈。
也确是个“热闹”的夏季……
席兰薇屏退了宫人,在后院凉亭中静听着这风中动静。耳边是枝叶响个不停,眼前的一池菡萏却开得安静。少顷,风小了、停了、耳边静了,半丝半缕的声响都再寻不到,池中景致却是依旧。
此次一争……大约也会是这样吧。那边的内乱或是入侵,无论是谁挑唆的,闹得再厉害也会那风一样转瞬即过,影响不到原有的盛开。
霍祁会没事、她会没事,大夏也会没事……
深深地一呼、一吸,席兰薇合眸思量着心中期盼,直觉自己真是“欲壑难填”,一壁祈愿此番父亲不同于上一世,能平安而归;一壁又默念着,这一战中,大夏如同上一世时一样,平平安安。
“扑通。”水面倏尔一响,似是小石落入水中的声音。席兰薇陡然睁眼,环顾四周,一切如常。
蹙了一蹙眉头,心中莫名的不安,她站起身走到凉亭边上,又四下里望了一望。
“婕妤娘子如此没有防心,哪天被人推进水里去,都只能死得不明不白。”
身后的声音清晰且低沉,算不得陌生,却也确是许久未闻了。
席兰薇心下微紧,没有回头,只是轻笑:“楚公子如此没有规矩,哪天被人告了御状,都没有让旁人说情的余地。”侧眸睇一睇他,她的话语平淡间带着些许轻蔑,“数日不见,楚公子倒是对宫嫔晋位之事了解得透彻。”
上次见时她还是从五品美人,他方才却已准确地称她“婕妤娘子”了。
“数日不见,婕妤娘子对前朝的事也了解得不少么。”楚宣淡看着她,神色毫无波澜,语中一顿,轻笑,“倒是多谢还称一声‘楚公子’,没直接拿我当个死人。”
“嘁……”席兰薇嘲笑出声,上上下下地看他一番,又蔑然道,“楚公子真是对装神弄鬼之事情有独钟。我倒真好奇,你怎么瞒过禁军都尉府的?”
“那帮废物。”楚宣比她蔑意更甚,解释得言简意赅,“一具泡了几日的尸体,他们只能从身形和特征来认是不是我了。”
席兰薇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凝睇着他,又问:“那既然要装死,又干什么送签来给我?”
“因为没想到你会告诉陛下。”楚宣目光骤然阴冷,“禁军都尉府突然查我,也是因为你说了,是不是?”
短暂的因为被戳穿而生的惊惧之后,席兰薇定下神,笑容缓缓地弥漫开来,直让原本清素的面容显得有点……诡异:“你竟觉得我会瞒着陛下么?那是我的夫君。”
端的是在讥嘲他的失算。
“我告诉过你,别碰这盘棋。”森寒的面色中怒意陡升,他逼近她一步,冷涔涔道,“边关将领突然撤换也是你插手了,是不是?”
席兰薇别过头去,沉默以对,不跟他多作废话。
下一刻,肩头猛地吃痛,继而整个后背装在凉亭漆柱上。席兰薇一惊,下意识地反手推住他:“我叫人了。”
“你若当真信他们能在我走之前赶到,你早就叫了。”他笑意轻松,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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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宋楚惜没想到,
随便救个人都能把小命给弄没了。
再睁开眼时,
她重生成了不受宠宫嫔,
而那堂上之君……
竟是她曾救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