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脸被遮住,但单瞧青年露出的眉眼,依旧能猜出是个明星般的美人,尤其是那双尾端微挑的凤眸,离得近了,愈发能品出丝丝缕缕与气质相反的靡丽来。
瞬间理解顾组长为什么要宝贝似的把人藏得严实,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善意哄笑:“怪不得顾哥刚才下班时跑的那么快。”
“就是就是,要不是电梯正好空着,估计得从楼梯下来。”
被打趣的顾琮也不恼,笑眯眯,任由同事调侃,席冶亦很给面子地讲了名字,又寒暄几句,这才和顾琮手牵着手,走向地铁站。
直播露脸后,外套里常年放着独立包装的口罩,席冶抽出一个递给顾琮,颜色是与他相反的白,像情侣款。
偏偏感冒中的男人没接,仅把一张俊脸分寸恰好地凑过来:
“手满了。”
一只拎东西,一只牵席冶,空不出来。
面对明显在耍赖皮的男朋友,席冶无奈,不得不当场表演了一个单手拆口罩,仔细将带子挂在顾琮的耳朵上:“幼稚。”
顾琮理直气壮:“就是幼稚。”
谁叫他三十岁了也有亲亲男友宠着呢。
回去的时候,搭地铁的乘客明显多了些,顾琮和席冶没找到座位,只得随着人群,在车门旁边的扶手附近站定。
自然而然地,顾琮抬手绕过席冶后背,握住一旁冷冰冰的竖杆,用胳膊圈出一个小小的半圆,将青年环在其中,尽量挡住周遭的拥挤。
小声地,他道:“今早应该开车的。”
向来喜欢安静的席冶却答:“没关系。”
“反正只有三站。”
他们的互动很自然,透着寻常情侣的亲昵,偏又不过火,更不油腻,坦坦荡荡,偶尔有乘客悄悄看过来,也大多是好奇,没有类似嫌弃厌恶的扫兴眼神。
有顾琮这么个居家小能手在,客厅医疗箱的常用药就没缺过,还会在临过期前更换,因此两人直接回了家,开火做饭。
考虑到顾琮今天在生病,监督对方喝光感冒冲剂以后,席冶手一抬,强行把坚持要刷碗的某人推出了厨房。
可没过一会儿,粘人的“大型犬”再次趁他不注意,热乎乎地贴了上来。
特意选了几个清淡的菜色当晚餐,碗筷盘碟都还算好洗,席冶也没戴手套,直接拧开了温水。
整个人被娃娃似的、从背后拥进怀中,他偏头,鼻尖差点撞到乖乖把下巴搁在自己肩上的男人:“怎么了?”
“不舒服?”
“没有,”晃晃脑袋,顾琮不轻不重,用胳膊环着青年的腰,感受着对方偏凉的体温,低低,“就是觉得我好幸福。”
强调似的,他重复:“席冶,我好幸福。”
“知道了。”哗啦啦的流水声中,看似在专心洗碗的黑发青年配合地应了一句,过了好一会儿,又轻声道:
“……我也是。”
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所谓幸福,于他而言,那约莫便是顾琮在身边的日子。
岁岁年年。
每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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