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顾琮已经两天没联系过。
有系统在,席冶当然知道对方是被经纪人收了手机,借口特训关了禁闭,席冶有时觉得这样也挺好,最少顾琮不会再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倒霉事而受伤,他也能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计划。
但有些时候,席冶又会感到寂寞,拜最近愈发频繁的交集所赐,他似乎逐渐习惯了顾琮的存在,如今少了个人,被塞满的冰箱反而衬得家里愈发冷清。
一个小时,又或者是几个小时,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睡,席冶索性拿起手机,下回了微博。
周鸣刷屏般发来的消息依然在顶端闪个不停,他没理会,而是目标明确地点进了顾琮的主页。
入目第一条,便是三天前营业的酸奶广告,顾琮公司的反应有点慢,或者账号真的是顾琮自己在打理,这条大咧咧艾特他的视频微博,居然还没有被隐藏。
再往下,则是一轮皎洁的,略显眼熟的月亮。
1101反应最快:【看被马赛克的建筑,这不是你家阳台的角度吗?】
席冶的公寓并非顶楼,想拍大片的夜空,难以避免会拍到其他。
——“那你应该不介意和我拍照发个微博?”
——“换做刚重逢的时候,你会很愿意吧。”
脑中没来由跳出这两句话,席冶瞟了眼微博发送的日期,稍一推算,便确定它是自己和顾琮喝酒的那个晚上。
他记性好,不会出错。
从头到尾自诩深情的薛明朗下意识想与他划清界限时,却有个傻子,暗戳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他。
哪怕对方知道,自己很少用微博,很可能看不到。
沉寂已久的胸口蓦地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流,电视上的影片刚好放到尾声,黑白字幕闪过,光线一下子亮了许多,席冶闭了闭眼,将头埋进了毯子中。
然而,今天这手机似乎非要和他作对、让人不得安宁,没过几分钟,毛毯里就响起了嗡嗡的震动声。
是个陌生号码。
1101却先他一步选择了接听:“喂?席先生吗?这里是小区门卫,请问您认识一个叫顾琮的人吗?”
“他受了伤,手机也摔坏了,说是和您约好……”
后面的话,席冶听得断断续续,等他再回过神,自己已经换好衣服下了楼。
他住的公寓靠近北门,太阳灿烂得有些刺眼,远远地,席冶便看到有个人一瘸一拐地冲自己招手:“席老师!”
“你来救我啦。”
是顾琮没错。
像是从高处摔下来,对方乍看上去十分狼狈,手掌挂了彩,膝盖附近的裤子也破了一块,席冶忍住头晕和眼花,匆匆加快了脚步:“怎么回事?”
“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越狱的时候摔了下,”甚少见到青年在白天没戴帽子也没戴口罩地出门,顾琮连忙脱下外套,想把人罩在里面,“脸,脸,挡一挡,周围说不定有记者。”
一旁的保安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位先生,我们小区的私密性很好。”
若非对方确实长了一张远超普通人水准的帅脸,又能准确报出席冶的门牌号,他才不会打那个电话。
席冶关心的却不是这些。
撩开外套的边缘,他像一只探出头来的猫:“越狱?”
顾琮一噎,眸光闪躲:“呃……就是从宿舍的窗户跳下来了……”
经纪人虽然没收了他的手机,却没没收队友的,只要有心,总有办法能了解到关于席冶的消息。
尤其是今天这种全网推送的情况。
他不确定偷偷将备用手机借给自己的队友在想什么,他只确定,自己必须要尽快见到席冶才行。
哪怕可能帮不上忙,哪怕仅能给对方一个代表安慰的拥抱。
事实上,顾琮也的确这么做了。
赶在青年挑眉发火前,他伸手,一把将席冶拉进怀中:“疼。”
怀中人却没出声。
宽大的外套噗通落地,顾琮左肩一沉,感到对方似乎在不受控制地下滑,慌乱低头,他瞧见了黑发青年紧闭的眸:
“席老师?”
“席冶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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