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点点头道:“嗯,那好,咱们赶紧先回曲武吧,具体情况,车上你们再跟我介绍一下。”
几个人上了曲武陶瓷公司的商务车,离开机场,径直返回曲武。在车上,黄燕玲把事情的经过又向秦海陈述了一遍,其中有一些内容是苏亚波不太了解,因此没有向秦海说起过的。
全部说完之后,黄燕玲叹了口气,说道:“唉,王培超这件事情,也怨我事先没有察觉。其实王培超从小就比我们这些孩子多一个心眼,总想着要出人头地,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也不奇怪。”
“事情出来之后,我们去找过他妈妈,也就是王师母。王师母听说培超做出这样的事情,气得直掉眼泪,说自己养了这样一个没良心的孩子,以后都没脸到地下去见王师傅和沙矿长了。”明永波在一旁补充道。
刘硕、黄燕玲、王培超这些人,从小都是在一起长大的,互相以兄弟姐妹相称,他们之间最重要的纽带就是建兴矿的老矿长沙仁元。当初秦海在曲武建这个陶瓷厂,也是受沙仁元的托付,最早的初衷是为这些人提供一个生活的依靠,让他们能够衣食无忧。
如今,沙仁元早已故去,而原来的兄弟陶瓷厂也已经成长成为庞大的曲武陶瓷公司。刘硕等20位建兴矿子弟都是曲武陶瓷公司的股东,每年的分红都能达到几十万,早已超出满足吃饭穿衣要求的预期了。可是,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像王培超这样一个原来只能在建兴矿拿菲薄的一份工资的普通工人,在成为百万富翁之后,还人心不足,居然干出了撬自己公司墙角的事情。他的母亲作为矿上的家属,还有着一份淳朴的工人的良知,听说儿子干出这种事,其难过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老萧,宁厂长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秦海把目光转向萧东平,对他问道。萧东平是受宁中英委派前来的,自然是带着宁中英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在这样复杂的事情面前,秦海习惯于先了解一下宁中英的立场。
萧东平看了看黄燕玲和明永波,说道:“其实,曲武陶瓷公司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早就在宁厂长的预料之中。黄总,永波,你们听了别不高兴,宁厂长至少在三年前就已经说过,曲武陶瓷公司内部肯定会发生分化的,至于以什么方式分化,宁厂长就猜不到了。”
“宁厂长高瞻远瞩,我们真是比不上。”黄燕玲由衷地说道。曲武陶瓷公司也是大秦集团旗下的企业,黄燕玲、明永波等人与宁中英也都是打过交道的,对宁中英的睿智一向极为佩服。宁中英这个人,在现代管理理念方面或许有一些欠缺,但要说到对于社会和人性的洞察力,那是无人可比的。
明永波道:“我们可能是对我们这些兄弟姐妹的感情看得太重了,所以不敢相信有人会背叛这种感情。直到出了培超这件事情,我们才发现,大家都已经长大了,不是小时候那样单纯了。这几天,我们一些兄弟姐妹坐在一起聊起此事,也都非常难过。”
“亲兄弟还有为了分家而打架的,何况你们毕竟还不是亲兄弟。”萧东平评论了一句,然后把头转向秦海,说道:“小秦,宁厂长派我来之前,跟我做过一些交代。他说,这件事情的处理,首先一定要充分照顾到刘总、黄总他们的感情,只要刘总、黄总他们认可,即使公司承担一些损失,也在所不惜。”
“宁厂长这样说,真让我们无地自容了。”黄燕玲接过话头道,“我们中间出了败类,还要连累公司受损失,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做的。王培超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已经不把我们当成兄弟姐妹了,我们自然也不必去考虑他的利益。”
萧东平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宁厂长说的第二点,就是要惩前毖后,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为了警示其他存在着同样想法的股东,他建议我们应当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让挖墙角的人自食其果。他的原话是这样的:一定要把这些人打疼,让他们再也不敢伸手。”
“……”听到这句杀气腾腾的话,秦海不禁咧了咧嘴,这才像是宁中英的作风嘛,前面那番话,估计也就是用来安抚一下刘硕、黄燕玲他们的。宁中英想必也已经估计到了刘硕等人的态度,知道他们已经被王培超伤了心,不至于对他进行袒护。
萧东平到曲武已经好几天了,但宁中英交代他的这些话,他却是第一次向曲武方面的人说出来。因为曲武陶瓷公司是由秦海出面与刘硕、黄燕玲他们建立起来的,要对曲武陶瓷公司的人采取措施,也得等秦海到场之后才能揭开底牌。
黄燕玲、明永波虽然也一直都在想着如何惩治王培超等人,但听到萧东平转述的这番话,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毕竟他们与王培超还是有着多年的感情,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敌人,心里无论如何都是轻松不起来的。
“我们服从集团的安排,不管集团准备如何处理此事,我们都坚决拥护,绝无二话。”黄燕玲在迟疑了片刻之后,缓缓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未完待续……)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