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儿子随意,女儿投缘的教养,玉录玳和糖包的官职都是她们自己选的,也是康熙斟酌后敲定的。同样的,蜜糖也是。只不过蜜糖不爱武,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常常是做谋士般伴在身侧。这些日子以来,除了他就是白音陪的最多。
堪称半个师傅了。
白音不像是爱新觉罗家的人,生的浓眉大眼,却很有几分俊秀风流。自小饱读诗书,待人谦和有礼,不论是乡野农夫或是高堂大臣,他似乎都能跟着款款而谈。他在爱新觉罗氏和乌雅氏之间像是一把独特的秤砣,挑着博启和胤礽。
康熙不怕这小子坏心,只是有些头疼的看了蜜糖一眼,“你纳克出犯浑,离他远点。”
“女儿明白。”
“奴才遵旨。”
白音嘴角勾了勾,躬身尽然的退了出去。
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了去,最后剩下的就是右副将玉录玳了。两人虽然只是叔侄关系,但于公于私,情分都不浅薄。
玉录玳眉梢微微一动,她围着沙土绕了半圈,“儿臣觉得,左副将并没有说谎。”
“你信她?”
康熙站在了玉录玳的对面,他指着沙土上的北线一带,“朕瞧着你和她是越来越亲近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玉录玳不以为然,嘴角轻轻扯动一下,眼下一抹平静,“她性子乖张,偶尔会耍小聪明,但是身为长公主却很知大体统。别的不说,只是这事她确实没有说谎。”
她没说谎,并不代表别人没有。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反而坏了。
身为长公主都不知道的事变,证明事态早已脱了控制。康熙站在同位的角度而言,他或许不会这样做,但并不是说这样不行。相反,若有野心和舍得,他也行。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选了不一样的路。如果往前三年,有人说他会遣用公主朝政,或许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若是往前十年,他只怕会以为人失心疯了。
眼看着玉录玳那张俏似的面容满是冷硬,康熙心里一软,“那就看吧!”
他信自己信的人,玉录玳也好,阿列克谢耶维奇也罢。
事实上,康熙等的答案并没有太久。
蜜糖和白音一起在博启的帐篷里稍坐后,转身去找胤禛的路上就有所耳闻。
胤禛接过蜜糖手里的袋壶,拉着母羊的绳子拴紧后走近过去,他温柔而熟稔的用掌心抚着母羊焦灼的头,轻轻地几下。直到母羊安静不动,他这才蹲在草地上,兢兢业业把袋壶对准了它的胸口挤动。
液体在壶里落声轻响,胤禛抬头疑惑,“哈萨克汗?”
蜜糖点头,“和沙俄接连之国,是早年时候两地相合生的人,所以长得不大一样。”
作者有话说:
人……
真的……
都不见……
了呀呀呀……
第177章葛尔丹末三
当哈萨克汗穿插一脚,混入大清内战的消息传开时,战火硝烟而起,连沙俄皇帝那里都惊动了。
原来只是友国相助,又加了原来的仇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内战衍生成了三国大战,眼见着还引出了余的小国来,琉球等地也跟着想要助一臂之力,以表忠心。
一封封飞信,还有三阿哥胤祉的亲笔书信传来,叠压在毓庆宫的案桌上。一时之间,大清官臣竟都成了热血男儿,毛遂自荐起来。
葛尔丹本是强弩之末,将其拿下不过是时日问题。但因为此次涉及不浅,战事绵延了半年反而越演越烈。
本该高兴的永和宫里,却沉寂了下去。
永和宫的热闹起于恩宠和子嗣,影响也在于这两点。婉绣的地位今非昔比,可她只能被动的收到康熙的消息,偶尔一封书信就是了不得了。她没有那么的悲风画扇,不会纠结那丁点微末的男女之情。
只是胤禛和蜜糖有康熙在,胤禵和果糖有她在,宫外的胤祾和芽糖却断了三个月的联系。
没有消息,没有书信。
原来还说在回京路上的两人,忽然就没了后音。正值这人心惶惶的时候,婉绣又有些当初的忐忑不安。
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有事,又怕世事难料,或者某些事态不能改变的逻辑。
如果,她能出宫亲自去寻就好了。
婉绣这么想着,却只能坐在宫里,指使底下的人去忙活。看似事情井然有序,心理上反而更觉得无能为力。
知春奉茶劝她,一身黛色宫装的李氏头上只有两支花簪,妆扮雅致而庄重,“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觉得你没必要紧张。”
“你这话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郭络罗氏嘲讽道。
“有吗?”李氏不理这话里的针对,两眼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婉绣,“咱们女人家捆在后院里本来就可怜,儿女这种本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也没必要本末倒置,把自己活的太无趣了。”
这日是嫔妃们从慈仁宫处出来,在惠妃钟粹宫里开茶话会的,嫔位以上的新旧都在。
李氏话一落,年轻些的闷了声,而如荣妃马佳氏来说,却很是呛人。她将李氏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冷声道,“本宫瞧着,咱们安嫔娘娘可没哪儿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