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风吹不雨淋的,都要插翅而飞走了,她也懒得心疼了。
钟粹宫里僵持了大半天,最后把康熙引了过去。他看着两张倔强强硬的两张脸正要说话,却被纳喇氏抬头那默然落泪的模样弄得一滞。
康熙轻叹,为自己头疼起来。
不过纳喇氏并非无的放矢,得知她只是心疼担忧儿子,气他先斩后奏罢了。康熙从中点了两句,直至夜色落幕纳喇氏才将胤褆叫起。
即便如此,两母子关系还是没有完全缓和。
胤褆日日去钟粹宫,多半都是见不到人的,见到了纳喇氏也不怎么搭理。后来有一日,更是扑了空。
婉绣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哪怕纳喇氏因此在宫里开始交际起来。可自己肚子正大着,自然是闭门不出自己在宫里待着。
反正她也是有事做的。
婉萱在宫里蛰伏多年的人脉转到婉绣的手里,尤其是承乾宫里的没道理不动一下。
前段日子胤禛耳边听了些闲言碎语,顺藤摸瓜也少不了她的份。婉绣原来还没想好,这一下子倒是解决了她的犹豫。
人性很是奇怪,并不是说你替人着想就能讨好的,更多时候甚至被当成是软弱好欺的象征。
婉绣觉着好笑,她抚着肚子想了想,问起了君子兰,‘你是说佟氏现在已经身子大好了?’
换了大花盆的君子兰被修剪精致,好看的枝干和花瓣任由她往上攀长。她生的风姿绰约,一片长叶微微颤抖,轻声回道,‘好了,现在在见宫里的嫔妃。’
‘立规矩?’
‘嗯。’
还以为多有风骨呢!
婉绣拉着衾被养身前拉着盖了盖,‘那就麻烦你说一声。’
‘好。’
心疾,却心胸不宽。只要稍加动作,她自己也会挖空了身子,最重要的是现在还有个外力。
虽不是春日,但花香依旧浓郁芬芳。
不过新贵人那里,还是要人走动才能得以成功。
婉绣细细盘算,直到君子兰传来消息说新贵人在承乾宫树立规矩,等到午膳时分康熙要过去时才得以被放回去。
又过了小半月,新贵人渐渐失宠,开始坐不住的在给慈宁宫请安的时候和婉绣偶遇起来。
婉绣就等着两人撕起来,暗地里使劲儿恨不得火烧的不够旺,又怎么可能应她?
新贵人铩羽而归,竟拉了几个年轻的嫔妃闹了起来。
宫里暗潮汹涌,宫外的人马也热闹起来。
和沙皇俄国的战争持续了几年,如今才终于将他挪为主要解决对象。
博启得了圣旨,快马加鞭了大半个月,这日和白音一同赶回了京城。
两人离京有些日子了,才进城门处白音府上的人上前迎接,并将今近日来的消息娓娓道来。
“皇上当真答应了?”
“倒没有。”
“那大阿哥呢?”
“大阿哥近日来常在朝上,很得皇上喜爱。”
大阿哥真要领兵?
博启和白音对视一眼,要说以前他只是想着出海捞金过个闲富人自立门户,而今却今非昔比,只想真的为家人,为玛莎拼一场。
男人家谁没有个抱负?
年轻刚去军营的时候,确实是为了躲婚,但也有着想要博一场富贵的想法。可惜富贵难求,命也只有一条,阿玛压着他不让上战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营里熬着不是办法。他故意闹了一场,给阿玛惹了小麻烦后顺势离去,也是想着让额吉为他出口气而已。
直到他出海,认识了白音,又入了官场,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莫大的转变。
府里还有个抱怨满身力气无处用的阿玛在,怎么也不能让这次机会溜走!博启心里想着,他拉着缰绳将马儿转了方向,“你何时进宫?”
几年的兄弟不是白当的,白音豁然一笑,“你来了就进宫。”
博启眸色大亮,腿上用力一夹,踏马离去,只留他高声应道,“等我回去洗尘,明日就来!”
“好!”
圣旨并无对外声张,博启也没有惊动旁人,府里人更无一知他提前回来的消息。
次日,两人匆匆进宫,正巧遇到了兵荒马乱的场景。
也让博启在多年后,见到了婉绣。
婉绣安静的过了一段养胎的日子,在外人看来有些沉闷。以至于纳喇氏和郭络罗氏盘算着自己带东西过来,占了永和宫的一处地方聚一聚。
郭络罗氏第一眼瞧去,“我就说不用来了,你看人气色养的真好,白里透红的比谁都好看。”
婉绣摸着脸颊,她轻笑着,“你们成天的吃香喝辣,还要挖苦我天生丽质不成?”
会不会说话!郭络罗氏眼神不善,闻言回头看着纳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