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快一宿,要不是她苦苦求饶,他只怕还不肯消停,可真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她从来只听说过那什么……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到了他这儿,愣的掉了个个儿,没有累死的牛,只有差点儿耕坏的田啊!
可闻着账内他特有的夹杂了好闻松枝香的气息,施清如却又觉着说不出的窝心与幸福,两辈子以来,她何尝想过自己能有这样的幸福时光?
她的手忽然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忙拿出来一看,却是一个小小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两粒黄豆米大小的金刚钻,满京城只怕也找不出第三颗了。
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遒劲有力的字“压岁钱”。
施清如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某人真正想写的只怕是‘睡’,而不是‘岁’,想着昨晚某人可不才压着她睡了一晚上么?
收压岁钱便也收得心安理得了,这可是她应得的……
不过,出力的人几乎一直都是他,她要不要也打赏他一点辛苦钱呢?
第二百零七章宇文皓之死(上)
一直到外面传来桃子的声音,“小姐,您起了吗?”
施清如这才回过了神来,忙把荷包放回了枕头下,扬声道:“已经起了……”低头一看,自己衣裳完整,浑身也清清爽爽的,当是她睡熟后,韩征给她收拾穿好的。
再撩帘一看,屋里也没有任何的异样,继续道:“你打了热水进来吧。”
桃子便应了“是”,很快端着热水推门进来了,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施清如见状,想到韩征昨晚留宿她房里的事,瞒得过家里其他下人,可瞒不过桃子和采桑,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咳嗽了一声后,道:“师父起了吗?”
一面说,一面掀被下了床,却是腿一软,差点儿就栽到地上,还是忙忙扶住床,才稳住了,少不得又在心里骂了韩征一回,他昨晚还说今晚也要来看她,什么看她,分明就是想再……看她今晚还让不让他进门!
好在桃子到底是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并不能自施清如腿软这一点,就瞧出什么端倪来,毕竟韩征是太监早就是所有人心里根深蒂固的“事实”了,在明里暗里那么多双眼睛的时刻注视下,想要瞒天过海这么多年,也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哪怕昨晚韩征留宿了,桃子和采桑也只是觉得他和施清如是太情浓了,舍不得分开,二人至多也就是同床而卧,同榻而睡而已,却不知此“睡”非彼“睡”。
桃子忙上前扶住了施清如,待扶了她到妆台前后,方笑道:“太医一早就起身进宫去了,说是不去司药局瞧瞧,不能安心,不过应当午时之前能回来,让小姐等他用午膳呢。”
施清如点点头,“嗯,那我明儿早些起来,换我去司药局瞧瞧,总不能只让师父一个人受累才是。”
司药局的新晋女官们因大半都是京城京畿人氏,施清如总不能连年都不让她们回去过,一一问准哪些人要回家过年后,便提早排好了班,以确保人人都能歇息到,司药局又不至无人值守。
到了午时,常太医回来了。
施清如一想到昨晚韩征在她屋里胡天胡地纵瞒得过任何人,师父心里也必定明镜儿一般,便觉着没脸见常太医。
常太医倒是没事儿人一样,见施清如进了厅堂,便笑着向她招手,“小徒弟你过来。我昨晚翻了黄历,就二月十六便是黄道吉日,也是最近的黄道吉日,要不就定在那日,你和韩征拜天地高堂?”
施清如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见师父这般的光风霁月,想到他向来洒脱、不拘小节惯了的,也觉得没什么可扭捏的了,对着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可矫情的呢?
遂大大方方笑道:“全凭师父做主,师父说哪日好,就哪日好。”
常太医点点头,“那就定在二月十六了,你只消准备你的嫁衣红盖头之类就行了,旁的自有韩征操心,他急着娶媳妇儿,想来再忙再累也是甘之如饴的。”
至于他,也不是就没的忙了,得立刻着手更全面更深入的为韩征调治身子,不然谁知道他几年后才能抱上孙子?
哼,明明就是他家的嫩白菜让猪给拱了,他还得费心把猪养得更好、更肥,还有没有天理了,——真是便宜韩征那臭小子了!
是日晚间韩征却没能再到师徒两个家来,却是凉州又有新的军机八百里加急送到,哪怕大过年的,他和阁老们也只能连夜议事。
不但是日,之后几日,他都忙得再没空出宫,连同阁老们,几乎也都只能又吃住都在宫里了。
施清如心下虽免不得失落挂心,也能体谅他的不容易,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并非说说而已;他一心让自己大权在握,也从来不是为的弄权,为的一己私利,他对大周的江山和百姓一直都有自己的责任与使命。
而施清如自己,也不是就没有自己的事了,除了与常太医轮流进宫去司药局坐守以外,她还要绣嫁衣盖头。
饶是如此,空闲时间也比平常多出不少,于是都花在了做好吃的上,今日是桂花糖藕,明日是烤鹿肉,后日是……,自然,顿顿都少不得乌鸡汤,却是韩征打发小杜子送了两笼乌鸡来,还特意吩咐采桑日日都得炖给施清如喝。
弄得施清如是哭笑不得,却知道韩征都是心痛她,只得顿顿饭前都喝上一碗,不几日便觉着自己的脸圆了一圈儿。
如此到了初八,本就因南梁犯边,让整个年节的气氛都较之往年打了折扣的京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平亲王妃薨逝了。
平亲王府因为过年才换上的大红灯笼和绸缎,也只能全部都换下了,一时间是一片素缟。
却是没等到王府大殓后开始迎客吊唁,又传出了新的消息:平亲王世子丧母后大恸,先是急痛攻心吐了血,此后更是卧床不起,竟在平亲王妃薨逝后不足两日,也跟着伤心过度去了。
噩耗一传开,人们惋惜感慨平亲王世子年纪轻轻,还没娶亲就这么去了,也实在太可惜了之余,对他一片日月可鉴的孝心也是赞叹有加。
都道平亲王妃这辈子能生养个这般孝顺的儿子,实在是值了,就是可惜母子两个都薄命。
并没人怀疑过母子两个忽然都没了,也太蹊跷了,当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毕竟平亲王妃自来体弱多病是宗亲豪门圈子里都知道的,尤其除夕之夜她还在宫里不慎落了水,数九寒天里便是个青壮男子落了水,被救起来后染病乃至丧命的可能性都不要太大,何况平亲王妃一个老弱病呢?
——当然,好好儿的一个亲王妃,哪怕进宫,身边也少不得人服侍,再怎么‘不慎’,也不至忽然就落了水这一点,还是很惹人怀疑的,可那与旁人又有何相干呢,还是少知道一些的好。
同样,平亲王世子事母至孝,也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那他因为受不了丧母之痛,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自然亦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不然若真有什么隐情,怎么没见平亲王闹腾,他哪怕不在乎妻子,也不可能不心痛亲生的儿子吧,少不得要为自己的儿子申冤报仇,他既没那么做,可见平亲王世子的确是伤心过度没了的,压根儿没什么所谓的‘隐情’!
第二百零八章宇文皓之死(下)
到了正月十二,平亲王府开始迎宾吊唁。
不但整个王府都白漫漫一片,孝棚牌坊都是按最高规制来的,平亲王妃母子的灵柩,也都是用的最好的金丝楠木。
人们发现,平亲王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鬓角有了白发不说,蜡黄的脸上也有了很分明的皱纹,要知道他素来保养得宜,虽已是四十好几的人,瞧着却自来如三十出头一般;走路时还得拄个拐杖,腰也佝偻了背也驼了似的,可见此番丧妻又丧子的双重噩耗,对他的打击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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