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少杰垮下脸来,“你也要管我?”
赵兮词温声说:“你乖一点,别闹了,你叔叔跟朋友在那边谈事情,不要去打扰他。”
钟少杰人小鬼大,“你别骗我,他们在打球!”
赵兮词拉住他哄了半天,这小子态度不见半点松软,天气这么热,她一直说话,出了一身汗,最后索性不理他,负责把人看好,等买果汁的人过来。
钟少杰脾气大过天,别人不按着他的心意来,撒泼打滚不起效,忽然张嘴一口狠狠咬在赵兮词的手臂上。
赵兮词吃痛,下意识松手,钟少杰原本和她拔河,互相拉扯,他咬人时自己没做防备,所以她一松手,他直接摔了下去,脑袋磕到了椅角。
买果汁的女人回来,撞见这一幕就慌了,自己负责照顾孩子,这孩子一出事,就算原因不在她,自己也得担一份责任。
所以她一来就先发制人,“你怎么回事?让你看着他,怎么推人呢?小孩子再不懂事,做大人的也没理由对他动手。”
赵兮词把钟少杰扶起来,解释道:“我没有动手推他。”
对方马上把孩子抢过来,查看钟少杰的脑袋,还好没有见血,只是磕中的地方发红,大概要淤青了,这下没法交代,她质问:“没有动手,那他怎么摔下去的?”
赵兮词抬手,“他咬我。”
女人气焰减弱,“……那也不能推人呢。”
赵兮词说:“我解释过了,我没有推,他自己掉下去的。”
这边的动静不小,引起不远处许多人的注意。
钟时叙已经过来,看见钟少杰额头一块红淤,蹲下去检查,一边问:“怎么回事?怎么弄的?”
他问照顾孩子的女人,“陈小姐?”
陈小姐和钟少杰的母亲是表姐妹,她年纪不大,一出事就慌,这下自己没尽到责任,一时不敢吭声,只看了赵兮词一眼。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转移到赵兮词身上,赵兮词总不能告一个小孩子的状,所以含糊说了句:“他自己摔了一跤。”
钟时叙不置可否,只问钟少杰,“你摔在哪个地方了?”
钟少杰看见他冷脸就怕,乖乖指了一下赵兮词旁边的那张椅子。
钟时叙看了一眼,把孩子交给陈小姐,“麻烦你带他去处理一下,上点药。下次贪玩再受伤,就不用管他了。”
赵兮词觉得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赶紧远离这些闹心的是非。
钟时叙抬步跟上去,走到界外的一处小森林,他把人拉过来,查看她手臂上的两排牙印,皱了下眉,“咬这么重?”
赵兮词问:“你都看见了?那刚才还假模假式问什么?”
他说:“大家都看着,把事情问清楚,省得你蒙受委屈。”
赵兮词把手抽回来,“事情问清楚了,你跟着我干什么?”
他默一下,好似哄人,“怕你生气。”
她一愣,“我没有生气。”
钟时叙瞧了她半天,忽然说:“你说我一直看你脸色,图什么呢?”
赵兮词听得无语,“倒打一耙。”
老板看她一个员工的脸色,说出来笑话谁?
他笑笑地把人搂过来,手把手说:“教你打球?”
她推开,“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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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领情
钟时叙顺势松开她,看见她细白的手臂上那一口牙印触目惊心,他说:“带你去上点药,天气热,小心伤口发炎。”
赵兮词犹豫了一下,难得乖顺领他的情。
林见霜买完冷饮出来,四处找赵兮词,张望了半天,看见她和钟时叙从远处走来,她想了想,正打算识趣避开,但是人家已经发现她了。林见霜走上前,也发现了赵兮词手上的咬伤,“这是怎么了?”
钟时叙也不避讳,递了张卡过去,说:“会馆里面有小门诊,你带她去上点药。”
他简单交代完就走,往练习场方向去了。
陈小姐撑着把阳伞,带着钟少杰在练习场的草坪上跟别的小孩玩耍,钟少杰俨然忘记刚才自己制造出来的那场闹剧,现在有些忘乎所以,跑着跑着他就看见了钟时叙,一下子止步。
钟时叙朝他喊道:“过来。”
钟少杰仅仅迟疑了片刻,满心欢喜跑了过去。
钟时叙蹲下来,先看他额头撞到的地方,确实撞得狠,有点淤青了,小家伙没心没肺,好了伤疤忘了疼,阵痛过后又开始放飞自己。
他问:“谁教你咬人的?”
钟少杰愣了一下,开始心虚,碰上钟时叙那张淡淡的表情,简直紧张得像个哑巴,他一声不敢吭。
陈小姐站在一旁,心急如焚,也不敢开口劝。
钟时叙说:“把人咬伤了你拿什么赔?你应该懂得什么叫有物有则,有借有还。伤人舊shígG獨伽者自伤,你这口牙这么不老实,那都拔掉好不好?”
钟少杰吓得眼泪直掉,却仍不敢放声,默默饮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