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坤摆摆手,“本司令并非让你限时破城,敌军藏在城墙后,未必就是害怕,而是一种策略”
“大人”张奉喜若有所悟,“能不能迫降城中的守将”
“顺化是阮氏的老巢,根深蒂固,迫降恐怕不易,”周坤道:“不过,可以试一试,让人给城内传讯,明日卯时之前,再不开城纳降,一旦城破,必将屠城”
“是”张奉喜唤过一名亲兵,耳语几句,那亲兵忙小跑着出了大帐。
周坤自顾在主位落座,淡淡地道:“城内究竟有多少守军”
“据汉清部的人说,城内守军不超过三千,在属下到来之前,城内并不设防,所以汉清部的人,可以大摇大摆入城”
“顺化是阮氏的老巢,南方并无强大的敌对势力,不需要严防,”周坤心道,阮氏最大的敌人,还是北面的黎朝,黎朝虽然被郑氏把持朝政,但人口、实力还在,“这次阮氏反击黎朝,应该是倾巢而出吧尽快拿下顺化,断了阮氏的根本,即便阮氏回军,也是海中浮萍,没有粮食补给,阮氏岂能长久”
张奉喜小心地道:“大人,清化的天命军只有一个师,对峙阮氏、郑氏的数万大军,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我们要尽快攻破顺化,然后北上,接应顺化的天命军,”周坤道:“登陆之后,本司令仔细查看了地形,顺化东面临海,距离海面不足五里,如果顺化的守军不肯投降,明日一早,陆战军第二团只需攻打其余三面,东面用舰炮轰炸,舰炮口径大,火炮的威力比山地炮大得多”
“司令大人说的是,”张奉喜道:“明日属下会从西、北两面强攻,留下南门”
“南门外伏下一支军队”周坤笑道:“两面攻城,你还有多余的军队吗”
张奉喜讪讪笑道:“司令大人的手中,不是有海军吗”
“原来是惦记着本司令手中的海军”周坤瞪了张奉喜一眼,“海军不同于陆战军,一旦出现伤亡,操训极为困难,操训一名普通的士兵,至少需要三年”
“司令大人,难道眼睁睁看着城中的守军从南门逃窜再说了,这些溃兵逃出顺化,不但会残害百姓,还会影响会安城的稳定,万一他们逃至广南,还会影响第一团攻打广南城”
周坤长叹一声,“也罢,本司令今晚便派出两千海军于南城外设伏”
“司令大人高见”张奉喜笑道:“如此一来,顺化成长的守军插翅也难飞,破了顺化,属下也好早日增援清化的陆军”
周坤点头,沉思片刻,又道:“兄弟们怎么样,可有不服水土的”
“没有,属下担心生水不洁,不允许兄弟们喝生水”
“那就好,”周坤道:“回去吧,城内守军纳降的可能性不大,让兄弟们早些休息,做好攻城的准备”
“属下遵命”
第二日卯时,南海舰队陆战军张奉喜部的军士已经吃过早饭,火兵准备了大量的热水,每名士兵的水壶内都要灌满热水,任何人不能饮用河沟里的生水。
城门并没有打开,守军显然拒绝投降
张奉喜按照昨晚的计划,将五个千户的士兵分作三拨,其中四个千户平均分做两拨,平分了所有的山地炮,分别攻打北门和西门,另外一个千户,则是用做预备役。
在张奉喜的眼中,陆战军是进攻的一方,不存在出现险情,即便出现险情,难道城内的守军敢出城追击
预备役的那个千户,不是为了防守,而是为了进攻,一旦西、北城门处出现一点机会,这个千户就会顶上去,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尽快破城
张奉喜着人给周坤送信,不等传令兵回来,西、北城外便开始攻城了。
按照惯例,先是用山地炮轰城,开花弹爆炸杀伤的守军或许不会太多,但可以将城头上的守军迫走,为抢攻城头的士兵赢得一定的时间,减少军士的伤亡。
这边的山地炮一响,东城外的海面上,周坤亲自指挥舰船用舰炮轰炸南城,“成都级”战舰吃水太深,很难靠近近海,但运输船改装的小型舰船,完全可以贴近海岸线像向城内开炮,舰炮的数量不会太多,但开花弹爆炸的威力,远远大于西、北面的山地炮。
城内一片恐慌,城头上的守军撤至城下,有人躲到民房的屋檐下,犹自战战兢兢,城外的火炮,实在超出他们的想象,不但射程远远超出城内的火炮,让城内的火炮成了一堆废铁,炮弹落地后,还会发生爆炸,方圆七八步的地方,都会飞出碎片,即便不会被弹片切断了胳膊大腿,也会被气浪震聋了耳朵
东城传来更为剧烈的爆炸声,连附近的民房都被震得摇晃不定。
百姓惊动了,便有那好事之人四处散步讯息:
“顺化城快要受不住,连士兵都不敢上城头,就等着敌人入城了”
“城外的敌人杀人不眨眼”
“守军昨天拒绝投降,惹怒了城外的敌人,一灯城,便会血洗整个顺化城,男人杀,女人奸后杀”
城外的敌人有多凶残,百姓们不知道,但城头上的情形,完全可以用肉眼去观看便有胆大的百姓,偷偷靠近城头一看,守军的士兵果然不在城头,而是藏在城下的民房中
这不是任由城外的敌人攀爬城头吗
绝望的百姓,以最快的速度通知自己的家眷和亲戚,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个时辰,整个顺化城就乱了。
到处都有炮声,哪儿才有生路
孩子和动物一样,对巨大的爆炸声天然有一种恐惧,家中长辈的绝望表情和口不择言,一步步将孩子们推向绝望,虽然家中父母长辈还在身边,不少孩子还是吓哭了
不知道从哪传出讯息,南城的方向并没有爆炸声,应该没有敌人
百姓是不懂战法的,即便有人懂战法,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了,东、西、北都是死门,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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