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别说了,”萨木胡日瞪了他一眼,道:“当时劝你们不要出击,你们不听,现在明白了别说一千,便是一万骑兵,恐怕也无法攻破天命军的阵地。”
千夫长脸上煞白,低着脑袋道:“大人,小人们知错了,小人们现在都听大人的”
“现在知道了可怜数千勇士”萨木胡日冷哼一声,“快去收拾,撤回王府”
“是,大人”
勇士们收拾帐篷的速度,就像战场上一样,没有丝毫犹豫,不消片刻,营帐都拆除了,财物由备用的战马驮着。
“大人,还有这些物品”
左翼中旗战马富余,骑兵都是双马,不过,今日的战斗,折损了三四千战马,财物自然无法无法全部带走了。
萨木胡日皱了皱眉,道:“烧了,一样也别留给天命军”
“是”
萨木胡日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天命军,眼神中非常复杂,迟疑片刻,终于一挥手,“撤”
千余骑兵,向北疾驶而去,瞬间便失去了踪迹。
李信赶到大帐的时候,只剩下尚未燃尽的余火,他抬眼看了看火堆,不觉笑了,“这么大的火堆,左翼中旗的人,恐怕烧了不少财物吧”
“将军,他们这是溃逃”
李信点点头,“此处距离卓里克图王府还有多远”
“回将军,还有九十里,后日午时可以赶到”
李信抬眼看看日头,“天色未晚,还能再行二十里,明日天黑之前,便能赶到”
“是”
“着人给李牟传讯,让他加快速度,尽早与本将汇合。”
“是”
萨木胡日带着残兵逃回卓里克图王府,面见吴克善,陈述战败一事,吴克善大怒,“萨木胡日,你说猪脑子让你们小心从事,相时而动,为何轻易出战”
萨木胡日忙跪拜于地,“阿布,孩儿也曾劝阻,可是弼勒塔噶尔却是不听”
吴克善四处张望,怒喝道:“弼勒塔噶尔呢,他在哪里”
“弼勒塔噶尔”
“还不快说”
“弼勒塔噶尔受伤了,到现在还是神志不清”
“什么这个逆子”吴克善余怒未歇,“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勇士们伤亡多少”
“勇士们战死三千五百有余,回来的只有千余”
“什么”吴克善几乎跳起来,三千五百,接近整个左翼中旗一半的壮丁,死了这么多人,左翼中旗以后怎么办便是留在草原上,也会成为别人的奶酪
他在屋内踱了几步,忽地停住,用手指着萨木胡日的鼻子,“你将详情说说,勇士们是如何战死的天命军死了多少人”
“阿布”萨木胡日低着头不敢看吴克善的脸色,支吾着汇报了整个战斗过程,“天命军似乎没有伤亡”
“没有伤亡”吴克善脸色煞白,他暂时顾不上弼勒塔噶尔了,天命军的战斗力,强大到令人恐怖的程度,左翼中旗阵亡了三千五百余勇士,还有不少伤兵,但勇士们竟然无法对天命军发起反击
被动挨打,白白送死
汉人为何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难怪盛京被攻破,大清的顺帝下落不明
怎么办
萨木胡日见阿布皱着眉,知道他正在思索,一时不敢打扰,他的心中,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处开口。
吴克善不断踱着步,不知道过了多久,目光终于落到萨木胡日翕动的嘴唇上,“你有什么话要说对了,刚才你说劝过弼勒塔噶尔,你劝他什么”
“孩儿曾劝过弼勒塔噶尔,让他不要主动攻击天命军”
“为何”
“天命军的火器太犀利,如果攻上去,只能让勇士们白白送死”
吴克善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天命军向马板窝大营挤压过来,不主动出击又能如何难道任由天命军包围”
“阿布”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都什么时候了”吴克善不耐烦地摆摆手,心中无比烦躁,如果处置不当,左翼中旗或许像大清那样亡国灭种左翼中旗只是大清的一部分,根本不是国家,不存在亡国一说,但以天命军的战斗力和决心,或许左翼中旗要承受灭种的危机,就像郭尔罗斯人那样
他感觉身子越来越冷
“阿布,左翼中旗,根本无法对抗天命军,战争继续下去,勇士们很快就会打光的,”萨木胡日在大帐中就想好了,这次见到吴克善,便一吐为快,“没有勇士,别说打仗,左翼中旗恐怕都会不复存在”
“嗯”
萨木胡日道:“阿布,孝端太后和华夏的使者不是还在王府吗”
“与华夏和谈”吴克善冷冷地道:“按照华夏的条件,左翼中旗也会不复存在”
“至少剩余的勇士还能活下去”
“不要说了,”吴克善摆摆手,“蒙古人从来不来不会向别人摇尾乞怜”
“阿布,”萨木胡日还是不死心,为了勇士们,为了左翼中旗,他决定豁出去了,“阿布,蒙古人的辉煌早就过去了,科尔沁各部,早就是是大清的科尔沁了。”
“放肆”吴克善喝道:“科尔沁各部虽然归顺了大清,但大清让科尔沁各部保持独立,但华夏却是要归化科尔沁,以汉人的人口数量,不出五十年,左翼中旗将消失在历史洪流中”
“阿布,大清允许科尔沁各部独立存在,那时因为满人和蒙古人一样,也是在马背上生活,”萨木胡日小心地道:“汉人与蒙古人不同,他们不是生活在马背上,所以,他们不会允许科尔沁骑兵独立生活下去,免得将来成为汉人的后患,”顿了一顿,又道:“科尔沁人归顺了大清,就是华夏的敌人,华夏连大清都灭了,绝对不会允许科尔沁人存在下去”
吴克善沉思半响,道:“你且下去看看弼勒塔噶尔,本王要好好好想想”
“是”萨木胡日见阿布的话语中出现松动,遂低下头,正要出去,忽地有一名吴克善亲卫匆匆推门进来,“王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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