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他的反应而得意，语气上扬，依稀还能听出语气中的高兴。

“木公子是在害怕吗都说做赋心虚，木公子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优雅的语调却是令小妖冷静了些，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也朦胧地看到了周围的情况。

没有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也没有看到恐怖的骷髅，反倒更像是一间书房，这会儿，他还能闻到淡淡的笔墨的香气。

然，这些也仅仅只是让他冷静了一点点而已，没有光亮，无法完全看清这里面的情况，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存在那恐怖的东西。

突然有一道光闪过，小妖本能地闭眼，却还是能感觉到这里面似乎变亮了。

宸帝抓着他手臂的手放开了，唯一的热源消失了，小妖心里一咚，眼睛几乎就要睁开，却还是有些害怕，只能一点点地睁开。

确实是亮了许多，虽然没有外面的明亮，却已经不影响视物了。

确实是一间书房，桌子还摆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高大的书架，只是里面摆着的似乎不是书，而是一摞摞的画卷。

扫视了一圈，小妖发现，连墙壁上都挂着卷轴。

眼睛没有完全正睁开，看不清画面上的内容，只隐约感觉到，所有的画似乎都是一个人。

不同的背影，不同的姿势，那个人的身影却很相似。

脑子有什么东西闪过，小妖突然睁大眼睛，脚步不受控制的朝着画卷那边走去。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脚步却很缓慢，像是在害怕什么。

一点点靠近，心跳的很快，像是在激动，又像是在愤怒。

在离画三尺远的地方停下，眼里的波动消失了，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底下，却满是波涛汹涌。

僵硬得转过头，看向旁边，画里，依旧是同一个人。

脑子一片空白，胸膛却在急剧地起伏着，像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那张脸，比画还要惨白。

画里的情景，他太过熟悉了，那些不一样的背景，曾经记载了他生命中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刻，纵然后来知道一切都是虚假的，但当时，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连带着身边的那些景色也变得很幸福。

“木公子可还记得，朕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个梦”

身后有声音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那个带给他美梦，又亲手推他进地狱的声音，小妖觉得，他此刻应该冲上去插死那个人，不，不能那么便宜他，应该拿把刀，将那个人碎尸万段的，那股冲动也萦绕在心头，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了。

然，肉体和灵魂在这一刻好像已经分开了一般。

事实上，他只是愣愣地转身，没有一点表情，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般，淡淡的转过头去，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宸帝。

宸帝没有看他，却是在看向那些画，准确地说，是在看画上的人，那目光，柔和得根本不像是他该有的。

“朕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他”

走向前，轻抚着画上的上面，连眉眼间都透着幸福的味道。

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怀念，像是无比的眷恋。

“颛孙遥”

嘴唇轻启，呢喃的声音全都被吞进肚子里，没有传到对面人的耳里。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梦里，他想让我给他画画，不过那个时候，我似乎一直都没答应。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明明那个时候是想画的，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坚持。

这些画，都是我清醒后画得，没想到，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了。”

宸帝没有意识到，他的自称，已经从朕变成了我，声音中还透着淡淡的疑惑。

眼里的泪一滴滴落下，小妖分不清这一刻心里是什么感觉，乱得怎么也分不开。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然，他会崩溃的。

只是，看向四周，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满世界都是他的画像，看向宸帝的侧脸，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属于路子和和颛孙瑶的前世。

手无意识地动着，无意间触碰了到腰间，略带温暖的触觉令他想到了，这根腰带的与众不同。

脚步不受控制地，一点点靠近宸帝。

那人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外界没有一点反应，就连感觉到了小妖的靠近，也依旧没有回头。

“昨晚，朕看到那人的脸，竟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手指临摹着画里的人的轮廓，那双眼睛失去了平时的锋利，温暖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不过”

仅仅只有一个开口，剩下的话，在小妖手里的软剑刺进了他身体里时，消失了。

小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看着那把洁白的软剑上染上了血腥，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得连忙松手，甚至连连后退了几步。

微微地抬头，对上那张熟悉的又陌生的脸，少了几分往日的阴霾，充满柔情，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颛孙瑶看他的时候一样。

胸膛一震，小妖只觉得一阵慌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然，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颛孙遥”

良久，小妖才喊出那个名字。

那清淡的语气，听不出他的情绪，只是，莫名地有种悲伤，浓重的令人只感觉到压抑。

然，眨眼之间，在他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那双眼里的温柔消失了。

纵然阴霾没来得及出现，然，小妖却能感觉到，那个血腥到恐怖的宸帝回来了。

那张脸上没有怒意，只有嘴角微微上扬，却是那么冰凉，让人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温度。

“不过，朕从很久之前便一直在找拥有那张脸的人，只是那么多年都没有音讯，这次那人出现，到底是巧合呢，还是缘分呢”

连声音都带着几分笑意，然，却没有任何的温暖。

缓缓地，一步一步地靠近小妖，无视插在身体里的那柄剑，也像是感觉不到身上传来的痛，鲜红的血染红了衣衫，宸帝却丝毫不理会。

害怕的想要后退，脚步却像是生了根一般，动不了。

脑子一片空白，身体无力地往后倒去。

意识到自己昏倒的那一刻，小妖只觉得无比庆幸，唯一担心的，只是自己若是摔倒了，会不会摔倒肚子里的孩子。

身体倒进硬朗的胸膛时，小妖终于心安了，闭眼前，他似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上的紧张，怎么可能呢，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想要看清楚点，只是，眼皮太重了，根本睁不开，他只能放任自己，完全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