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一晚祭炼了一具阴身?”
兵家的典籍上,都会反复强调祭炼阴身的过程,至少要用旬月到半载时间温养,方能不断增强神魂烙印,完成初步的阴身分化。
最好是吸收战场上的阴气,煞气,杀气做辅助,方能更快速的养出雏形。
但霍去病真正修行起来,发现并没有那么复杂困难。
道尊打量片刻,心忖幸亏我不是修兵家,不然非得影响道心不可。
霍去病难得休息一天,决定去城外练兵。
不过上午他先抽了半天时间,帮道门修补五军阵图。
同是这一天的下午,一辆车架驶入了长安。
车架在街上缓行,车帘掀开,车里的人观察着长安街头的风貌:“三年了……*”
最终,车架来到太史令司马谈府上,一个人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府内。
后世扬名的史学大家,司马迁,时年二十三岁,游历天下三载,行万里路,再归长安。
次日大早,霍去病重掌郎中令一职,入朝当值。
这天早上的朝会上,学史的司马迁游历归来,入朝任职郎中,成为皇帝时常垂问的近侍体系中的一员。
朝会散了之后,一行人,包括霍去病共同来到皇帝的书房。
司马迁比霍去病大五岁。
他在三年前,二十岁上从长安出发往东南行,出武关至宛,南下襄樊到江陵……辗转到钱塘,上会稽,探禹穴,一路迢迢万里,仅次于张骞的西域之旅,沿秦汉之际风起云涌的历史人物故乡,楚汉相争的战场等地方,最终才回到长安。
皇帝亦为其此番行万里路,见天下事的过程所感,允其归来出任郎中。
而司马迁也是董仲舒弟子,朝中文臣对其赞誉颇多。
御书房里,众臣齐聚。
新回来的司马迁意气风发,目光狭长有神。
他的身形瘦高,常年风餐露宿,肤色却很白皙,显然是史家,儒家修行在身,外力难侵。
他和白羽一左一右坐在董仲舒身后。
而董仲舒正在进言:“陛下,老臣弟子司马迁行万里而归,见闻广博,怕是已经胜过我了。老臣想让其一起来参与兵府简推行之事。”
“其家学渊源,学史出身,正可为相关事做议定。”
“嗯,兵府简之事,夫子准备良久,近日朕会纳入朝议,让众卿共同品评。”皇帝道。
董仲舒欣然躬身:“谢陛下。”
“朕闻司马迁修行奇速,此番游历天下,三年来已两破境界?”
董仲舒略显自得:“正是,司马迁少时向学,资质也好,不足二十岁上就进入天人境,而后游历天下,这等资质……”
董仲舒顿了顿,莫名想起霍去病,没往下说。
“已经很难得了。”
刘彻环视众臣,续道:“另有一事,朕决定将幼妹屏娴,许给冠军侯为正妻,告百官同贺,万民共知。”
个人婚配要百官同贺,万民共知。
当年的其他几位公主出嫁,却是无此殊荣。
显然不仅仅是因为刘清,还有她嫁的那个人的原因。
董仲舒等群臣,白羽,司马迁都看了眼对面那个高居武将首席的年轻身影。
就在同一刻,司马迁发现对方像是预知到了他要看过来,目光早就等在那,两人有过刹那的对视。
长定殿。
刘清临窗而立,而窗外正对着殿门的方向。
她时不时的会不着痕迹的瞄一眼殿门。
秦青玉从外边进来,看了眼自家徒儿,笑道:“清儿,你从昨日开始,便时常站在窗口眺望,是在盼望霍侯过来吗?”
刘清否认道:“只是看窗外花草长得好,拂面闻香,靠得近些看看罢了。”
秦青玉莞尔。
少顷,有女侍来报,陛下已拟旨,定了冠军侯和公主的婚事。
刘清不禁砰然心跳,表面上倒是落落大方:“嗯,知道了,你去吧。”
女侍去了不久,转眼又回来了:“公主,冠军侯来访。”
刘清眼神微亮,脚步轻快的亲自迎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