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用人的地方很多,普通人的工作量也是巨大的、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的,基本上相当于生活倒退到外婆年轻时七十年代的时候,虽然有电,有公交车,还能蹭一蹭别人的电视广播什么的,但大多数人都是要从事劳动生产、做消耗巨大的体力工作。
付尔蝶在箱车外洗漱完毕冲完脚,把拖鞋放在门口,光着脚丫子来到已经铺好的床,躺下一边休息一边思考。
外婆去的是d市基地,离这里两百多公里,离c市的家三百多公里。
付尔蝶倒是存过d市基地的位置,也觉得外婆和车队一起的情况下,九月到十一月两个月的时间大概率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可现在的问题在于,如果她去d市基地找人,花个两天时间。假设当天就找到人顺利返航,用三天时间回到c市,那也需要用五天。
五天的时间,爸妈那边会有什么样的变动,无从预测。
而五天只是最理想的状态。凡是涉及到基地这样、需要和很多人打交道的事情,其中多少都会生出些坎坷,尤其末世这种无法方方面面规范化管理的世道,“小鬼难缠”,说不定有谁来找亲人,高层想的是:来来来,多接走一个就多省下一个人口粮。
把人质放了。
总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这期间会耽误的时间是说不准的。
她之所以先来找外婆,是因为外婆在本省,而且身体状况不好,末世前就是每天都得吃药的状态。
但是现在,外婆的状况相对清晰且稳定,哪怕去了基地会每日劳作非常辛苦,一时半会儿也是不会出事的,紧急程度往后排了。
她得回去找爸妈。
纠结一番后下定决心,付尔蝶眸光重新变得清明。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只有点点月光不甚清晰弥漫在荒原上。
此时桑文昊也已经洗漱好,却迟迟没有进来。
他像个门神一样在门口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谓的门,其实是把车尾部分向上折叠,像个打开的盒盖一个叠在了车顶上。空出来的一面就是箱车的门。
箱车目前的构造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睡觉区,一个部分是门口、同时也是脚那头的储物区。两个部分加起来也就122的尺寸,非常狭小,白天坐着的时候还好,现在要躺下就几乎是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挤挤密密的。
付尔蝶反应过来,就听桑文昊到:“没事,我就睡外面。土豆的根系和叶片可以铺开成一张很干净的床,我睡在外面就好。”
土豆苗:?
付尔蝶:“外面不安全。”
桑文昊:“正好守夜,把不安全因素扼杀在摇篮之中。”
付尔蝶:“……”
两人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黑棕色的眼睛又有些闪躲。
就在桑文昊想要强行把这种思路变现的时候,打雷了。
不知从何而起的邪风刮过,把土豆苗的叶片吹到变形。
它紧急跑到箱车里躲风,也顾不上在桑文昊的淫/威下搭什么床,把自己变成一个抱枕一样的团子,缩在角落装死。
天上开始飘落小雨,然后逐渐变大。
付尔蝶起身把男人拉进来,又让房子关好门窗,彻底隔绝瞬息间变成倾盆暴雨的外界环境。
桑文昊淋了雨,但是才洗漱完,现在身上大体上还是干净的。
他在箱车内站不直,勾着头把身上的雨水擦干,坐上了地铺,明明身高腿长很大一只,却很局促拘谨。
付尔蝶在他旁边率先躺下,他才侧着身子把自己贴在墙面躺好。
紧接着他开始又一次房屋变形,高度只留下自己控制不了的木质窗户那么高,大约一米,可以让人坐着却站不起来,牺牲高度拉大宽度,箱车的宽一下子变成一米九。
付尔蝶见桑文昊逃难一样逃到了两米远的位置,变出了一条铁制挂杆,把两个人脱下来的外套搭在上面当临时帘子,格出两片空间。
付尔蝶觉得好玩,忍不住调侃:“你在男德班进修过吗。”
“我怕你不自在。”那边传来桑文昊闷闷却又一本正经的声音,“我也怕我睡不着。”
付尔蝶摸摸自己的脸。
gu903();她其实不想承认,自己不光没有不自在,反而有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