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里,可是拥有着最为完整的医道传承。
“不如这样。”
看柳沐斋的样子,陈望就知道,他是那种执拗,一旦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格。
他自己也实在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纠结。
想了想干脆主动道。
“不论身份来历,江湖名望这些虚名,就以年龄区别。”
“你叫我阿望就好。”
“这……这哪里行。”
柳沐斋骨子里就是个老派的人。
自从无意中知晓,陈望竟是出身药王谷后,他就一直想要见上一面。
倒不是为了什么虚名浮利。
纯粹就是想要打探下宋长夜的下落。
如今明知他是药王谷传人,又哪里敢以阿望如此称呼?
“就这么定了柳老爷子,今天贸然登门,是有事相问。”
陈望摆摆手。
直接定了下来。
就一个称呼而已,哪有那么多的规矩?
“哦……你看我都老糊涂了,陈……嗯,这边请。”
闻言。
柳沐斋一拍额头,这才回过神来。
人家大老远亲自登门。
站在院子里说话算怎么回事?
只是在称呼上,他仍旧是有些不太适应,只能暂且糊弄过去。
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将陈望和苏灵溪请进书房。
随后才看向一旁的女儿。
“霏霏,别站着了,去煮茶。”
“噢……”
柳霏呆呆地点了点头。
赶忙追上苏灵溪的身影。
乖巧地跪坐在茶几边,拎起茶壶,往其中注入一点泉水,点燃炭火,不多时,架在炉子上的茶壶里便传来一阵水开沸腾的声音。
陈望三人,则是分主客坐下。
等茶煮好。
分入三只瓷盏后。
虽然很想留下来旁听下,苏师姐和陈先生来找父亲究竟所为何事。
但自小的良好教养,还是让她压下了好奇心。
转而轻声离去。
还不忘替三人掩上了书房门。
“师傅……是我请阿望过来。”
一坐下,苏灵溪便忍不住开口道。
“为了明晚那件事?”
柳沐斋一愣,转而便反应过来。
能让这丫头说出请他过来,想来除了明晚的医道之争外,再没有其他事情了。
“对。”
苏灵溪点了点头。
“你呀,傻丫头,师傅都说了,他们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接下便是,纵然身死,也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学艺不精。”
柳沐斋坦然一笑。
对明晚的争斗,他其实并无太多担忧。
就是妻儿以及门下那些弟子,一个个紧张万分,生怕他会落败,到时候遭受那几个苗疆蛊医的毒手。
当年消失数年的张狂奴。
回到中海,不也是如此。
那种种诡异手段,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何况,张狂奴与宁河图六次擂台生死之争,他都全程关注,一场不落。
这些天数次推敲。
他甚至自觉,输赢并无定论。
“柳老爷子,我今天来,并不是灵溪说了那么简单,那帮人……应该从头到尾就是冲着我来的,再不露面,前辈们替我受无妄之灾。”
“在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冲你来的?”
柳沐斋眉头微皱,有些不解其意。
那些人突然出现在中海。
本来无人察觉。
直到他们开始一家家踢馆,而且手段阴狠歹毒,这才引起众怒。
而且,据他所知,那几人并未提到过陈望的名字。
“医道夜宴。”
“张狂奴。”
对此,陈望只是缓缓吐出几个字。
柳沐斋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嗫嚅着嘴唇,好几次张口欲言,但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给生生咽了回去。
“等,等等!”
“容我想想。”
这件事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
是他之前从未设想过的。
一时间不禁陷入了无比的迷茫当中。
过了好一会,他才吐了口浊气,神色凝重的看向陈望。
“那你的意思是?”
“柳老爷子,明晚医道之争……我会出手。”
来之前的路上。
陈望就已经想好了。
此刻,面对柳沐斋的疑问,他则是飞快将自己的计划复述了一遍。
“这能行么?”
“万一他们……不上当。”
等到一番话落下,柳沐斋眉头皱得更深。
在他看来,陈望的计划实在太过冒险。
那三人并非蠢人,相反,从他们这些天的出手看。
除了狂妄一些,行动之缜密,对中海医道界了解之深,绝对做过不少功课。
“放心,老爷子。”
“鱼饵都抛了出去,他们会忍不住上钩的。”
一路上,陈望推测过各种可能。
那些人出现在中海,复仇的可能性都不大,大概率……是为了那只金蚕蛊而来。
只要柳沐斋透露金蚕蛊的一丝线索。
他们绝对会忍不住。
而那时,陈望早就搭下了台子,宴请三人吃席。
只不过吃得……是他们自己的席罢了。
“好。”
“那我尽力一试。”
“不过,阿望,你千万小心,据说那三人手段诡秘邪异,稍不小心就会中招!”
见他神色自信。
柳沐斋这才稍稍放心,点头答应下来。
“老爷子放心就是。”
“我这人向来信奉一个道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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