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
陈望摊手一笑。
“怎么,有危机感了?”
“啊,那没有……不对,还是有的。”
崔照先是摇头,然后又连连点头。
那可是树哥啊。
他们一行七个人里,最为全能的一个。
无论基础功、体力、速度,还是身手,对上他们几个人基本上都是降维打击。
本来还想着。
跟着师傅练一段时间,等擒拿拳有所小成,到时候回去跟袁树嘚瑟一下。
没想到,这还没有付诸实践。
树哥竟然也紧随其后,开始了拜师修行。
说实话,他心里真没底。
虽说每次观摩宁柔练那个所谓的内功心法,他都有些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功夫就该是大开大合,发劲凶狠。
整天坐在那,跟个和尚似的打坐念经。
能有什么实力?
但袁树不一样啊。
树哥当年在部队里,就不是一般人。
只不过年纪大了,体能终究跟不上,最终错过了那些特种小队的入选。
要不然,怎么会他们几个不成器的一样,跑来中海给有钱人当保镖?
换成宁柔,他还能嘴硬几句。
但袁树……给他的压迫力实在天大。
崔照何止有危机感,简直强烈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既然有。”
“那接下来几天考教,双倍训练,没有问题吧?”
陈望淡淡一笑。
“额……没,没问题。”
崔照脸色一苦,勉强挤出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去的笑容。
他是经历过所谓的考教的。
简直生不如死。
相比起来,以前在部队的魔鬼训练,简直就是过家家。
再常见不过的擒拿拳。
被师傅随手改了一遍后,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拳,需要比以前足足两三倍的力量挥动。
往往一套拳下来。
强度堪比负重拉练十公里。
要不是那种神奇的药酒,崔照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但效果也是极为惊人。
才半个月的修行,他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若是以前的部队训练,是提升身体的强度。
那么武道修行,就是为了打破极限。
一切的极限。
力量、速度、气血、爆发甚至五感。
突破那个极限,练出内劲,便能一步越过龙门,自此与普通人如隔天堑。
“那就好。”
“我还怕你焦躁自傲,飘了呢。”
拍了下他的肩膀,陈望笑呵呵的道。
只是。
这幅笑容落在崔照眼里,却是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突然有点后悔。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望京多待几天。
就云顶酒吧那氛围服务,几乎全部拉满好吗?
全世界的名酒随便喝。
有人二十小时昼夜为自己服务。
来往的全是富家千金,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虽说他对玩弄感情没什么想法,但看着也养眼啊。
尤其是顶楼的浴池。
什么时候上去,总能看到各种漂亮女人,如同美人鱼一般在清澈的池水中肆意展露身材。
哪像这,说好的喝酒庆功呢。
一回来就要考教。
“不会不会,师傅,我是那种人么,就是觉着大老远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嘛……”
崔照咧了咧嘴。
言语里看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立功的事。
说实话。
回来的火车上,他仔细复盘了下,都有种被自己手段惊艳到的感觉。
驱狼吞虎、瞒天过海、借刀杀人、隔岸观火,最后金蝉脱壳。
啧啧。
孔明来了,都得甘拜下风。
这三十六计算是被自己给玩明白了。
以后谁还敢再说他头脑简单,崔照都要跟谁急起来。
“怎么?”
“觉你小子还委屈上了?”
“我这是提醒你一声,现在可不是袁树一人,还有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也踏入了修行。”
“别到时候你最先开始,反而被他们反超,落下一大截,说实话,面上不好看。”
陈望一脸同情的看着崔照。
且不说袁树。
短短三天,便已经一气呵成,有所成就。
苏清影的体质,一旦正式开始练气。
到时候速度进展之快。
怕是连他都要瞠目结舌。
崔照大概率……真的会是垫底的那一个。
“?”
“谁啊,我熟吗?”
感受着陈望眼神里的古怪,崔照一下就慌了。
他哪里想得到。
这才去望京半个来月。
再次回到中海,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要知道,他这段时间,最为担心的就是宁柔,生怕那个总是笑眯眯,但明显有种淡淡疏离感的师姐,趁自己外出执行任务,一举超过自己。
所以。
即便在望京,身处凶险之中。
他也在争取着每一分每一秒,练功修行,磨砺气血,打熬筋骨。
但现在他才发现。
自己那点担心纯属多余。
他的对手,已经从宁柔,变成了袁树以及师傅口中的神秘人。
但崔照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神秘人究竟是谁?
竟然让师傅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罕见的浮现出一丝同情。
老吴?
不太可能。
那小子身手还没自己好。
至于剩下的几个更不太行。
总不可能是罗强那小子吧,他一个看门的保安出身,要说他能在武道上超过自己,崔照能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丢不起这人。
至于其他人。
他是真的想不到。
眼巴巴的看着陈望,崔照小心翼翼的打听道。
“当然是熟人。”
陈望耸了耸肩膀。
那可是你们苏总,能不熟么?
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行了,别打听了,今晚最后放纵一次,从明早开始,进入疯狂修行模式。”
见他还想开口询问。
陈望摆摆手,直接打消了他的念头。
“是,师傅。”
听到这话,崔照病恹恹的嗯了一声。
情绪明显不太高。
见到这一幕,陈望瞥了眼练功房深处,隔着落地窗,他也能从袁树的背影上感受到一些东西。
此刻的他。
周身气息内敛如水。
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四周。
这明显是修行到了一定层次的情形。
估计等他出关,还有一段时间。
再看崔照这小子蔫巴巴的。
一拍他肩膀,“走了。”
“去哪?”
崔照抬眸,一头雾水。
“这趟去望京,立下那么大功劳,总不能视而不见。”
“再说,你小子不早惦记我那些好酒了,去吧,看中的随便挑。”
“真的?”
“废话,难道还跟你玩虚的?”
陈望作势要抬脚的样子,忍不住笑骂道。
“呜呼,师傅,那我可不客气了。”
崔照一声长啸。
他何止惦记,恨不得偷几瓶走。
奈何心里暗自掂量了下自己和师傅之间的实力差距,他也怕被打断腿,所以只能压下那股冲动。
如今……终于等来了机会。
崔照哪还会耽误。
一阵鬼叫的冲进一楼大厅,速度快的几乎都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几十万一瓶的酒。
动辄三十年洞藏的稀世孤品。
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啊。
“你小子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见此情形。
陈望忍不住笑骂道。
“师傅,你就放心吧,我绝对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远远的传来崔照都压不住的笑声。
“……”
陈望眉心一跳。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宁河图送来的那些酒,红酒他没什么兴趣,但从小就偷喝老头子埋在山谷各处那些药酒的陈望,对那些白酒也是当宝贝啊。
看崔照那小子这副架势。
今天不把那些好酒霍霍完是不打算走了。
靠。
早知道收敛一点了。
陈望摇头一笑。
不过这也就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凭借一己之力,短短半个月,将方家搅弄的天翻地覆,几乎陷入死境。
远远超过了当初定下的计划。
就算是他,自觉都无法做到崔照这么完美。
别说几瓶酒。
只要他开口,陈望都能替他找来。
呼——
长长舒了口气。
陈望负手,在小院里闲庭信步,夜露落在那些草叶上,一切显得如此宁静。
“走咯,喝两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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