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柒 记忆犹新(2 / 2)

“苒若,她,是有心脏病吗?”刘素问道,她看见梅苒若一直捂着胸口。

“没有吧,在学校经常看到苒若锻炼,还打拳,如果有,应该做不了剧烈运动吧。”梁予心说道。

“其实,凌老师有委婉地跟我提过,梅苒若她不是很喜欢人群。”安逸这才想起来,临行前,凌安期教授还专门单独地跟他提了一句。

说梅苒若不喜欢太多的人,要是不小心被围观,或者有太多的人群那种事,就别让她参与进去了。

但是,以梅苒若的相貌,围观是常有的事,就是有时候去游玩,会有一些人好奇地看,也没见梅苒若有什么反应。

“是不是,刚刚的人太多了。”罗鸿复提到,刚刚的人是很多,基本上会馆的学生都在打雪仗,告白的时候还有更多人在围着起哄。

“这样,安逸,你晚点跟凌老师打电话说一声,现在也要上课了,你们去上课,到时候把笔记带回来,给我和苒若看就好了。”梁予心提议着,他们现在谁也不放心,把梅苒若单独留在房间。

“行,那你多留意下。”

等他们走后,梁予心微开虚掩的门,踮了踮脚尖,只见躺在床上的梅苒若,还是睁着眼,手捂着胸口。

梁予心就轻轻地喊着,“苒若啊,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喊一声。”

没有任何回应,梁予心就带上了门,虚掩着。

梅苒若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她心里清楚,这些人和那些人,并不一样。

可是在看到他们一层一层地围了上来,就想起,想起那年的她,提着裤子面对那些人的嘻嘻哈哈。

明明不是她的错,但在那些人的眼里,就好像她做了不该做的事,除了害怕,还有恨,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嘴巴都缝上。

回忆猛烈地袭来,梅苒若眼睛就一直睁着,她害怕一闭上,就会想起来的越多。

可眼睛一直睁着,会很累,到最后,梅苒若起了身,拿出画纸铺好,摆放好颜料和画笔,望着窗外的雪景,作起了画。

梁予心听到动静,就连忙虚开门看了看,看见梅苒若坐在桌前画画,就觉得:至少会画画,那应该不会很严重了。

梅苒若先把整张画纸染成灰白灰白,再握着工笔,一笔一笔地勾勒,时间很安静,安静到那些回忆正在悄悄地离开。

叮铃铃,梅苒若放下画笔,拿起手机,是盛清妍,“喂。”

“梅苒若,你忙不忙啊?”

梅苒若瞄了一眼,绘了一大半的画,说,“不忙。”

“啊,我就是问你,你今年过年回不回来?”

“不回吧,我现在在扶桑,交流。”而且,前段时间已经回过了。

“那你岂不是今年就在国外过年了?”

“是啊。”他们几个都商量过,还没体会过异国他乡的年,春节就都不回家了。

电话里,盛清妍的声音就有些低沉了,“去年,你就没回,去年同学聚会就缺你一个。”

“对不起。”梅苒若很抱歉,去年她心中大概是很愤怒的吧。

“唉,算了算了,今年同学聚会估计也聚不齐,有好多同学也出国交流,或留学了。”“哦对了,林小学妹考上京都大学,你知道吧,借着你当初留下的笔记,一飞冲天啊!”

“我知道。”林初娴要高考时,梅苒若就没有给她打电话,怕她分心。

后来,高考结束后,梅苒若才打电话问的情况。

林初娴说,她这次表现得特别好,一定能考上京都,让梅苒若等着。

而梅苒若什么也没说,只是给林初娴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还有,还有,她在京都没找到你,碰到我们那些老同学,逢人就说,梅学姐是个大骗子,梅学姐是个大骗子。”林初娴当时经常到班级里找梅苒若,连带着和梅苒若班里的同学都很熟。

梅苒若低头浅笑,这个事她也知道,林初娴考到京都,没有找到她,就打电话来问。

梅苒若才实话实说,就被林初娴又是哭又是吼的:学姐就是个骗子,说好在京都等着呢。

“我给她封了一个大红包。”

“可惜也没封住她的嘴啊,萧森还玩笑说,说你啊,不骗财不骗色,就骗人家小姑娘的感情,还骗的人家一飞冲天,考进京都。”

“你瞧班长说什么,说这样挺好的,要是有人这么骗我上进,做梦笑都笑醒了。”

当初,梅苒若也就是怕这样,怕林初娴因为一时的话语,会选择和她一个城市的大学。

可是林初娴的成绩也很好,梅苒若并不希望,所以才什么也没说。

又大概聊了一下各自的情况,道了别,挂了电话,梅苒若就去完成她那幅画。

直到困意袭来,就回到床上,眼睛眨着眨着,借着窗户照进来的亮,一抹温暖,一缕清香,一张笑脸,缓缓地闭上眼睛。

才发现,原来,在那个地方她还是有很多美好的记忆。

又或者是不是不美好的记忆太多,太深刻,才会把那些美好的记忆全面覆盖,就像被白雪覆盖的阳光,没有一丝的温度。

“梅苒若怎么样了?”安逸他们回来后,就小声地询问梁予心情况。

“应该没什么了,我先前还听到她在打电话,然后又画画的。”

几个人推门进去,轻手轻脚地,看到梅苒若已经睡着了,旁边的桌上还平铺着一幅刚做好的画,是幅简单的雪景图。

画的背景是灰白的,画的下方就是学生会馆等建筑,屋面都被白雪覆盖了。

远处是一林枯枝的树,枝丫上覆着点点白雪,再远处是一座山,山顶大半都是白皑的雪。

微黄的阳光从山顶处洒下,让画面里空中飘的雪都显得温暖。

“哇!”他们都知道,梅苒若画的画都特别好,就算到了扶桑,也不忘画画,听到学校里有什么绘画的课堂,也会去蹭一蹭。

“嘘!让她睡吧,我们晚点再喊她吃饭。”几人又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我跟凌老师打了电话,凌老师说,梅苒若有,”“赤面恐惧症,恐高症,以后尽量避免让她站到人群里,和高处,就行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像梅苒若这么漂亮,这么聪明,这么美好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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