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处理干净,她可以去见一见她家貌美如花的苒姐了,虽然才没几天,但是对金泽月来说,却好像过了好久好久。
她在想苒姐是不是又坐在吧台边上了,手中摇曳着酒杯,那幅微醺的模样,看起来也特别的可爱。
她踩着兴高采烈的脚步踏进浅浅的门槛,店里灰黄的灯光仿佛也感染到她的好心情,变得明亮起来。
金泽月走近吧台,她看见吧台里的阿何姐手持电话一脸着急的模样,她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问道,“阿何姐,你怎么了?”
她还看见阿何姐抬起头看到是她时,那双担忧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小兔子来了,快快快,快上去劝劝梅姐,”阿何急得差点都不知道从哪边出来了,她推着金泽月,那幅着急的模样好像恨不得让金泽月立马飞上去一样,“你赶紧上去劝劝梅姐,她都喝一天了,不能再喝了,我们怎么说都没用。”
可是金泽月看到阿何姐那种慌张的模样,她心里感觉不单单是喝酒那么简单吧,她只能木讷地点点头,“好好好,我马上上去。”
她上到五楼,两个房间门,一个禁闭着,一个半开着,半开的那间还传出来摔摔打打和争吵的声音。
“梅姐,够了,别喝了,你再这样喝下去,桑哥会要我们的命的。”
“别跟我提秦桑,他的心比我的还软,要不了你的命。”
“可是这玩意真的不能沾,你想想王姐,她到死了都不让你沾。”
……
金泽月轻轻地推开门,就看见一地的狼藉,突然一只酒杯往她这边抛来,啪的一声正好碎在她的脚下,双脚就往后缩了缩,她听见,“滚,滚啊…”
“苒姐!”金泽月轻声呢喃,她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蓬头垢面的梅苒若有失往日平静的风采,整个房间被白炽灯照得非常的亮堂,屋内也消失了平时的干净整齐。
地上凌乱着各式各样的酒瓶,茶几上撒着水渍,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她看见梅苒若倚靠在沙发的边上,双目无光而飘渺,手里还死死地拽着一袋小宁哥手里的东西,两人僵持不下。
“苒姐,那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梅苒若往门口一看,就立马收回了手,而小宁也连忙把手别在背后,他悻悻地笑了笑,“小兔子,你来了!”
“苒姐,小宁哥,你们刚刚抢的是什么东西啊?”金泽月瞟了一眼心虚的小宁,她刚刚还踌躇的步伐向前进了两步,她大概也能猜出那是什么东西了,所以才会让小宁哥和阿何姐都那么紧张。
小宁抿着嘴笑了笑,他不能说什么,双手握着那袋东XZ在背后,他觉得小兔子来的正是时候,他可以带着这袋东西溜走,可是他还没蹭几步,就被背后一道冷漠的声音叫停。
“站住!”梅苒若闭上眼仰起头倒在沙发上,对于突然到来的小兔子她有点不知所措,“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任何人。”
金泽月瞧见小宁哥冲她隐隐地摇摇头,她就轻声问道,“苒姐,你心情不好,我陪陪你吧!”
“不需要。”
“我需要,苒姐你陪陪我,好不好?”金泽月看到苒姐好像不想面对她的模样,她先前的不安慢慢的平静下来。
她向前走了几步,可是却被苒姐突然起身,和那道凌厉的视线吓了一跳,“我让你回去,你没听懂吗?”
“苒姐,你要喝多少酒,我可以陪你啊,两个人喝总好过一个人喝吧。”金泽月又往前一步,她弯下腰伸出手就要去端起茶几上的酒杯。
在金泽月快要触到酒杯时,梅苒若大手一挥猛,大声吼着,“我让你回去听没听见,你们一个个的,凭什么来提醒我,我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要你们管吗。”
“苒,苒姐!”
梅苒若觉得此刻自己的大脑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滴…滴…滴…,就等着爆炸,李槐的出现又让她记忆回笼,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放过她,她像疯了一样,双手挥掉茶几上的酒瓶酒杯,大声喊道,“滚,全都给我滚呐。”
“小宁。”
小宁看到从门口那边走过来的秦桑,欣喜如狂地跑过去,“桑哥。”
秦桑看着屋内凌乱不堪的场景,又看到愣愣地站在那里的金泽月,他吩咐道,“你先送小兔子回去吧。”
他又朝向他看过来的金泽月说道,“你就先回去吧,我会看着她的。”
“可是…”金泽月有点犹豫,她有点担心此刻的苒姐,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苒姐,疯的就好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放心,没事的。”
金泽月看了秦桑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梅苒若一眼,她最后还是听了秦桑的话,拖拖拉拉地往门外走,她的耳边听见秦桑很轻地问小宁,“谁来过?”她模模糊糊地也只听见两个字“同学”。
“梅苒若,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气,都会有人及时地来阻止你,你再这样下去,只会逼的自己万劫不复。”秦桑知道梅苒若每次一旦遇到那些人,就会变成一只发疯的野兽,六亲不认。
“运气?你跟我说这是运气,这算哪门子的运气,”梅苒若仰天长笑,“我要是真有好运气,至于会变成这样吗?”
“阿若,事隔这么久,你也应该学会放下了,你才二十出头,你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你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何必……”秦桑认为梅苒若没有必要总拿着那些事情困住自己。
“我不想吗,可是他们不放过我,他们总在我往好的方面幻想的时候冒出来,不断地提醒我,我曾经犯过罪孽,”梅苒若觉得秦桑的话也太可笑了,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么容易,她又何必百般折磨自己。
可是记忆太深刻,永远锁在她的大脑里,她想逃都逃不掉,“温郁青如此,李槐也如此,正当我想要忘掉的时候,他们总是会出现,提醒我曾经犯下的恶。”
“你说我运气好,我确实有一种好运气,我违法,我犯罪,却没有受到任何制裁,这是不是好运气,”梅苒若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我倒是希望能把我带走关起来,至少我还好受一些,你很清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是我连偿都不敢偿。”
秦桑凝视着抱着自己并闷声痛哭的梅苒若,他能理解她的想法,他和她不同却有着相同的处境,如果他们这条道上的人都是她那样的想法,犯罪的人会不会就少了。
他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罪大恶极的人怎么可能会承认自身的罪孽,就算有些人是迫不得已,就像梅苒若所说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金泽月,你要是不怕挂科,就继续发呆吧。”司徒琳琅用盖着笔帽那头的笔戳了戳趴在桌子上的金泽月,从进图书馆坐到现在,她就翻开一本书后趴在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