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看到金泽月还很有理的样子,秦韵摇头笑了起来,这个小闺女她也算是从小带到大,那是非常的了解,从小就痴迷一切好看的东西。
见到漂亮的就走不动道,要么抱着不撒手,要么非得亲一口,幸好那是小时候,只会让人觉得可爱活泼,长大了倒也收敛了一些。他们家里的人也没谁是这样的,真不知道是随了谁。
当翻到一张还蛮清晰的照片时,秦韵嘴边的笑容渐渐隐去,她凝视着照片上的这个人,陷进另一番沉思。
金泽月瞧见秦韵脸色沉了下来,她又看了一眼照片,照片里正是美人姐姐坐在车里望向她们,不,准确的说是望向校门口,“秦姨,怎么了,是不是特别好看,风华绝代。”
“是啊,风华绝代。”秦韵喃喃地跟着附和道,再次看到这个人,就算是一张照片,还是让她感到很复杂,“对了,这个,你是在哪里拍的?”
“学校门口。”
“学校门口?难道她回学校了?”秦韵喃喃自语,不过也是,学校当时的建议是休学,她又不是不能回来,只不过她当时说的那样决绝,现在看来她应该也是后悔了。
“秦姨,您认识她啊!”金泽月看到秦姨这个脸色和语气,就很肯定地喊道,早知道她就问秦姨了,先前纯属白费功夫,“您怎么认识她的,她也是我们学校的吗,我问好多师兄师姐,他们都不认识。”
“说起来,她应该也算是我的学生。”秦韵回道,那一届的学生好像也快要毕业了,他们有的要实习,有的要出国,估计金泽月去问得那些都不是那批人。
那批人当年说的头头是道,怎么就轻易地会把那些事那些人忘的一干二净呢。
“秦姨,她是您的学生,您居然不介绍给我认识,您藏私!”金泽月竟然还责怪起秦韵,要是秦韵早点介绍,她说不定早就认识这么漂亮的姐姐了,好遗憾啊!
“我要是早点介绍,你岂不是会天天缠着她,估计连学都不想上了吧。”秦韵很了解金泽月,她是能做的出来的,小时候为了去看一个很漂亮的歌手的演唱会,离家出走,当时他们找她都差点报了警。
“哪有那么夸张。”金泽月心虚地傻笑起来,立马转移话题,“秦姨,既然她是您的学生,那也就是我们学校的,这么好看的人,我怎么从来没在学校看到过啊。”
“她退学了。”
“怎么会退学,为什么会退学?她送我们回来后,就一直停在校门口,看着校门口的那种神情也不像是不想读书的人啊!”金泽月并不知道,她此刻话多的啥都暴露出来。
秦韵这才反应过来,“你这不是偶然拍的?说,到底怎么回事。”
金泽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秦韵的脸色,把那天的事大概说了一遍,“那个,秦姨,反正现在也没啥事,您就别和我妈他们说了。”
“你呀!”秦韵真不知道要说金泽月什么好,她就说嘛,以梅苒若那个性子,说不回来那一定是不会回来的,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秦姨,你还没告诉我,她为什么退学啊?”金泽月还在纠结这件事。
秦韵突然沉默不语,当年因为梅苒若的事,她专门质问过校纪委,认为校方也是看人下菜的,胡骃闹出那么多的事,连个开除都没有,可梅苒若的事竟然就那么简单地解决了。
她见了她一面,震惊于她所说的,又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这两年,除了偶尔看到她的画,就再也没见过她的面了。
“你跟我来吧。”秦韵领着金泽月来到一处幽静的画室,画室之外杂花生树,草长莺飞,清风拂叶还伴着阵阵花香。
画室里红木画桌旁,立着一口青白陶瓷画缸,秦韵没有任何翻找,直接从里面抽出好几幅画卷,每一幅画卷都吊着一线红色梅花坠,“这些都是她的画,你看看吧。”
金泽月一一展开,只觉得叹为观止,她认为人长得那么好看就已经是天赐的了,可是绘出来的画也和本人一样好看,那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缠着我,让我告诉你,清阳馆里那幅国际一等奖‘星眸’和后来加画的‘双梦’,是谁作的?”
“是她!那两幅是她作的!”金泽月吃惊地放大眼睛,高挑的眉毛也轻轻地扬起。
那两幅画是她目前这辈子看到最好的两幅画,可以说是惊世之作,也是让全世界更进一步地了解了工笔画。
大概今年初,清阳馆展示国际大赛的作品,她也去凑了一个热闹,就在当时有两幅作品让她久久移不开眼,其中一幅就是‘星眸’,‘星眸’虽说是一幅,但是应该是两幅合为一幅,那是一双很大的眼睛,一只一幅。
入眼而视,震撼人心。
在两只黑色的眼睛里,布满了一面又一面破碎的镜子,镜面上是一张张带着微笑的面孔,却被裂痕撕的有些诡异。
那时,她以为每面镜子都有裂纹,还专门很好奇地凑的很近,才发现在左眼处,只有一面完好无痕的镜子,而那面镜子里画的却不是面孔,是一道很模糊的背影。
而在右眼眼角下方,还有一滴泪,泪水里倒映的是一张笑容绚丽的面孔。
除了那道背影模糊难辨,眼睛里每一面破碎的镜子,镜子里每一张脸庞清晰可见,作者的画法很巧,画面虽有裂纹,但也裂不开那些细致入微的面孔。
几乎是一个人眼睛所看到的,全述绘了下来。如果说眼睛看到的是明亮的色彩,那色彩里浸满了哀恸。
这幅画题名为‘星眸’,星眸的大意是明亮的眼睛,却和这幅画相反,画给人最多的感受是悲痛的黑暗。
她都不知道作者是怎么用细长的工笔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留下一面面透明的镜子,再在镜子里嵌入一张张鲜艳的面孔。
她缠着秦姨和清姨问了好久,她们谁也没告诉她作者是谁,画上也没有作者的名字,只有一朵白色的梅花在画的右下角。
她当时还以为是哪位大师所作,后来想想也不对,国际大赛虽然是世界性的,但是参赛者必须是十五岁至二十五岁之间的青少年。
每次他们国家参与国际赛事都进不了前十,不是这些参赛者没有能力,而是他们国家所绘画工具和技巧,和西方又有较大地区别。
西方那边一向都不看好他们国画,但是偏向西方那边的参赛者也不是没有,只是和西方的也都大同小异,西方也一向偏私,入选的大部分都是他们那边国家的选手。
气得书画界很多老前辈垂足顿胸,认为西方评委都是没眼界的人,甚至放话华方以后都不参加什么这种狗屁没有眼光的国际大赛了。
虽然话是这样放的,但是赛事还是得参加,凭什么要用他人的眼光局限了自己的发展,总有一部作品能让西方的人大开眼界。
而‘星眸’问世就是打脸的最佳作品。
参赛作品都是由画界的老前辈优先筛选,‘星眸’这幅画也是最先过老前辈们的眼,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在老前辈们的心里就已经稳了。
虽然达不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但至少也是当世佳作,如果西方还是跟原来一样偏私,那就不是没眼界的事了,而完全就是打压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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