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去!”王玉儿大惊,她以为是一边一个的。
“你给我的药不是很猛吗,一个怎么够,两个正好,够她享受一夜了。”梅苒若此刻心情非常不错,嗓音里都带着可怕的甜蜜。
“你不用守在这了,下去吧,顺便让小宁送一瓶酒到隔壁,这场戏,有人陪着看,那才有意思。”虽然梅苒若一直都是淡淡地笑着,但是那笑容让王玉儿也心生恐惧。
梅苒若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品尝着酒,又时不时地微微抬头看向对面床上的人。
终于,她看到床上的那个人有了一丝地翻动,喃喃自语,“醒了。”
沉醉在床上的李槐有了一丝的清醒,她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慢慢地适应头顶上刺眼的灯光,大脑里全是问号。
她渐渐地撑起沉重的身躯,摇晃了一下脑袋,眯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向前方,微暗之中坐着一个人影,她轻问,“苒,苒若吗?”
“醒了。”梅苒若没有抬起头,那双阴冷的丹凤眼直直地盯着手中的酒杯,和杯里微微晃荡的酒水碰撞。
李槐僵硬地打量了周围,她说出自己的疑问,“苒若,这是哪啊?”
“你听。”梅苒若没有回答李槐的问题。
“什,什么?”李槐问道,不太清楚梅苒若的意思,也许是沉睡太久,又或许酒精还未散去,整个大脑非常沉重。
她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脑袋,这才好像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她放下手仔细听了听,房间太安静,声音渐渐清晰,好像是娇喘声,哀求声,越来越不堪入耳,她心惊胆战地问道,“这,这是什么?”
“你猜?”梅苒若轻轻地笑着。
李槐不可置信地看着梅苒若,她坐在床上左右看了看,整个房间除了她和梅苒若不再有谁,她的心脏蹦蹦地跳了起来,她害怕地问道,“欣云呢?”
“你猜?”
当隔壁房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熟悉,李槐双手捂住耳朵,微微摇着头,“不,不不不不…”
她心里总是心存幻象,压下心中的恐惧,缓缓地抬起头看看对面只顾喝酒的梅苒若,紧张地问道,“苒若,你告诉我,那,那究竟是谁的声音?”
“你说呢!”梅苒若看到这样的李槐,她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大,
李槐早该猜到了,她只是不敢去相信,整个人呆愣又惊恐地定在床上,看着对面那道模糊的人影,砰砰的胸口越来越恐惧。
梅苒若把酒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她上身前倾,胳膊撑在双腿上两手一摊,笑眯眯地看着李槐,左手指着左边并轻声说道,“是不是特别好听!要不要看一看,很好看的。”
李槐顺着梅苒若手指的方向看去,旁边有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台显示屏,她急忙地掀开被子,大惊失色地跌下床,一边爬过去,一边大喊,“别,别开,别开…”
“啊,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专门找了导演,让他借我这套设备。”
李槐爬到梅苒若的跟前,哽咽地握着她的手,“苒若,这是假的对不对?你告诉这是假的,对不对?”
她大声怒吼,好像这样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可是看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她知道梅苒若不会说出她内心的那个答案。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李槐呜咽地轻吼道,凄惨的字句里字字句句都是质问。
“为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梅苒若低着头直直地看着李槐,她居然还有脸质问她。
面对梅苒若这种直接的目光,李槐心虚地偏过脸,无力地垂下手,她心里很清楚梅苒若这是在报复她们,报复她们那天晚上抛弃了她。
“可是,可是我们也很害怕啊,你为什么要把胡骃的错责怪在我们身上。”李槐这理由如果不那么低声下气,才会显得出她的理直气壮吧。
“哈,哈哈哈。”梅苒若轻轻地失声笑了起来,她仰起头闭上眼睛,狠狠得收回眼中的泪水,这个理由她先前就已经替她们想过了。
她回下头再直直地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李槐,很平静地说道,“对,你们都没错,是我错了,错在我长的太好看了!”
“错在我太招人喜欢了!”梅苒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槐,哽咽的嗓音几近崩溃,她悲哀地笑着,“所以,还是我自作自受,你们在知道的时候才没有去找我,我就在卫生间,你们连去都没有去吧。”
“你说你们害怕,可以,我理解,但是你们明明可以给我打电话的,发短信也可以,明明可以提醒我的,可是没有,你们什么都没有做,不就是因为我挡你们的道了吗?”
“那个时候,黄欣云肯定想,梅苒若若是成了残花败柳,还会有人喜欢吗,就是她的奕温哥也不会再喜欢了吧,你肯定也在想,谁叫梅苒若风头那么大的,活该,以后老师知道这一切,还会喜欢她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李槐急忙地大声否认,好像这样就能掩盖自己的心虚。
“没有吗?”梅苒若看着李槐抵着头抽泣着,喃喃自语,“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们不好吗?我是欺负了你们,还是抢了你们的。”
的确,宿舍里四个人,如果说谁最好,那就是梅苒若了,她们的家庭情况都差不多,但是每次聚餐、游玩,大部分花的都是梅苒若的钱。
当时刘佳佳提出AA,黄欣云却说没关系,梅苒若的奖金多。有时候黄欣云来不及交作业,大多都是梅苒若帮她画的。
许亦温或者老师们手上有很多画展展票,梅苒若都会顺带着她们一起。
李槐还记得,有一次,黄欣云看中一件很漂亮的裙子,钱不够,还是梅苒若出的钱,她说还,好像到现在为止,黄欣云都还没还。
泪水一直从眼中往下流淌着,梅苒若耸了耸鼻子,“对,你们是姐妹,我算不上什么同学,也算不上什么室友。”
“你说,如果某一天,因为某个人,某个事,你俩之间有了隔阂,是你把她卖了,还是她把你这姐妹卖了!”
李槐虽摇着头,但是心里已经确定了答案,是黄欣云,黄欣云做的出来。
“本来嘛,你们逃就逃了,没提醒就提醒,只当我自己眼瞎,看错了人,没必要再和你们那么亲近,可是黄欣云呢,却到处散播谣言,她是嫌我被折磨的不够深吗!”
“不是的,不是的,那不是黄欣云说的!”李槐不敢直视梅苒若的眼睛,语气里充满了心虚,她不是没有制止过,又或者她当时也存着自己的小心思吧。
“呵,”梅苒若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想做傻子,但不要把我当成傻子。”尽管,她也更想做个傻子。
当所有的一切就这么大咧咧地戳破,李槐无言以对,不,是她犯下了一个弥天大错,当那个污言秽语还在耳边不停地环绕。
她崩溃地跪在地上,抓住梅苒若的手大哭大喊地哀求着,“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求我?那我去求谁。”梅苒若蹲了下来,悲哀又阴狠的双眼直视着李槐的泪眼,“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也和你一样不停地哀求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就希望能够进来一个人救救我。”
每当想起那个场景,梅苒若心里的恨意就在无限放大,“可是没有,我只能眼睁睁地一个人看着那些人在我身上翻来覆去,逃也逃不了,喊也喊不了,没有人来救救我。”
梅苒若缓缓地站了起来,泪流满面,“明明不是我的错,我却要承受那些人对我的指指点点,那不就她的错了吗,两个人的折磨总好比一个人折磨,你说明天那些人嘴里的名字会不会变成她的。”
这么温柔的轻声细语,可是听在李槐的耳里却无比的恐怖,她伏在地上痛哭,“苒若,求求你,别这样,求求你,求求你,你放过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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