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裤子口袋里,有一把野果,大半袋挤碎了的饼干,另一只口袋,里面放着一个早已经摁不亮的手机和几十块零钱。
刘汝香又解开他的扣子,掀开了他的衣服。
在他的肚子上,赫然有一道七八公分长,两公分深的巨大伤口,伤口上的那层皮再往外卷,露出了里面鹅黄色的脂肪,淡红色的浓水从伤口里流出来。
看起来格外瘆人。
刘汝香脸色铁青。
“这个伤口根本不是野兽可以造成的,只能是人为器械划伤,你该作何解释?”我师父质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
刘汝香看这样依旧撬不开他的嘴巴,有些恼火。
“好,你不承认是吧,你可别怪我当面跟你对峙。”
“现在,你给我牢牢实实蹲在那里,双手抱着头,不许松下来。”
刘汝香让我把箱子拿来,我有预感,师父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这厮杀的背后,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以为死人不能开口说话,有些东西就没人能知道了?”
刘汝香冷笑,取出来一只毛笔,另一只手又拿了一面镜子,对着照着,然后伸出那只毛笔,沾着刘文才背上的血水在脸上画符文。
猩红的血液点在刘汝香白皙的脸上,勾勒出来个鸡蛋大小的繁琐符文。
刘汝香画完左脸画右脸,全部画完之后扔了毛笔,拿出唐、葛、周三元祖师的神画像摆了起来,法坛很快做好。
“你且等我几分钟,到时候我看你还能说什么。”
刘汝香戴上一副凶相面具,披上师公法袍,点上供香,开始作法。
这是一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法事。
刘汝香先唱起一遍基本的开场经文,让我拿着红绳和筷子在边上站着,然后他一手抓一只碗,碗里是一碗白米,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对符茭。
她先把右手拿着的米碗往前一泼。
一把白米落在地上。
“刘文才,刘文才,你可在东边?”
刘汝香说罢,把两只符茭扔在地上。
“噔噔——”
符茭滚动两圈,一曲一平。
刘汝香捡起符茭,转了半个身子,然后面朝北边,又从碗里泼出去一捧米。
“刘文才,刘文才,你在不在北边?”
接着扔出符茭。
一曲一平。
刘汝香再转了半个身子,重复刚刚的步骤。
这次是西边。
符茭落在地上,终于和之前有了不一样。
一个曲面朝上,另一个也曲面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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