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重越似有所觉,视线越过众人,落到屋檐,见那里空无一人,内心突然惴惴不安。

我没看错吧,大公子竟真的跌落境界了!

重伤渡劫,失败也在所难免,大公子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啊!

我一心盼着自家小子能有所建树,若那小子这么早成亲,我一定不同意。重丰城主望着大公子成亲,是把大公子当女婿呢。

重丰城主赶紧摆手道:想都不敢想,从来都是把他当祖宗供着,他能看上我那不争气的女儿,是我家祖上积德了!

重丰看向重越的目光满是慈爱,看这一表人才,谁会想到内里是个痴傻呢。

也多亏了这痴傻,否则哪里消受得起这等天赋的女婿。

以前没听说大公子有心仪之人,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呢?若是有大公子这样的情郎,谁还会在五城战失利后大哭大闹啊。

当时五城战上,重姗战败后脸色难看得好像天塌下来的样子,大家都记忆犹新呢。

日子定得忒急了吧,也不挑大公子精神好的时候!

重丰一时语塞。柳郁香从容应对:今天还算是精神好的,他卧病在床的两个月,姗儿没日没夜地照顾他,谁知他其实早就心仪姗儿,原先是那两位长老不同意

柳郁香掩饰似的咳嗽了下,道:我真怕耽误他修炼,可他却铁了心要迎娶姗儿过门,还亲自定日子,我也是没法子!诸位都是一方家族族老,若也觉得不妥,何不帮我们劝劝?让他别急着成亲,还是自己的前程最重要。

重越:

居然是大公子心仪重姗,众人如招雷劈的同时似乎明白了什么莫非重越突然暴起斩杀那两位陨神谷长老,是因为那两长老反对这门亲事?

恰好在重姗战败以后没多久,大公子突然出手让所有外教来客都丧失了观战兴致,使得五城战被迫中断,还得另寻时间重开,莫非也是为了重姗?

渡劫失败又如何,一场婚事吸引来了不少境外强者,几乎都是大乘灵士境,截止到目前为止,足有五十多个门派长老前来道贺。

比之坐镇五城战的门派还要多。

几乎只要大公子一发话,新一轮五城战就会以空前盛况再次拉开序幕!

一箭双雕还环环相扣,大公子太强势,娶妻都如此不同凡响!

哪有很强势,什么好话都让他们家说了,明明占了大便宜还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糟心

重姗盛装打扮,反而娇小可人,青年子弟赞赏道,有后门不走,非要自己参战,凭本事战败,还挺可爱。

绝大多数女修则一脸鄙夷:不觉得重姗无能又做作吗,背后肯定有大公子帮衬,却总自吹自擂说全凭自己修炼,不过入流灵士,惨败在乡野莽夫手里,丢尽世家子弟的脸,真不知道她给大公子灌什么迷魂汤了。

重越离得近,发现重姗咬着牙气得发抖,恨不得冲上去撕扯一番:谁请的这些贱人,谁愿意嫁个傻子。重越不由扑哧一笑,重姗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竟是看愣了。

焚香祭天后,司仪朗声高喊: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重越转过身去,重姗一身凤冠霞帔同样也步伐缓慢,两人手中牵着一段红绸,面朝着蓝天白云站定。

重越好歹好能看清楚那天那云,重姗顶着沉重凤冠隔着红玉珊瑚珠帘只能看到黑压压的屋顶,但心情却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了。

坐在高堂上的重丰和柳郁香无比欣慰,只觉时间过得真慢,恨不得替他们拜了算了。

陨神谷来使到!

侍卫撕心裂肺的声音由远及近,重丰险些从椅子上栽下去,只见那侍卫如小鸡仔一般被黑袍使者拎在手里瑟瑟发抖。

四下低呼声一片,各门派长老纷纷点头相互示意。重越抬眸,看向来人方向。

十多位身着黑袍的使者,簇拥着为首的那位少年。

身披带帽黑袍,露在外的银白滚边和衣襟上均有古教象征的繁复绣纹,比之岐山境买卖的最精致的织品还要精美绝伦。

若细看必会发现,此人乃陨神谷核心弟子。

众人倒吸凉气,第一眼全被他的容貌所吸引,哪还注意得到穿着。

他们找不到辞藻来形容,只觉世间竟有这般绝色,满堂芳华黯然失色,所有淡妆浓抹都成了庸脂俗粉,无可比拟。

绝色少年步入大堂,无视了主人宾客,朝着重越略一拱手,道:陨神谷祁白玉,特来祝贺兄长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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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玉: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重越:不要吓我,吓我我就

第5章砸场子

清亮嗓音不似前世白玉毒尊的低沉阴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一如他好看的眉眼,细长凤目略微上挑,哪怕没什么表情,也颇具挑衅的意味。

重越被惊艳了一刹,竟忘了恐惧,陡然回过神来,暗道不妙。

如烟如雾的白尘无色无味,始终旋绕在少年周身与脚边,煞是好看,然而好看的往往很危险。

重越屏住呼吸,仍有团白气出现在喉管处,如实质性的丝线,越是想要用灵气驱散,越发蓬勃生长。

眨眼间,原本一丝丝的白絮竟然长成了一团棉絮,堵住了喉管。

他竟然不能说话了!

要知道,他可是突破了第四境的入流宗师,只是隐藏了境界罢了,如果他没看错,此时的祁白玉不过只是大乘灵士巅峰,比他还低了一个大境界。

就这一个照面,只是一晃神的工夫,竟就着了道。

白玉毒尊名不虚传!

上辈子没能见识到此人的毒术,果然如传闻中那般鬼神莫测。

堂外尽是窃窃私语声,甚至对祁白玉指指点点。

若说重越的俊朗会让女子想要依靠的话,那这少年就是好看得让女子嫉妒了。

要说被邀请来的少说也是乡绅豪强,世家子弟,可莫名的祁白玉一来,顿显得在场诸人既俗又土,有些人还想笑来着,看对面的人也掩面,可见彼此彼此。

先前只是觉着重越和重姗站一块不搭,但又说不出违和在哪里,这下一目了然。

迫于少年逼人的气场,屋内强者不敢喧哗,目光有猎奇有敬畏,更多的是惊羡。

偌大的岐山境也只有重府有这个殊荣,接待上古大教来客。

祁白玉环视一周,脸色沉了下来,当初和重越关系不错的族内天骄,全都没有出席,而他是唯一一个古教来人。

祁白玉看向堂上正中央坐着的二老,冷不丁地道:我应该没来晚吧。

重丰仿佛受宠若惊,表现得无比热情,嗓音依旧雄浑有力:陨神谷贵客亲自登门,令陋室蓬荜生辉,我等有失远迎,实在很溜的客套话说到一半,脱口而出,没想到你们会赶上成亲大典,我还刻意把日子提前了!

重丰愣住了,全场有片刻死寂。

柳郁香僵了的笑容迅速缓和,连忙打圆场:老爷高兴得都不会说话了,快请贵客上座,您来得正是时候,我还担心大公子背后一脉无人在,将来就不承认这门亲事呢,虽说有人在也很麻烦

gu903();柳郁香轻掩朱唇,不知道自己怎地口无遮拦,竟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