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向晴被刺痛了,她猛然抬起头看着齐耀辉,一字字地说道:向光是你丢的!齐耀辉!
齐耀辉毫无躲闪地回望住云向晴,清楚答道:所以我情愿你恨我一辈子,永远不要原谅我!
他的每一个字都重地犹如一记狠辣的鞭痕,绝不饶恕自己分毫。这种感觉好似看着自己坠入地狱,堕落之余又有一种奇异的,自虐的快感。
云向晴笑了一下,显然并不意外齐耀辉的回答,可眼泪却毫无防备地滚落。不,耀辉,我祝福你,我祝福你跟年知非。不要管小光、不要管向光、不要管任何人包括我妈,耀辉,为自己而活,去追寻你自己的幸福,紧紧抓住,这是你应得的。
我会。齐耀辉坚定回道。
云向晴这才温柔而笑,将昨晚齐耀辉走后所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向齐耀辉和盘托出。
第90章争执
许是揍过齐耀辉之后让年知非心头的一口郁气略略出了些,又或者家永远都是温暖的港湾,年知非这一觉睡地很沉。
起床时,已是午餐时间。
开门见到年奶奶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小叶子则晃着两条小短腿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年知非的心底顿时涌起一股热流,他深吸一口气暗暗在心底给自己打气:都过去了,我还有奶奶和侄女要照顾啊!
然后,他走出房间顺手摸了摸小叶子的脑袋,又走向厨房从年奶奶的身后紧紧抱住她。
醒啦?正炒菜的年奶奶没有回头,只是腾出一只手轻抚年知非的脸颊。拿碗筷,帮奶奶把菜端去餐厅,可以吃饭了。
嗯年知非将脑袋抵在年奶奶的肩头低低应声,过了一会,他小声说道。奶奶,你要长命百岁!
奶奶会的。年奶奶关小火,转身轻轻蹭了蹭年知非的脸颊认真允诺。奶奶不仅会长命百岁,还要长命千岁,永远陪着我们非非。
奶奶你们在做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小叶子竟也不知何时追了进来。我也要亲亲!
说着,她就跟枚小炮弹一般狠狠地撞在年知非的腿上。
年奶奶与年知非相视一笑,才又令道:好了,别撒娇了,快把小叶子抱出去!
Yes,Madam!年知非弯下腰抱起小叶子,低头在她娇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来吧小叶子,厨房里有很多可怕的大怪兽,小叔陪你到外面玩!
吃过午餐洗过碗筷,又陪小叶子玩了一阵消耗尽她的精力,再把她送上床午睡,年知非也就差不多该去上班了。
哪知,还没来得及出门,正在客厅练字的年奶奶却又举着一幅刚写好的毛笔字向年知非问道:非非,你觉得这几个字奶奶写得怎么样?
年知非定睛一看,已经过久藏的生宣纸上赫然写着戒急用忍,行稳致远八个大字。年知非原本不懂书法,但这一年多被年奶奶熏陶着指点着,也能略略区分书法的好坏。年奶奶虽是女性,可却乐观开朗,一手草书写地奇崛奔放、龙飞凤舞,很是不凡。
然而,年知非也知道,今天年奶奶要跟他说的,绝非书法。奶奶,您想说什么?
年奶奶显然一点也不意外自己孙儿性格中过人的敏感,反而轻抚着他的脸颊温柔说到:非非,情侣恋爱吵架是很平常的事。但是奶奶希望你明白,无论是吵架、打架,还是做任何决定,都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要冲动行事。
年知非脸颊一热,静了一会才小声说道:奶奶您都知道了?
奶奶什么都不知道。年奶奶却笑着摇头,不知道齐耀辉昨晚为什么打电话来,不知道你今天上午为什么不去上班,更加不知道邻居们说的一大清早就在我们住宅楼下打架的那两个人是谁。
听到齐耀辉昨晚曾打电话给奶奶,年知非的睫毛又抖了抖。可最终,他只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作声。
当然,奶奶也知道年轻人火气大一点是正常的。眼见孙儿默不作声,年奶奶只得再接再厉。每一对情侣都有他们特殊的沟通方式,打架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有一条
什么?年知非好奇地抬起头来。
别打输了就行。年奶奶正色回道。
奶奶!纵使年知非心事重重也不禁展颜一笑,上前轻轻拥住的年奶奶的双肩。我会,弄清楚所有事,然后再做决定。不会冲动。
年奶奶轻舒了一口气,终是拍着年知非的背脊满意说道:去上班吧!
可当年知非驱车到总队,他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站在总队门口云向光。
他穿着一件白色丝质衬衣,一条米色长裤,头发打理地分毫不乱。斯文优雅,一如既往地斯文优雅,充满了书卷气,教人一看便知这是出身腐书网的上等人。
年知非略微皱眉,一打方向盘打算从他身边绕过去,谁料云向光竟忽然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车前。年知非用力一握方向盘,强忍住了从他身上碾过去的冲动,在车头距离云向光只有两米左右的时候才疾踩刹车。
吱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年知非的车子是几乎贴着云向光的身体停了下来。不一会,他放下车窗若无其事地说道:来找齐队?怎么不进去?
云向光脸孔煞白,惊魂未定地喘了两下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知非,我是来找你的。
年知非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云向光,最不想对话的人也是云向光。是以,他只冷冷回道:我该上班了,有事等我下班再说。
云向光却仍挡在年知非的车前,一步不动。
年知非用力咬牙,半秒钟后,他跳下车,重重地摔上车门,走到云向光的前面,目光近乎冷酷地看着他。
云向光显然意识到了年知非的不耐烦,眼眶瞬间红了。昨晚昨晚你走了以后,耀辉也走了,一刻都没有多留。
曾经,年知非见到云向光掉眼泪虽谈不上心疼,可至少也会有些不自在。毕竟人类天性会怜悯弱者,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稍稍谦让照顾。
但现在,年知非只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冷冷质问:这事跟我有关吗?
云向光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发问:知非,你告诉我,耀辉走后是不是去找你了?你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这事跟你有关吗?年知非冷嘲道。
听了年知非如此刻薄的质问,云向光花容失色如遭雷击,眼泪瞬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知非,我一直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我应该祝福你们,可我
是吗?不等云向光把话说完,年知非已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只见他眼神冷漠,话语中满是嘲弄。我们,真的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