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可不及封如故好好回味,那一线灵力便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倒真是符合如一别扭的作风。

封如故敛起手帕,将酥糖依原样包好,放在枕侧,自己躺上枕头,眼望着那块酥糖,鼻端飘着桂花香,想着他自己的心事。

另一边,如一回了自己的房间,掌心里是他迅速收回的灵力。

抱歉两字,浮在他的掌心里,像是两只小蚂蚁,摇头摆尾地在他掌心撒欢,偶尔咬一口他的掌心,让他不间断地体验着十指连心的酥痒。

他将这灵力一捏,驱散殆尽,却还被残存的余念骚扰得心不在焉。

这一夜,他在房中进进出出多次,早吵醒了海净。

借着屋内灯火,海净发现,自家小师叔脸上泛着不自在的薄红。

但房中算不得很热啊。

海净入寺后,受的教育便是不能以外相扰心,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家小师叔皮相绝顶,好得完全不像个出家人,面红耳赤起来时,脸上桃色生春,倒是比冷冽如雪时添了几分生动之气。

海净想,他大概是在生气了。

于是,他卷着被子从床上坐起,宽慰他道:小师叔,莫要再想那人了。

如一不想满腹心事会被一个小辈戳中,惊羞之际,矢口否认:我何曾在想他?

海净看样子有些生气:他不值得小师叔为之伤神。

如一却有些不高兴了:他值不值得,你尚无权评说。

海净一怔,抬手搔一搔青鸭蛋似的光脑壳:小师叔,那丁酉害小师叔身中怪毒,是个大恶人,除恶便是,不必为他烦怒,消耗心神的。

如一:

海净觉出有些不对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不知死活地发问:小师叔在说谁呀。

如一作出十足的镇静模样,在榻边坐下,背对着海净将鞋履脱下:没有谁。

海净:小

如一:睡觉。

海净开始疑心方才是灯的效用了,不然,何以小师叔的后颈都开始发红?

他揉揉眼睛,乖乖躺下,心里还转着一点小小的疑惑。

如一小幅度地吐息,待脸上烫得不那么厉害,才翻过身去。

主屋院前的两盏银人灯,将院子照得皎然一片。

他先是感受到一股灵力的轻微涌动,旋即,一道清影落在院中,从半掩的窗户间,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如一从床上坐起。

来人顶着封如故的脸。

如一知道,封如故在房中,来的人就该是常伯宁。

但这样远远看去,如一不免心惊。

来人走上台阶时青松白杨似的身姿,低头时的内敛温和的神情,因为畏光而微微眯起的眼睛,任何地方,任何细节,竟找不到任何义父的影子。

如一喉间一紧。

那个因为被封如故的举止惹怒、而被他全然搁置的问题,此时又缓缓爬上了他的心扉,藤蔓似的缠紧了他的心脏。

为何他进入封如故房中、看到封如故扮演的常伯宁时,会感觉亲切熟稔至极,以至于将满腹心事尽数说出?

常伯宁不知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如一的心思。

他见房中灯熄了,便蹑手蹑脚地进了房,看着在床上披着一层薄被的封如故,心就自然软了下来,正要无声无息地合上房门,便听身后床上传来封如故清醒的语调:师兄?

常伯宁:没睡?

封如故坐起身来:等师兄呢。

常伯宁取出一只弥漫着淡淡血腥味的瓶子,言简意赅道:如故,成了。今夜便做吗?

封如故接来瓶子,握于掌心:宜早不宜迟,我怕丁酉等急了。

嗯。常伯宁抬手,点住他的眉心,催动灵法,使二人相貌重又交换回来。

垂下手时,他鼓起勇气,顺势捏了捏封如故的脸,自己的脸便红了,只觉自己此举太过孩子气。

在常伯宁懊恼时,封如故说:师兄,用役万灵咒召血灵吧。

闻言,常伯宁满新奇地看了他一眼。

封如故还以为常伯宁是忘了,一边在空中比划绘制符咒的形貌,一边道:吾佩真符,役使万灵,上升三境,去合帝城。急急如律令。

常伯宁有些纳罕:你向来不擅阵法,也懒得修习,怎么会知道役万灵咒的心诀?

封如故端详着血瓶,回答:有人曾教过我的。

第77章墓中住人

这往事说来,已有些年头了。

gu903();封如故十二、三岁的时候,喜爱跑去一处名唤蛮荒的境界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