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gu903();他越走越痛,痛得无能为力,又说不出话。

义父用三言两语,把游红尘击碎成了两半。

他的身下了山,魂留在了风陵。

雨水浇在他的胸膛上,像是浇上了一具空壳。

游红尘甚至能听到自己身体被雨浇洗后,从内部传来的空空之声。

游红尘一直走,走到雨停,走到天黑。

他眼望着二更云,三更月,四更天,依次变幻,循循有道。

唯有他,地阔天长,不知归路。

游红尘懂事地想,义父只是有事,一时心急而已。

他知道,那名唤作封如故的师弟,对义父很是重要的,在以前,他便时时向自己提起,言谈中满是难掩的骄傲与小心的试探,像是生怕自己不喜欢他。

是了,义父只是心情不好,而自己恰好给他添了麻烦。

那么,他可以回到他们约定的地方,远远地守着义父,一直等下去。

只要只要他还会再来。

游红尘折返回了那家客栈,换了下等客房,每日茹素,想等得多一日,再多一日。

他每日练习的五十张大字变成了一百张;练剑的两个时辰变成了四个时辰。

他不想将时间花在胡思乱想中,平添痛苦。

然而,很快,他也不需再胡思乱想了。

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小红尘迎来了一个事实:

义父是真的不要他了。

渐渐地,游红尘恨上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因为他夺走了义父,还打散了自己再去寻找义父的勇气。

后来,银钱用尽后,他离了客栈,在街上游逛,遇见了一名游方老僧,便随他去了。

再后来,他将一腔情深埋心底,再不肯轻易示人。

而此刻,万千情丝破开他心中屏障,攀心而绕,缠得他喘不上气来。

情之一字,乃是如一欲念之根。

人如其名,他脱不了红尘,悟不了摩诃,这十年,不过是颠颠倒倒罢了。

他紧咬着身下床单,床单被他咬得绷起一片,其上温温热热地濡湿了一小片。

如一徒劳地靠着含混的经文来麻痹自己:是身如炎,从渴爱生;是身如幻,从颠倒起;是身如梦,为虚妄见

隐约之间,他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如一小红尘!你如何了?

从十年前,世上便无人唤红尘了。

是谁在叫他呢?

如一撑着一口气,勉强睁开眼睛。

看清眼前人后,他胸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不似失望,却也不似欢喜。

为何是他呢?

明明是他夺走了义父,让义父全部属于了他。

为何,此刻自己胸中爱恨沸腾,皆是由他?

如一注视着破门而入的封如故,混混沌沌地念诵:外离相即禅,内不乱即定,外禅内定,是为禅定

封如故见状,心中已如明镜,动手解开他僧袍盘扣:稍等啊,红尘,我马上叫你舒服些

话音未落,方才还在诵念禅心义理的人,一力拖倒了他,一翻身,便将他重重压于身下。

他口中经文不绝: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语罢,封如故唇畔微热,一片温暖轻衔住了他的唇珠。

他心中骇然,双目睁大,木木然在他怀中痴了片刻,正要抵抗,一双手便摸到了自己后腰处。

那双点青灯、翻经文、扫佛塔的手,摸准了他后腰红莲之心,准确无误地按了下去。

第60章欺师灭祖

那红莲如炽如丹。开得野蛮张扬,中间一点火芯儿,却是要了命的敏·感。

封如故立时软倒,原本抵在他胸前、想要将他推开的手一把攥紧,将如一本就松垮开来的僧袍揉捏得愈发不成样子。

哈啊

封如故好容易从醉人快·感中醒来,马上侧过脸,与他分开。

因为分得太急,两人唇畔发出了一点细而润的水响。

如一拧起眉尖,捧紧封如故的脸,将他正了过来,逼他正视自己。

如一的长相,是可被称作男色的,一双眼生得尤其好。

至深至浅清溪,流至此处,天成一双冷眸,大多数时候将暗潮掩藏在静水之下,只在偶尔,露出叫人视之心惊的情深。

封如故被他瞧得面皮发烧,双腮却被他抱紧,连躲一下都不被允准。

既是躲不得了,封如故索性捞住他的后颈,又是无奈又是哭笑不得,小声责备道:小坏蛋。你真不舍得让我好过一点啊?

如一不知错地紧盯着他。

这般欺负我,难道是我封如故欠你的吗?嗯?

封如故被他那趁虚而入的一指点得腰身绵软,只能躺在他身下,微昂着下巴,逞尽口舌上的那三分工夫。

然而,说到此处,封如故一时语塞。

他带他一脚踏入红尘,又将他一把推开,留他在万丈红尘中独身挣扎。

他惹来的祸患,波及了如一所护的佛门。

就连他现在的异状,也是拜自己所赐。

封如故将如一纳入怀中,哄孩子似的轻拍着。

他喃喃着,不知是在向谁忏悔:没错,是我欠你的,欠你的。

如一迅速从封如故怀中挣脱,仿佛被他抱在怀里,就少了多看他一眼的机会。

看得久了,他又低下了头来。

哎哎哎。封如故见势不妙,一把抬手捂住了如一的嘴,大师,冷静,住口。

如一清溪似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淫·邪之意。

或者说,义父当初没有教过他如何淫·邪,所以他从没有学习的机会,以后也没有心思去研习此项人间乐事。

他就用这样无垢的眼神凝望着封如故,并用舌尖轻轻点了一下封如故的尾指根。

十指连心。

那一点仿佛直抵了封如故的心脏,害他周身一抖,心中隐隐生出了些怪异的念头。

但他是懂得好坏的,马上将那一点点异念压制封存,松开手,苦口婆心地劝说:红尘,你听我说我以前曾来过青冈,城内有家潇湘馆,总有些经验老到又温柔小意的姑娘,若你想要

如一面上现出几分迷茫,继而那迷茫的情绪逐渐明确,化为了愤怒和一点点的委屈:你又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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