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当这个革委会会长之前,那也是政府中的一员,当年他当的是县长秘书,自然了解一些抗日英雄的事情。
这个苏平,可不只是在平安县有名,在省里都有名。否则只是一个烈士,平安县政府怎么可能会那么关照人家孤儿寡母的。
他听说过,苏平牺牲后,并没有留下一男半女的,后来苏家的老太太从同族中过继了一个孙子。
难道就是眼前女孩的爸爸吗?
叫什么苏耀宗?
“小姑娘你说。”张会长此时的脸色并不好。
这件事情,一旦处理不好,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毕竟人家苏平可不只是普通的烈士。
在省里都榜上有名的人物,如果在他的手底下出了事,他这个会长都有可能当不住。
这屁股上的椅子一旦挪了主,他还不得被某些人生吃活剥了?
那绝对不行。
人家苏家,那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污渍的,烈士的后代,根正苗红得很,自己手底下的人竟然还能够把这些的家庭给办了?
这不是替他办好事,这是想把他头上的乌纱帽给掀了。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张会长就怒得很。
这是哪个王八蛋搞得鬼?
苏然见张会长的脸色并不好,也知道这是一次机会。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她要再想替她爸爸申冤,都都没机会了。
一旦那个罪名被定了下来,想要把这个罪名洗清,那都是不可能。
除非十年运动过去了,才有可能被摘掉帽子的可能。
但这不是苏然所希望的。
她不希望苏家因为这件事情,整个家庭被划入黑五类,最后苦难十年。
没必要被孙德贵阴谋得逞。
一旦这个阴谋得逞,她的工作她爸爸的工作全部得丢,而且有可能会被孙德贵威胁。
她不想那么被动。
只要一想到孙德贵有可能会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说不定最后她会走上原主的道路,应了原书剧情,她这心里就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不是她希望的,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孙德贵那样的恶人,怎么可以让他得意?
苏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就跟张会长说起了家里的事情。
从苏爸爸过继之前说起来,到分家,再到后来过继。
苏爸爸和苏老爹苏老太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当时他们过继的时候,早就在村长支书那里写了文书,还有去镇上也做了保证书。
还有户口全部都移了出来。
他们跟老宅那边除了血缘关系没办法改变之外,跟那边一点关系也没有。
更何况,他们已经过继出来,那就更加没有关系了。
这不是普通的断绝关系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普通的断绝关系,那么血缘关系断不了,人家要是想做文章,还真的是跑不了。
但他们过继了,那就不是老宅那边的孩子,他爸爸就不是苏老太的儿子,这怎么能够可以把他们的关系绑在一起?
这不是莫须有吗?
苏然的声音很轻,缓缓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
当然还有关于中医的事情,她也给解释了。
她爸爸并没有拜过什么事,只不过是跟赤脚医生学了几手,因为聪明,就懂得了一些医术,后来被招进了镇医院。
苏然说得很明白,她爸爸和苏老太他们除了血缘关系并其他任何的关系。血缘关系也因为过继的事情,早就已经脱离关系,这事村里和镇上都可以作证,有明确的证明。
而中医啥的,他爸爸只是赤脚医生罢了,懂几味草药,其他的也没什么本事。国家不是允许赤脚医生存在吗?那凭什么说他爸爸是封建迷信糟粕?
当然这些质问,苏然自然是不会说的,她只不过是变着花样,把心里的疑问还有冤曲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张会长沉默了。
人家小姑娘把事情都讲清楚了,他才知道,这件事情只怕要糟。
他也听明白了,那个带头抓苏家爸爸的人,是跟苏家有过节的。
人家利用这职务之便,公报私仇。
这还了得。
这是要他命啊?
这个叫孙德贵的人,他报复谁不好?报复一个在省里都榜上有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