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枢惊奇地瞪了瞪眼,你怎么知道?
竟然真的骗了!
萧谕又心疼,他抱紧云枢把少年的脸往上挪了一点,正好对着他的脸,说誓词一般地开口,我永远不会骗你,云枢。
嗯。云枢重重地点头,如果世界上还有人不会骗他,除了他叔叔,一定只有萧谕了。
可是当他14岁后,他叔叔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甚至连找都不知道怎么找。
他盯着萧谕片刻,如果萧谕是他叔叔就好了,他们那么像,但这好像不太可能。
他叹气地继续说:刚见到宴辞风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个好人,他又温柔长得又好看,第一次在现实里有人真正地关心我。我不能离开研究所,他就给我找了好多电影,说让我了解世界
他说着感觉萧谕抱住他的手突然收紧,不舒服地提醒,你不要这么用力,被你勒扁了。
萧谕没松手,把云枢按进怀里,他的心脏仿佛被插了无数把刀。
他向云枢保证,我带你去看这个世界,整个银河系,127颗有人的星球,还有没有人的,只要可以去的,我们都去。你不用从电影里了解世界,云枢。
可是云枢被萧谕扣着后脑勺,看不到萧谕的表情,下意识没说他想说的话,他其实更想宅在家里睡觉。
但是萧谕的语气他无法拒绝,同意道:好,我们一起去。
两人就这个动作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
萧谕终于明白云枢对外界为什么总是有种懵懂的感觉,因为从来没有人真正地教他认识世界,教他人与人之间该怎么相处。
许久后,他问:后来,他为什么要把你变成吸血鬼?
这个问题云枢茫然了,他问过宴辞风,他不是被买来当实验品的吗?为什么又不当了。
宴辞风半跪在他的床前,拍着他的手说:这世上的一切都配不上你,你应该永远这样美丽下去。
这一句话和宴辞风当时的表情云枢都理解不了,他隐约觉得宴辞风仿佛想他做成标本,永远地存封起来。
所以,他宁愿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力气,也不愿喝一口鲜血,变成真正的吸血鬼。
云枢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那两年他没有喝过鲜血时,他连精神力都很难使用,现在显然不是当时的状态。
他一直以为是和萧谕相遇时,在冰洞里意外喝过萧谕的血,他变成真正的吸血鬼。
可是在废墟里的画面是那两年之后,他当时就喝了装在试管里的血,那是谁的血?他又是什么时候吸血变成了真正的吸血鬼?
云枢?
萧谕见云枢半晌没有动,轻言叫了一声。
云枢反应过来,总结地说:宴辞突然有一天,说要带我离开研究所,问我愿不愿意。我当时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所以说了愿意,结果他把我带到一栋房子,趁我不注意吸了我的血,最后将我转变成吸血鬼,那两年他花了很方法诱惑我吸血。
最后一次,那天暴雨,天很黑,他带我到楼顶,把我推到避雷针下,逼我选吸血还是被雷劈。
萧谕一动不动地望着云枢,少年突然满不在意地抬起头对他一笑接着说。
我当然选被雷劈,可是我没被雷劈死,我看到了一个人,他像是被雷劈到我面前的,对我说他在3000年后等我,要我一定活下去,后面他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也许是听了他的话我才活到今天的。
云枢回想他在地球最后的记忆,他其实并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却莫名感觉他们早就认识。
那个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你说他会在这里吗?我的记忆就在这里断了,然后就是和你遇到的冰洞里,我以为我是被雷劈到那里的,现在感觉好像不是。
萧谕敛眉思忖,云枢失去的记忆就是从被雷劈中后到出现在冰洞,中间相隔了3000年!
这个时间让他胆颤心惊,如果云枢孤独地活了3000年他心疼,如果云枢被冰封了3000年他一样心疼。
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知道他应该做什么,说什么,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云枢的3000年。
他想为云枢做点什么,可是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他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自己无能为力过。
云枢
云枢听着萧谕低哑的声音,伸手抹到萧谕的眼角,你怎么哭了?
萧谕猛然发现他眼眶湿了,他抓住云枢落在他脸颊的手,望着云枢,坚定地开口。
云枢,我爱你。
云枢蓦然胸口一震,手僵住了,表情凝固了,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爱这个字。
可是这一刻他仍然不可抑制地为这个字心动。
从来没有人说过爱他,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爱他。
我爱你,云枢。
萧谕又重复了一遍,云枢无措地颤了颤手指,紧张地滚了下喉咙,问道:我现在应该说我也爱你吗?
不用,你只要知道我爱你,云枢。我愿意为你的安稳喜乐献出余生。
云枢愣了许久,忽然撞向萧谕,差点撞得两人一起从椅子翻下去。
他抱住萧谕的脖子,脑子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了,只剩下萧谕。
萧谕是我的。
他急切地扒开萧谕的衣领,露出萧谕的脖子,尖牙伸出来,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咬破了萧谕的脖子。
萧谕低低地轻呼一声,他只觉脖子一痛,下意识抱紧了云枢。
这一刻,他有种愿望终于成真的满足感,还有兴奋感,他不由自由地释放信息素,浓郁得整个舱内仿佛都盛满了鲜血。
等云枢终于吸完,他收起尖牙,直起身对着萧谕宣布地说:你属于我了,萧谕。
萧谕微微笑着点头,嗯,我是你的,永远。
云枢盯着萧谕莫名地笑起来,他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反正就是想笑,笑还不够,他伸手捧着萧谕盛世美颜的帅脸,然后狠狠地揉了几下。
他心里忍不住想,全星系所有都畏惧的萧亲王,只有他可以这样揉脸。
萧亲王被揉得没了脾气,他无奈地抓住云枢的手,严肃地说:既然你已经有我了,以后你不能再想其他人。
什么人?云枢不明白的问。
萧谕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但还是忍不住说:比如宴辞风,还有那个你不知道是谁说在等你的。
云枢盯着萧谕打量,突然问:你这样,是叫吃醋吗?
萧谕蓦地被问住,他反问云枢,你为什么认为我这样,是在吃醋?
因为你说你爱我,我却提到别人,这是Alpha的独占欲。
云枢回答得十分书面。
萧谕不由地笑起来,他的懵懂少年好像开窍了,他回答,是,所以你除了我,不许在意别人。只喜欢我的信息素,只吸我的血,只喜欢我。
云枢认真地点头,好。
少年严肃的模样让萧谕不由得喉结轻滚,他凑近云枢,两人四目相对,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两人仍然四目相对,一动不动。
萧谕猛然发现,云枢的窍只开了一半,似乎忽略了夫夫间某个关键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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