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以他对老刘的了解,其为人虽正直不阿,但绝非胆大包天、目无君王之辈,如果老刘真在朝堂公然辱骂皇帝,其中必有隐情。
许七安道:“这事其实怪不得那位楚州使者,只因皇帝不愿承认镇北王和护国公屠城,更言称是郑大人伱伪造证据,构陷镇北王和护国公……”
郑兴怀听得浑身发抖,和那位楚州使者在朝堂时的心情一样,心中生出愤怒和悲哀,若非那位出手,他们楚州城数十万人就要被镇北王和阙永修屠了,可皇帝根本不在乎,眼里只有他的同胞兄弟,看不到差点被屠的数十万楚州百姓。
甚至在事后,根本不愿承认镇北王和阙永修的罪行,反要为刽子手伸冤,向受害者报仇,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但郑兴怀还有最后一根稻草——许七安拿不出直接的证据!
许七安低声道:“那位楚州使者当场被皇帝下旨拉下去千刀万剐,随后皇帝以此为由,认为楚州上下尽是逆臣贼子,楚州布政使郑兴怀罪无可赦……派大军往楚州平叛讨逆。”
许七安将从怀庆那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知了郑兴怀。
郑兴怀听后,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无声,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好几十岁,比他这半个多月天天零零七加班老的还快。
虽然许七安只是口头言说,没法拿出实质性证据,但郑兴怀心里已基本信了,他的信念摇摇欲坠。
他效忠了大半辈子的君王居然是这么个货色?那他以往所学的那些“忠君”之理是为了什么,他以往的坚持为的是什么?
就为了这么个畜牲一样的货色?
因为他的信任,导致老刘被千刀万剐,楚州使团其他人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更让楚州百姓再次陷入了危机。
难怪那位在离开时,曾说“将希望寄于他人,尤其位高权重者的一念,并不可取!”,将希望寄托给皇帝这种生物,不可取。
就像现代许多人念着过去皇帝有多好,想回到封建时代,这些人不是蠢即是坏,总以为自己穿越回去是当老爷夫人的命,孰不知更可能是个奴才。
但在这摇摇欲坠中,郑兴怀依旧保留了一丝希望,口说无凭,万一这一切都只是这两人捏造的谎言呢?
郑兴怀声音沙哑,嗓子仿佛被风沙磨损过:“许银锣当时既已离开京城,又是如何得知的这些消息?”
许七安又道:“是当今大奉长公主告知我的,我和长公主有特别的联络手段。”
郑兴怀听后无言,李妙真却瞪大了眼睛,大奉长公主?那不怀庆吗?许七安是从怀庆那得知的消息?
难不成怀庆也是天地会某个成员?
结合各人在地书聊天群内的发言,李妙真迅速判断出了怀庆是几号,原本存于心中的一些疑惑也瞬间解开。
‘难怪她知道那么多大奉朝廷秘闻,原来是大奉公主。许七安这狗东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两人不会早勾搭上了吧?’
李妙真狐疑地看了眼许七安,让许七安暗道一声“坏了!”,他那句话肯定让李妙真锁定了怀庆在天地会中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