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身边最亲最爱的人,都会这样?我爸爸已经醒不过来了,为什么湛胤钒也这样?”
安以夏哭得缓不过气来,头紧紧抵在车窗,泪水从指缝溢出。
阿风不知如何安慰,他不是医生,给不了确切的答案。
再者,他也没见到老总,根本就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
这几日白玄弋并没有过来,与明叔也少了联系。他怀疑明叔和白玄弋都别人监视起来,所以行动开始不那么方便。这就更说明,老总身边的情况非常不妙,可他不能放开安以夏去支援明叔他们。如果他离开,安以夏就会陷入危险。
一骑营的兄弟原本是守在安以夏这边,但卓队那边被迫收队后,一骑营的人半数以上派去了老总那边。在安以夏情况稳定下来这些天,他又将剩下的兄弟派了过去,这边就只剩两三人。
虽然隐约感觉情况不对,但他不得不见更多的人力派过去。
“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不能让姜家的人找到你。”阿风低声道:“我担心你有孕的事,被泄露,他们不会放过你。”
安以夏泪眼朦胧中,看向阿风。
“他们……要杀我?”
“不,应该是夺权。”阿风道:“安小姐,你有了湛总的骨肉,这对湛总是喜事,可在姜家眼里,不见得。你,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安以夏郑重的点头,紧咬牙关,她一定,会把孩子平生生下来。这是她和湛胤钒的孩子……
安以夏眼泪,无法忍住的再度滚落。
“我、我好想他,我害怕他出事……他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阿风低声道:“湛总早为你的今后做好了打算,纵然是最坏最坏的结果,有了湛总最开始的计划,你和小少爷将来不会太难过。”
安以夏痛苦得无以复加,她紧紧咬唇,她不想离开他,更不想他有事。
就算他对她有欺骗、有隐瞒,她也不在乎,只要他好好的。
安以夏说不出话来,泪如泉涌根本无法控制。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太糟糕,会让别人瞧不起。但她真的弱到只会哭,她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到……
内心的悲伤无限扩大,像被扔了颗就那么突突的炸开,排山倒海的悲伤气流几度将她击碎。
“我……无法去想将来和以后,我只求他好好的。”
安以夏压着心口,连呼吸都在痛。
“明明好好的,什么都好好的,怎么会一瞬间就爆炸了?湛可馨说是我的阴谋,我要害湛胤钒,我为什么要害他?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是给我和安家生路的人,我设计阴谋害他?警察为什么不好好破案,不去找爆炸的原因,推给我对得起真相吗?”
安以夏摇头,“他如果不来,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安以夏泪流满面的一直在喃喃低语,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车子开了很久,到了近郊的一处宅院,车子停在外面。
阿风看着哭了一路的安以夏,递了张纸巾,随后说:“安小姐,请下车,我们暂时在这里休息,等我找到更合适的地方再走。请先将就一下。”
安以夏缓缓移开目光,泪光连连的看着阿风。
“我们是不是离他很远很远了?”安以夏轻声问。
阿风欲言又止,随后说:“安小姐,先下车。”
安以夏撑着座位,缓慢下车。
下车后,大概因为哭了太久,缺氧导致头晕,以至于站不住。
阿风扶了一把,随后索性将她抱进了小院,直接上楼,送进了卧室。
这栋全是竹木结构的三层小楼独立于院中,很有风味。院里院外养了不少牲畜,也种了不少蔬菜和花草,看那分门别类的排列,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打理的结果。
阿风将安以夏放在床上,随后半撑在床边,面色严肃,语气紧急。
“安小姐,我们一路出来虽然没被跟踪,但在这里依然很不安全。你现在要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所以,我们可能在任何时候出发,你一定要让身体缓过来,从悲伤中脱离,不要被悲伤压制,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阿风坚定的眼神鼓舞着安以夏,直直看着她,直到她点头答应。
安以夏咬唇,深吸气,落泪,点头。
“好。”
阿风见她答应,总算松了一口气一般,退后两步。
“我去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
阿风语气清淡了不少:“反追踪,现在还有时间,来得及做一些事情和安排。”
安以夏轻轻点头,还有话说,但看阿风也承受着不小的压力,都是因为她,她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
阿风下楼,一个老妇人走出来,拉着阿风走去一边轻声问:“风啊,你这么久没回来,抱回来的姑娘是不是……”
“不是,阿婆,我朋友的人,我只是带她回来休息。”阿风轻声说话。
阿婆年纪不到六十,看起来也挺年轻,人很精神,很和善。
“你抱回来的女孩子,别人的人?”阿婆有点不能接受,这都抱着了,怎么还是别人的?
阿风不愿解释,但阿婆的话,他又不能不回答。
“阿婆,关系非常好的朋友。”阿风解释几句后,“我还有点事跟他们交代一下,阿婆,劳烦你煮一点营养的东西给楼上的小姐,她身体很虚弱,还有孕,怎么照顾她,你比我在行。”
“谁的啊?”阿婆那眼神立马就亮了。
阿风道:“我的老板,湛先生。”
阿婆愣了下,隐约是知道这个孩子当年跟着一个很有能力的人物走了,这些年,也一直在为那位先生做事。
“湛先生的人和孩子?”阿婆那个意外,指指楼上:“是不是湛先生他出意外了?”
阿风佩服婆婆的变通能力,轻微点头,证实她的猜想。
“所以,阿婆,你好好照顾她,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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