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觉得谢闻说得很有道理,他宁愿陪着楚泽深当个微笑机器人也不想去应对顾睿林,累得很。
楚泽深坐在了顾白身旁:“一家人,习惯就好。”
顾白抿了一口酒,随口说:“习惯不了。”
陆盛凡把手搭在谢闻的后颈处,笑道:“你看,顾白和他都一家人二十几年了,你才几个月,你倒说得轻而易举。”
谢闻看到顾白喝酒,他也有点想喝,就是胃刚好没多久,陆盛凡看着他不让他碰酒。
他拿起一杯果汁当成酒,一口闷:“之前也没见你们这么烦他,这是做了什么事惹人烦?”
顾白坦白说:“争家产那点事。”
坦了但没完全坦,不过顾家这点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谢闻了然:“你也是顾家人,怎么说家产也应该有你的那份。”
和大众一样,谢闻他们也以为顾白并没有争取到顾家的家产。
顾白倒也没有反驳,这点事楚泽深知道就好。
陆盛凡问楚泽深:“你俩都戴上结婚戒指了,你不做些什么吗?”
楚泽深说:“不用你说,他是我爱人,我怎么都会站在他这一边。”
楚泽深尊重顾白,也知道顾白是一个怎样的人,既然和他坦白了底线,那就是视他为信任的人,他不会随意插手,他也相信如果顾白需要他的帮助,一定会开口。
谢闻长长地咦了一声:“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腻歪呢,顾白你也别怕,拿不到顾家的家产还有阿泽,身家性命都可以给你。”
顾白本就是不用靠任何人都能养活自己,卡上还有八千万没怎么用,后路都给自己留好了。
顾白说:“我知道我还有他,所以才不急着家产。”
谢闻打了一个冷颤,这话还挺肉麻的,他浪漫过敏听不得这样的话。
宴会还没有结束,楚泽深不能一直呆在角落不出去。
他起身站在顾白面前,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弯腰低声道:“乖乖呆着,别离开我的视线。”
顾白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让他别喝这么多酒。
楚泽深知道顾白在老宅这几天为了爷爷的健康禁酒禁得不容易,爷爷因为身体问题不能经常喝酒,而顾白一喝酒爷爷多少也要讨一杯酒,所以这几天顾白一直就没有碰过酒。
“知道了。”顾白手里握着酒杯。
楚泽深听到顾白乖乖地应下,直起身对陆盛凡说:“阿盛,你和我应付一下。”
陆盛凡在这里呆着也是无聊,回:“行。”
谢闻听到这话心里刚欣喜了一秒就听到陆盛凡说:“你别喝酒,我看得到。”
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让人管着,谢闻不情愿地摆手:“你赶紧走吧,遭人烦。”
楚泽深和陆盛凡两人离开了。
顾白抿了一口酒盯着对面的谢闻看,而谢闻察觉到顾白的眼神,回望过去。
“你看什么?”
顾白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谢闻想到不能喝酒烦躁地抿紧嘴,然而说着没什么的顾白眼神一直放在他身上。
谢闻再问:“你究竟在看什么?”
顾白当着谢闻的面把酒杯的酒一饮而尽。
谢闻:……
今晚一滴酒没碰过的谢闻受到挑衅,正准备回击的时候听到顾白问:“你为什么不能喝酒?”
谢闻不解地问:“你看我这么久就是想问我这个问题?”
顾白点头:“这个问题挺私人的,我怕冒犯到你。”
谢闻更加不解了:“这个问题有什么好冒犯的?我只是因为胃刚好不能喝酒而已。”
顾白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说道:“是不应该喝酒。”
谢闻被顾白这种态度弄得一头雾水,他总感觉顾白不是想问这个问题。
一开始他还没觉得顾白奇怪,怎么跟着阿泽呆了好几个月,身上更加神秘了,连话都不会好好说,尽是故弄玄虚那套。
谢闻没有喝酒,倒是把自己灌了一肚子的果汁,给顾白说了一声就去洗手间了。
两杯酒下肚,谢闻还没有从洗手间回来,顾白放下酒杯往后看了一眼楚泽深和陆盛凡。
这两人被层层包围着,连人都不怎么能看着,顾白只能看到楚泽深一个后脑勺。
顾白担心谢闻是不是胃病犯了,所以也来不及和楚泽深说,自己一个人到洗手间找谢闻。
这一层有三个洗手间,顾白一个一个去找,第一个和第二个没有找到谢闻。
这个时候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谢闻去个洗手间也要选个最远的,这人就这么喜欢走吗?
顾白刚走到转角处差点撞到了脚步匆匆的顾睿林,幸好顾白身姿矫健往旁边侧身了一步。
扑面而来的酒气,看样子今晚顾睿林没少喝。
顾睿林看着酒气上头,只是眼里还剩下有一丝清明。
顾睿林定眼一看,发现是熟人:“哟老三,这么巧呢,哪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睿林喝酒给喝傻了,这条路就是去往洗手间的路,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了。
顾白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纠缠,说:“二哥,人有三急。”
说完他就想着走。
顾睿林顿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顾白说的是什么,连忙伸手拦住了他。
“老三等等,想和你说一件事。”
顾白不耐地停下了脚步:“什么事?”
“父亲有意让我们一家人拍一组全家福,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顾睿林问。
顾白看向他顾睿林:“顾楚两家的合作过段时间就开始了吧,而且差不多是期末,四妹学习紧张,全家福的事还是年后再说吧。”
顾睿林抬手摸了一下鼻子,笑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他还想再说什么,走廊跑过来一个人,走到顾睿林身边说:“少爷,老爷喝得有点多需要提前离席,叫你过去。”
顾睿林皱了一下眉,抬手拍了拍顾白的肩膀:“行吧老三,不打扰你上洗手间了。”
顾白抬脚就往洗手间走去,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上来就撞见了这么多人。
顾白在洗手间门口迎面遇上了江意。
对方同样也是神色匆匆,碰到他的时候似乎还被吓了一跳。
“顾白!”江意惊讶地看着顾白,“你怎么来了?”
江意衣领有些皱,也有些乱,他边问边不自觉地抬手整理衣领。
顾白的眼神在江意的脖子扫了一眼:“我去洗手间。”
江意没有过多询问顾白,似乎他也很想赶紧离开。
“好,那我先走了。”
顾白看了一眼江意的背景才进洗手间找谢闻,不出意外没有找到谢闻。
也是,按照顾白这个行走速度,如果谢闻真的胃疼,早就疼晕在洗手间里了。
顾白也懒得管了,刚刚谢闻活蹦乱跳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胃疼的样子。
他在洗手间洗了个手才出去。
今天是真的很巧很巧,所有人都给他撞了个正着。
江意和楚泽深正在转角处。
顾白打心底里不想让楚泽深和江意接触,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不想他和顾家的事把楚泽深给拉扯上。
“楚泽深。”
顾白刚一开口,楚泽深的眼神就看过来了。
楚泽深没有再看江意,径直地走向了顾白。
如果顾白没有看错的话,楚泽深走过来的时候江意还想拉住楚泽深的手。
楚泽深刚走到顾白的身前,就被面前的人给抱住了。
顾白鲜少在外面和他做这种亲密的事,不,连在家也没有,最亲密的事就是主动牵着他的手而已。
现在楚泽深被顾白紧紧地抱住,颈边全都是对方的呼吸,身前紧紧地贴着。
顾白在依赖他。
楚泽深呼吸一滞,一时间竟然忘了回抱。
“楚泽深,我需要你的帮忙。”顾白倚在楚泽深的肩膀,看向转角处的江意。
听到顾白的声音,楚泽深才醒神过来。
他单手抱着顾白的腰,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是不是喝酒喝难受了。”
开玩笑,他怎么会喝酒喝难受。
顾白不顾去反驳了,直接说:“你有没有认识的狗仔?”
话题转得太快,楚泽深勉强跟上:“怎么了?”
“我在江意的脖子上看到了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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