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至问道：“可惜什么？”

法海说道：“可惜陈施主还没能开悟。”

“此话怎讲？”陈彦至心神一动，问道。

法海笑着说道：“陈施主的心境和武学修为，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心如明镜台。这样的心性修为，就算是佛门弟子，也不容易达到。老衲身为金山寺住持，修行数百年，心境也不过勉强达到了心如明镜的层次。”

“心如明镜。过目不忘，心神清明，不过是最基本的。可是是一切明了，而且学习成长的速度极快。可是开悟则不一样。开悟，便能使人智慧大增，可令人生而知之。只要开悟，修习佛法，成为罗汉、菩萨，便有希望了。”

法海的意思就是，心如明镜的人，还没有资格成为罗汉菩萨，只有开悟的人，才有一线成为罗汉和菩萨的机会。

可见，修行之艰难。

陈彦至思维电转，暗自点头。

自己一直在寻找更高的心灵境界。没有想到，法海给了自己提示。

“活死人”的境界，的确和佛家的心如明镜的心境很相似。

心如明镜以后，就是进入“禅”的境界。

可是这个禅，很不好理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过，法海提到的“开悟”，就是进入了禅境。

若是其他人或许不会相信，但陈彦至则知道，法海没有乱说。

六祖慧能，不识字。

可是他开悟了，智慧大增，便能生而知之。他少年时期，成为了佛门之中的大德高僧。

陈彦至的记忆力和逻辑思维，都超越了凡人的极限，可是，只要还没有获得新的知识，他就很难推演出更高层次的修行功法。想要成长，就必须不断学习。这就是陈彦至的局限性。

如果要是“开悟”了，那么就能智慧大增，开始探索修行的本质。没有合适的功法，不需要学习，也能“无中生有”。

“活死人的下一个心灵境界，原来就是开悟。”

陈彦至大声笑了起来：“哈哈……法海大师，多谢，多谢了。我这次来，本打算和大师谈经论道，观看一下金山寺的修行功法，希望能找到以后修行的道路。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想要跨入更高的境界，就只能开悟。”

陈彦至一直以来，都是安详而平静，心灵始终保持一种清净明了的状态。可是现在，他获得的是欢喜，而且是大欢喜。他浑身的细胞，好像都活跃了起来。

让心灵获得满足和喜悦，才是最佳的修行。

陈彦至已经很久没有获得这样的满足和喜悦了。

“法海大师，你们佛家讲大慈大悲，我们儒家也讲至仁至善。”陈彦至对法海说道，“大乘佛法讲普度众生，儒家追求的是天地大同。我们修行中人，追求的东西，都是殊途同归。我来不来金山寺修行，其实又有什么关系？我还有事，有了机会，我会再来金山寺和大师谈经论道。告辞。”

陈彦至出了大殿，化作一道流光飞走。

和法海谈论了一番，陈彦至便猜到，金山寺的佛法典籍，和自己所了解的佛法，肯定是一样的。

没有再看的必要。

想要看金山寺的修行功法，法海肯定不会同意。既然如此，那陈彦至就免开尊口，免得说出来被拒绝，徒增尴尬，伤了和气。

法海看着陈彦至消失在天边，脸色浮现一丝苦笑。

没有想到陈彦至对佛法的认识，有着如此深厚的造诣。

想要拉陈彦至来金山寺出家，是没有可能了。

小沙弥一脸懵懂地问道：“师父，那个陈施主，竟然能御空飞行。他的修为肯定不低呢。”

法海点头道：“他的心境，和老衲相差无几。只是他没有我佛门的金刚之力。若是论降魔手段，老衲要比陈施主强横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