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用晦虽不成器,却很堪用,错过了这么一柄极好用的尖刀,让严成周很是不顺。
若是大儿子还活在世上,想必,会比这几个优秀很多吧。毕竟,那可是他和她的儿子。
沈越放下碗,见场内气氛沉闷,轻笑道:听说,今天基地里出了一件奇事,很有意思。你们有没有当事人,来给我八卦一下?
白蔺闻言一滞,随即郁闷地把头埋进碗里。
严成周说道:有什么有意思的,想想都嫌丢人。
沈越道:严叔,您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故事里那个引起了一切争端的男主角,除了长得英俊之外,居然什么信息都没有泄露出来。他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统统都没有。他平凡得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可这滴水,却有着一枪爆头的枪法,和两枚三级的丧尸晶核。
这件事,我会让白蔺去查。
沈越摇了摇头,交给我吧。
哦?
虽然不认识那个男人,不过我想,我可能认识跟他同行的女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男人本身不是什么强者,女人也不是,他们不过抱上了同一名强者的大腿,接受了同一人的馈赠而已。
严翊雪闻言一惊,思考这话里的未尽之意。
她下午被沈越带去远远地观望了一眼,知道当事人之一就是灵芝。
所以,沈越认为是先生主使了今天的事,想要顺藤摸瓜把先生找出来?
严成周问道:你认识那女人。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
第51章佣兵
只是一个猜测而已,现在还需要下功夫去证实。沈越笑道,他并不打算把黑衣人的事情,详细告诉严成周。
严成周注视着他,你刚刚说的那番话,是在暗示基地里还有一个深藏不露不为人知的强者,强到了可以把三级晶核随手送人的地步。
沈越说道:也许,是的。
你认为,是他挑起了今天的这场争端?
三级晶核不是什么小物件,沈越说道,如果不是早有预谋,怎么可能会有人随手一扔,就把两枚三级晶核扔出来,只为了揍人一顿?
白蔺抬了抬头,他有点想说话,看着两人的脸色,又把到嘴边的句子咽了回去。
作为这场闹剧的当事人之一,他看不出对方究竟预谋在哪里,只有在最后关头反客为主,一下子把局面搞得这样大。
他最后还是没有出言提醒,就让严成周和沈越去阴谋论吧,正好帮他把仇报了。他白蔺出生二十多年,就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憋屈,不把严昭著踩死扬眉吐气一回,都对不起这场重生。
两人三言两语,把一个闹剧说得像有神经病成天对基地虎视眈眈似的,给足了严昭著面子。
严成周突然想到,听说,他当时还拿出了一把手|枪,他转向自己的儿子,基地的军备处负责人严翊争,这件事被王宏宇看得一清二楚,很可能会促使他注意到,基地的军火储备情况。要想办法严防死守。
严翊争颔首,是,我会留意的。
但既然严成周把这个话题在餐桌上提了出来,就是不抱有还能保密的希望了。
餐桌恢复了安静,一时无话。
严昭著作为一个胆大包天干翻了咆哮佣兵团的传奇人物,在基地里火速出了名。
走在大街上,他能听到至少一半的人在讨论这件事。显然,人人都对那个长得天仙似的一出手就是两颗三级晶核还能一枪爆头的帅哥极有兴趣。
虽然没人知道他具体长什么样子,严昭著还是翻出口罩和棒球帽戴上了。饶是如此,他和灵芝两个人走在一起,仍是回头率爆表。
在赃物杂乱的末日街道上,这两人实在是太赏心悦目了。
灵芝穿着深军绿色的吊带背心,多功能皮带从单肩绕下来,与棕色的腰带扣在一处,上面挂着看不出用途的皮夹和挎包,下面是迷彩长裤、黑色军靴,外罩一件浅军绿的薄风衣,长至脚踝,前襟敞开,下摆随着行走飘卷在身后,猎猎带响。
严昭著则是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运动服,脚踩一双黑红相间的浅口板鞋,头上是纯黑棒球帽,脸上覆着黑色的口罩。而他少许裸|露在外的肌肤,又显得极白,是一种苍脆的冷白色,质感如瓷,只在通透处泛出一点薄红。
他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着,对不断投注而来的目光视而不见。不一会儿,就被灵芝带到了佣兵所事务大厅的前面。
佣兵所是三大佣兵团联合司令部建立的服务机构,主要职能是作为佣兵任务的委托中介。这是一个自治度很高的组织,发展迅速,逐渐成为司令部的心腹大患。
往常这个时候,事务大厅门口的一条长街上,早已聚集着各种各样的佣兵小队摆摊招人,今天这里却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换取物资的摊位。
灵芝在街上逛了一圈,没找到收人的佣兵小队,她走到严昭著面前耸了耸肩,却见严昭著指着事务大厅门口的一张告示。
三大佣兵团和飞越这个外地霸王都发布了招新启事。他说道。
灵芝恍然大悟,大家都在等机会往里面挤,不会有愣头青这时候出来收人的。我看,咱们还是自己组个小队吧。
两人走进事务大厅,找到办理佣兵注册的柜台,上前问道:你好,我们注册一下佣兵队。
柜员抬起头来,见只有两个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是表格,填一下吧。
灵芝填表的时候,旁边突然爆发出大声的争吵。
一个才来没几天的新人,你哪来的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后勤队队长呢?叫他出来,叫他出来跟我们当面对质啊!
喊话的是一个面红耳赤的青年人,他左臂的袖管空空荡荡,是个残疾人。
这个独臂青年的身后,还有五六个伤势不一的残疾人,有的是断手断臂,有的是跛足,最惨的那个,坐在轮椅上,赫然没了半边身子,脸上坑坑洼洼,东缺块肉西少块骨,形貌可怖。
站在他们对面,跟青年对骂的那个人,看上去有点眼熟。严昭著想了几下才想起来,这就是之前护送严翊雪,和灵芝一起被困的那个孙伟光。
那天沈越明明是把孙家兄妹和聂航抓走审问了,怎么这会儿又把他们放了出来?
孙伟光不但恢复了自由,还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对眼前的青年挺着胸脯,这话该还给你才对,一个被逐出飞越的残废,有什么资格在这叫嚣还让队长来见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的意思就是队长的意思,你们,滚!飞越不留残废!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青年看上去快气炸了,我们是为什么落下残疾的?我们舍生忘死为的是什么?付出生命救回来的,就是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孙伟光呵了一声,付出生命?你哪里付出生命了,这不是好好站在这么?要想说这种话,你还是先去给我付出一个生命再来说吧。
好好,青年压抑着自己,离开飞越这事不提,我们也不想在这个狼窝里混下去了,可是,你们凭什么把我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工资扣留?真是想不到,只不过暂时没有取走,自己的东西就被别人据为己有,飞越这么大的组织,也能贪我们这点物资!也能干出这种恶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