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也是它们为什么见到蘑菇状态薛鸣时的第一眼会那么狂躁,矿山深处的实验室里曾经反复演示过完美母体的样本,和那天见到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要大上无数倍,当它发育完全时,伸展的白色丝线能覆盖整个星球表面。
到那时它将完全丧失虫族的意识,无法自如行动,只能任凭意识体在它身体里繁育后代。
左越凝神听着,唇线几乎绷成一条直线,白色冷光由上而下打在他脸上,使他宛如一座冰雕,白到透明的皮肤上隐隐露出淡青色血管,一突一突地跳着。
猩猩头领闭上侃侃而谈的嘴,沉默着垂手站立。
他也觉得太过残忍。
如果种族的复兴需要以杀戮为起始,它还不如就此消亡,亦或者在这颗未开化的星球上当一只无忧无虑的动物,直到生命完结。
这是造物主赐予它们逾越规则的惩罚。
培育箱里,蘑菇从沉睡状态苏醒,它伸了个懒腰,白丝在箱盖上顶了顶
被关上了。
左越最近已经不盖箱顶了,这次又怎么了?
蘑菇贴着玻璃壁往外看,房间里除了摆设空空如也,门也被关上,雄虫不知去了哪里。
它失落地从玻璃壁上滑下,白丝在营养土里扒拉,竟然被它找出一个漏水孔来。那孔有半个拳头大小,刚好够蘑菇卡着菌盖钻出来。
噗通一声,蘑菇滚落在地,还弹跳了几下。
它抖抖菌盖上沾着的营养土,确认自己干净后便欢快地往门口爬去,爬到门底下时心底突然升起一个坏主意,它要偷偷跑到左越身后,吓他一大跳!
这么想着蘑菇放慢了速度,它伸出一股白丝在门把手上绕了几圈往下掰,门被打开一条缝隙,蘑菇哧溜一下就钻了出去。
厨房没有、卫生间没有、驾驶室没有、储物间也没有
蘑菇飞快爬过一个个房间,最终在走廊尽头感觉到了左越的气息。
它伸出白丝掰了掰把手,纹丝不动,门是锁着的。
蘑菇在敲门和回去之间纠结了会,丧气地贴在墙角边,选择了原地等待。
陌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奇异的音调,薛鸣记得是那晚猩猩头领的声音。
它说:没用的,母体的发育不可逆,到时它会疯狂吸干身边所有营养体,除非让他死亡。
母体?
他们在说自己?
蘑菇抖抖菌盖,一根白丝顺着门缝探进去贴着墙根,以便听得更清楚。
室内空气沉重,左越身周的气压低得可怕,白丝觉得有些发冷。
一秒、两秒、三秒
仿佛过去一个世纪,左越才再次开口,声线喑哑难言,仿佛被砂砾磨过一般干涩。
他说:取出阿鸣的意识体,为他再找一个容器呢?
作者有话要说:左越:逐渐疯狂ipg.
放心,有阿鸣在不会让他黑化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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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理论上可行。猩猩头领愣怔当场好一会才回答,忍不住问:你们已经掌握了意识剥离技术?
左越没有回答他,他似乎又陷入静止,甚至连身周的空气都隐隐结冰。
被绑着的白熊也不假嚎了,和猩猩头领面面相觑。
蘑菇收回白丝,默默从墙角爬走。
它觉得很难过,想找个地方呼呼大睡,最好谁也找不到它。
难过的蘑菇经过吧台时默默卷走了橱柜上摆着的一瓶酒,它用了好大力气才将酒塞拔开,用白丝举着瓶身颤颤巍巍倒了一大杯酒。
但是一朵蘑菇要怎么喝酒呢?
它原地思索片刻,随后灵光一闪,顺着敞口的玻璃杯爬上去,咕咚一声掉进了澄黄色的酒液中。
高度酒的醇香顺着菌盖表面钻进去,有些凉和辣,像薄荷糖的味道。
蘑菇觉得很舒服,索性放开攀住杯壁的白丝,放空自己漂浮在酒液中,不到片刻脑子就晕成一片。
它彻底散开白丝,在盛满酒液的玻璃杯里愉快地畅游起来。
左越和猩猩头领谈完正要去看看薛鸣,培育箱的盖子完好无损,里面的营养土却被撬得乱七八糟,他的蘑菇顺着通风孔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他心口一提,火速找遍航船的所有角落,最后在吧台的角落里发现了正在自由泳的蘑菇。
它全身都浸泡在酒液中,只露出一点雪白的菌盖,底下的白丝垂下散开,在碗口大的玻璃酒杯中浮上浮下,看起来很快乐。
左越哭笑不得得捞它出来,后者还不满地抽了他的手背一记。
别动我,游着泳呢!
触手的菌盖滑溜溜的,表面似乎分泌了一层黏性物质用来保护自身,左越差点没拿住让它蹦出去,只得放进怀里兜住,扯了干净毛巾替蘑菇擦干。
多余的酒液被吸干,蘑菇瞬间变得清爽,它东偏西倒地站在左越掌心,浑身散发出的酒香味醉人。
左越摸摸它的菌盖,好笑又心疼地叹息:这是喝了多少酒
蘑菇伸出白丝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当成了人形秋千荡来荡去,荡着荡着突然膨地一下变回了薛鸣。
他双臂挂在左越脖颈上,两人几乎以面贴面,脸颊两侧飞起带着热度的薄红,平时冷锐的一双眼半眯着,薄唇轻启,醇香酒气夹杂着温热呼吸尽数吐在左越脸上。
后者呼吸顿了顿,抬手揽上他的腰,似乎想将醉酒状态的薛鸣从身上撕下。
薛鸣却因为这个动作搂得更紧了,他靠近左越,朝他耳垂上无声吹了口气,满意地看着那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变红变烫,这才将那片薄粉含进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咀嚼。
阿鸣,乖一点左越眼眸渐深,推开他的手掌变为扣住,甚至下意识往身上按了按。
最不乖的就是你。薛鸣低低地笑声响起,两人紧贴的胸膛传导过相同的震动频率,仿佛已经融成了一体。
左越近乎贪恋地注视着薛鸣的五官,似乎想将他的面容分毫不差地镌刻进记忆里。
你这里,太能装事了。薛鸣手指下滑,点了点他的胸口:大家说你是虫族的定海神针,只要你在,虫族就能永远安稳无忧,免受外族侵袭,可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我们认识伊始就是在那个特殊时段,即便那样狼狈无力,我也从未见你露出过一丝颓丧,没有谁生来钢筋铁骨一副,好的坏的活该他统统撑住,大可不必。
左越舌尖泛起一抹苦涩,即便如此他仍旧柔声道:阿鸣你醉了,我们回去休息,这些话等醒来后再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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