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gu903();艾拉这才将视线转向旁边的雌虫,只见他皱了皱鼻子,似乎非常失落的样子。

尽管如此,皇室的良好教养依旧驱使他向薛鸣微微躬身,软糯道:谢谢你,英勇的雌虫先生。

被幼崽道谢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薛鸣紧绷的神色柔和了些,刚摆出自认为温和的表情,却见艾拉迅速扭过脑袋,甚至伸出小手抓住了左越的制服衣摆。

上将大人,艾拉有点饿。说完抽了抽鼻子,显然被客厅浓郁的香味吸引了。

薛鸣目光定定地落在幼崽抓着的那片衣角上,温和的神情绷了绷,走回厨房拿碗筷。

再回来时艾拉已经坐在餐桌边,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缠着左越问问题,被入侵的这半个月,他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混乱和停滞,某些部分甚至与意识体产生了融合,能清晰地说出它们内部的一些构造与分工。

它们是通过时空裂缝偷渡而来的流浪者,没有自己的领土、没有实体、没有家很久以前是有的,但后来毁灭了,它们拥有永恒的生命,以意识存在的形式,直到某天从裂缝降落,第一个入侵者由此诞生

薛鸣脚步放缓了些,不欲打断艾拉的回忆。

裂缝在哪里?左越问。

不清楚,我要吃涮肉。

艾拉摇头,边指挥左越给他涮肉边回忆道:只知道那里黑乎乎一片,有一条狭窄又弯曲的路,经常有士兵在里面守着,第一批种子就是落在他们身上,再由他们带出去发散,现在那里应该已经成了首领的储存和实验基地我不吃肥肉。

艾拉将左越涮好的肥肉剔掉,满足地吃了一大口,麻辣鲜香的味道顿时充满口腔,好吃得眯了眼。

上将大人做的食物,实在太美味了。

实验基地?它们在做什么实验?容忍了小陛下的挑食,左越将最后一种调料倒入蘸碟里,均匀地拌了拌,端起蘸碟。

艾拉理所当然伸手。

谁知左越方向一转,稳稳将蘸碟搁在身边另一侧的位置上,并朝侧后方的位置点了点下颌:怎么不过来。

艾拉落了个空,低头瘪了瘪小嘴。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薛鸣神色如常走近,拉开椅子坐下并将新调好的蘸料与筷子放在左越面前。

左越那份已经优先让给了小陛下。

艾拉悬在椅子上的小腿晃了晃,小嘴撅了起来,指着薛鸣面前的蘸碟要求:我也想吃上将调制的佐料。

薛鸣眉头皱了皱,突然觉得外界传闻小陛下骄纵任性不无道理。

不可以。左越干脆利落拒绝。

艾拉十年的虫生中大概还从未被拒绝得这么不留情过,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为什么?

他是我雌夫,你不是。左越回答,脸上的笑容淡了。

我也可以做你雌夫!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一静。

来自虫族小陛下并且很有可能成为未来虫皇的结偶邀请,对左越的现状而言无疑是一大助力。

薛鸣眼观鼻鼻观心,目光落在咕嘟咕嘟冒泡的火锅上。

一个泡,两个泡,三个

不可以。左越再次重申,声线清冷,显然心情已不大愉快。

虽然但是,薛鸣唇角依旧几不可察地提了提,心情颇佳地开始涮肉。

左越那边就不太美妙了。

只见艾拉将蘸碟往内一推,褐色的大眼睛里逐渐盈满泪水,质问左越:我比他好看,比他有钱,还是全帝国最尊贵的小陛下,你娶了我就是全帝国最尊贵的王夫,为什么不可以?

左越脸色已经彻底冷了,渐渐现出严厉的线条:就在前天晚上,虫皇和你的十三个兄弟死于意识体之手,而那些东西正占据了皇宫,试图将整个虫族变成它们播种的卵巢,而你,虫皇最喜爱的儿子,却还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幼崽任性妄为,艾拉

左越微微启唇,轻而残忍地说:虫皇一定对你失望透顶。

艾拉怔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喃喃念道:我知道的,可是我要怎么办我才十岁,我一无所有,你和你的军队很强,我只能,我只能

他说着说着垂下头,大颗眼泪滴在餐桌上,溅起小小的水珠。

语气仓皇无措,微微发着抖,似乎想要极力压抑细小的哽咽。

左越顿了顿,神色缓和了些,他抽了张纸巾准确放到艾拉面前,带着轻微的斥责:小小年纪在想什么?

艾拉被他一安慰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我怎么办啊,父皇什么都没留给我,上将大人也不愿意帮我呜呜呜

幼虫的哭声震得空气波在颤动,左越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语气无奈:我什么时候说不帮你了。

然而沉浸在悲伤中的艾拉已将他屏蔽,抱着大白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鹅张开雪白的翅膀抱住艾拉的小身子,朝夫夫俩不满地嘎嘎两声。

左越:

历经无数次战役都面不改色的上将大人,被熊孩子的一汪眼泪打败了。

他从桌子底下伸手,勾了勾薛鸣的手背,后者侧头,正好看到他微微蹙眉,像在求助。

薛鸣也很头疼。

他印象里幼崽一直都是软软乖乖的,没想到长大后哭起来这么惊天动地。

他想了几秒,朝站在墙边的小O招手:小O,你会哄幼虫吗?

小O红灯亮了亮:为您搜索到哄幼虫相关10807条信息,请问需要尝试吗?

薛鸣:算了。

他将目光转回不停掉金豆子的艾拉身上,深呼吸口气后突然提高音量:别哭了!

艾拉被他吓得打了个嗝,像只哭红了眼的小兔子,面带惶然。

有用。

薛鸣心中窃喜,还未整理好语言,下一刻艾拉抽泣一声,两颗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滚落下来。

他连忙就要憋住,谁知口水倒流回气管,顿时呛咳起来,小脸迅速红成一片。

薛鸣连忙抽了纸巾替他擦鼻涕眼泪,小陛下一边咳嗽一边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委屈巴巴。

薛鸣又好气又心疼,胡乱替他抹了抹脸:想哭就哭吧。

小陛下放开声哭了一场,郁积在心里的惶然害怕也尽数发泄出来,抽噎着睡了过去。

薛鸣替他盖上被子,幼虫睡梦中也极其不安稳,泪水又顺着眼角淌出来,不多时便湿了枕头。

薛鸣微微叹气,一夜之间亲人横死,自己又被意识体入侵压制了半个月险些被吞噬,害怕之余想找个靠山也情有可原。

他虽感觉有被冒犯,但不是不能理解。

熟悉的轮椅声响起,左越停在房间门口,心有余悸地问:睡了吗?

薛鸣朝他走近,并轻轻在身后关上房门:睡了。

上将大人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神色都轻松不少。

怎么又坐上轮椅了?薛鸣自然地推着他离开房间,准备补一顿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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