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左父夹了一□□炒节胸蜈蚣肉,停了片刻开口问道:你新学的?
左越天资聪颖,又喜欢钻研,虽然雄虫学习烹饪很丢脸,但他这个雄子从小就喜欢拧着来,做得出这种事。
左越:不是,薛鸣做的,肉也是他打的。
左父脸色缓和了些,转头目光落在薛鸣身上:你就是薛鸣?
他身上有股肃杀的气质,那是经历无数战场锤炼出来的,薛鸣下意识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回答:是。
不像见雄父,倒有点军礼阅兵见首长的即视感。
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而过,薛鸣目不斜视,放在裤子上的手心悄悄起了汗。
只有左越在舀汤,汤匙在碗沿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先吃饭吧。他将盛好的汤放在薛鸣面前,说。
薛鸣便当真喝起汤来。
相比雄父,当然是雄夫的话比较重要。
见到这一幕左父正要开口,突然面前也放下一碗汤,左越收回手:您也先吃饭。
滚到嗓子眼的斥责硬生生被堵回去,左父瞪了他一眼,奈何左越现在眼盲,并没接收到他眼中的恼怒,径自低头喝汤。
左父只得把气压下,品尝雄子破天荒给他盛的汤。
饭毕父子去了书房,薛鸣把餐桌清理了,洗碗的工作交给小O,自己则开了灶上的火,将最后一段蛇蜕放进瓦罐里,小火慢慢煎水。
等待的间隙他翻出看到一半的复健手册,逐字逐句地学习。
左越的腿痛感明显,但无法动弹,现在的处境也不允许大张旗鼓找医生,他便让小O下载了一些关于复健的权威资料,自己摸索着给他锻炼。
左右蛇蜕煎水喝完了,左越身体里的余毒也清的差不多,薛鸣悬着的心总算放了放。
最初跟他回家时压根没想过左越的腿可能会好,现在有希望就是好事。
小瓦罐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打扫完卫生的小O走进来,电子屏上滚出一只萌萌哒的迷你机器虫,活灵活现地挠了挠脑袋,看上去欲言又止。
相处这么久,薛鸣知道面前这只不能用一般管家型机器虫看待,便主动开口道:什么事?
电子屏上闪出一堆缠绕成团的绳线,足可见其纠结。
它与左越一直处于精神连接状态,所以在书房不小心听到一个对薛鸣不太友好的消息。
虽然您可能会不高兴,但是上将先生可能要纳雌侍了。
薛鸣一愣:雄父说的?
小O点头:争吵很激烈,上将先生的雄父认为您不能胜任雌夫的职责,想替他再纳一位温柔勤快的雌侍照顾他。
温柔?勤快?
他虽不善言语了些,但自认没有比他对左越更上心的了,他和左越小日子过得挺好,左父这是操的哪门子心?
薛鸣心头的火一拱一拱,脸色也冷了下来,他关了火,走到书房时恰好看到门从里面打开,左父走了出来,面带寒霜。
他抬眼头碾了薛鸣一眼,隐约带上了十足的恶意:你挺有本事。
薛鸣莫名,但不妨碍他还在生气,没了面对他的忐忑心情,便只剩漠然。
他侧立一旁,等左父过去。
谁知左毅走到他身边时突然顿住,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离开他。
薛鸣内心巨震,却硬生生压住,一点情绪都没透出来。
左父见他没有反应,心下恼怒无处可发,只得冷哼一声离开。
关门声响起,薛鸣才轻轻吐了口气,推门去找左越。
书房的灯亮得刺目,左越背对他坐在窗边,薛鸣一眼看过去,入目所及竟然是一片血红。
你怎么了?他疾跑过去,单膝跪地托起左越受伤的小臂,那里血肉模糊,看起来就像被剜去一块肉。
如果没记错,这个位置之前纹着左氏家族的荆棘族徽。
左越冲他笑了笑,这点小伤对他不算什么,反倒安抚地摸了摸薛鸣的侧脸,说:别害怕,我不会纳雌妾。
第37章
薛鸣心疼得不知说什么好。
他起身赶着找来毛巾,将左越小臂上不断蜿蜒而下的鲜血拭净,又打开小型治疗舱将他受伤的手臂放进去,没一会伤口就被消毒清洗,喷上一层薄薄的药雾。
期间两人都十分安静,只能听到薛鸣操作治疗舱时产生的提示音。
左越收回被处理完成的手,耳边响起治疗舱被阖上的声音,接着薛鸣将之提起离开。
全程没说一句话。
左越苦恼地撑撑额头,神色无奈。
他就知道要生气。
薛鸣生气的直接后果是当晚没进卧室,左越没滋没味在床上等了半晌,还是穿了鞋出来,在薛鸣的操作间外逡巡不去。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薛鸣又在做什么,面对薄薄的门板,左越难得带上了几分犹豫。
亲手剜去家族徽记不光是因为纳妾之事,还有他与左父多年的不和,怪不到薛鸣头上。
若是他的雌夫因此内疚,那就本末倒置了。
左越敲门的手抬了又放下,屋前屋后转了一圈,终于在厨房的灶台上找到已经煎好的蛇蜕水,他捧了那只已经变凉的瓦罐,像终于找到借口般坐在操作间门口:薛鸣,我的药冷了。
里面的声音果然一停,接着门被打开,手里的瓦罐被接过去,薛鸣重新开火将药热上,后背抵在光滑的墙壁上深呼吸。
轮椅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他身边停下,左越探了手去勾他的指尖。
薛鸣动了动,没挣脱,不过也没看他。
还在生气?薛鸣的手指不算柔软,骨节分明指腹带茧,左越却从他的指根捏到指腹,力度不大不小,麻麻酥酥地感觉传来,薛鸣剩下那半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越惯会用这种方式服软。
薛鸣无声叹了口气,终于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自家雄夫受伤的手臂上。
谁家雄夫谁家疼,薛鸣现在恨不得驾着飞行器出去拦住左毅干上一架。
喝药吧。他说。
气氛终于缓了些,左越暗地松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家雌夫生起气来不亚于面对一次大型战役,甚至比那紧张多了。
暖融融的家住过一段时间,就不再习惯回到冷冰冰的生活。
温情攻击最为致命,捧着碗喝药的左越心想。
薛鸣低落的心情已经散得差不多,此时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膝盖,语气带上几分希冀:有感觉吗?
有。左越闭了闭眼,药力裹挟着血液开始冲击麻木的筋脉,他用力抓住轮椅的扶手,白皙手背上的青筋纤毫毕现。
很痛,但还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薛鸣目光一眨不眨,每次服完药左越都是这个反应,但过后依旧不能动,这已经是最后一付了,应该要起点不同的效果才对。
过了十分钟,药效散去,左越的腿依旧不能动。
薛鸣失望地收回目光,嘴里还不忘安慰雄虫:没事,或许要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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