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似是被美呆在了原地。
无论何时见到安阳,都永远要比上一次更令人惊艳。
得知今日安阳要来,丹旸警钟大作,提前半月便开始严惩以待挑拣衣裳头饰,为的便是在宴会那日不被对方给碾压得太惨,她已使出浑身解数将自己最喜爱的头饰衣裳全部都给搬到身上来了,然而看到今日安阳一身素雅清减,却反衬得她跟个爆发户似的。
关键是,一身淡衣素服的安阳竟又美出了一个新高度。
丹旸呆呆地看着。
仿佛沉溺在对方的仙姿玉貌中,有些缓不过神来。
片刻后,反应过来,又为自己被对方蛊惑而气得跳脚。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她安阳郡主宫婳了。
从前她在封地时,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是众星捧月的对象,可自打五年前来京后,世人的眼便再也不曾往她身上停靠过半分了。
整个京都的人全部都是眼瞎心盲的,全部都被安阳那只狐狸精给蛊惑住了。
她堂堂丹旸县主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
抓紧拳头,极力的从安阳美貌的暴击中清醒过来后,又后知后觉回想起她方才的称呼,顿时,丹旸脸都绿了,一时只指着安阳气愤不已道:“安阳,我警告你,你莫要出言不逊,本县主头发少怎么了,本县主已花重金寻到了古籍秘方,不日便会养出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来的,倒是你,你头发多头发直头发黑又怎么样,你生得再美,便是狐狸精转世又如何,横竖纵使你迷惑了所有人,不还是遭无忧哥哥给抛弃了么,哼,你迷惑得了世人,却唯独迷惑不了无忧哥哥,这就是你的报应!”
丹旸气急败坏的朝着安阳一顿疯狂输出着,末了,又上下扫了安阳一眼,一脸吃味泛酸道:“哼,安伯侯府这上好的桃花宴,你竟穿得这样寒酸丧气,跟来奔丧的似的,怎么着,顾家的钱财都用来充军费了么,也不给你留下二两置办衣裳钱,哦,对了,无忧哥哥跟你成完亲第二日便被你吓得马不停蹄的跑了,怕不是早就忘了家中还有你这么个‘下堂妇’呢,自然记不起给你留下些个月钱花了。”
话说丹旸叭叭叭,小嘴巴就跟那牡丹小鹦鹉一样不知消停,好似逮着安阳一顿冷嘲热讽,说着说着,忽而抬起手来抚了抚自己额前的碎发,又用手指矫揉造作的将一缕碎发勾到了耳后,露出耳朵上一对耀眼的红宝石葫芦耳坠,十分招眼。
乐氏起先听到丹旸嘴里冒出来的那句“跟来奔丧的似的”顿时脸上一懵,她这是……被炮火给无故牵连到了么?
而后留意到她“搔首弄姿”的举动后,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只有些无奈并忍俊不禁的夸赞捧场道:“县主的耳饰好生别致!”
乐氏这话一落,只见丹旸瞬间得意了起来,一把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石凳上,朝着乐氏得意显摆道:“文姐姐,你瞧,这可是赫连毓送给我的,赫连毓得了两对红宝石耳坠子,两对一模一样的呢,赫连毓一对自己留着,一对送给了我,咱俩一人一对呢。”
一边说着,一边得意的用眼尾频频瞟向了对面的安阳。
乐氏故作惊讶道:“七公主送你的?七公主好大的手笔。”又道:“县主跟七公主越发亲厚了。”
丹旸顿时一扫方才的不快,立马转忧为喜,只兴致高昂道:“可不是,听说是西域上贡的贡品呢,赫连毓说了,全天下就这两对,再也寻不出其他多余一对了,赫连毓还说了,她自幼便习惯置办两份一模一样的东西,往后多余那一份全部都是我的了,至于某些个背叛了朋友的人,她不配拥有!哼!”
丹旸越说越得意,话里话外透着股子幼稚的显摆。
就跟幼时得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要迫不及待的跑到死对头那里得瑟似的。
且炫耀中,忍不住夹杂着一丝丝拙劣的优越感。
边说着,边暗搓搓的用眼尾连连扫向安阳,想要试图从她脸上捕获一丝落寞失意。
却见那安阳脸上不见半分酸味跳脚,只似笑非笑的轻啜了一口茶,又漫不经心的举起小金勺舀了一小勺桃花酿送入唇边,细细品尝了一番,这才嘴角微翘的看了丹旸一眼,懒洋洋道:“看来县主跟七公主情谊深厚,情同姐妹啊,不过——”
说到这里,安阳似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一扬道:“不过我怎么记得这么些年来宫里好似一直流传着七公主一向不爱宝石,唯爱玛瑙的传闻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宫里的传闻向来算不得数的,总不至于是人七公主不喜欢宝石,才随意打发赏了人的罢,不至于,应当不至于……”
安阳又举着勺子连连摇头说着。
话一落,却见对面那丹旸嗖地一下只绷起了小脸,一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安阳,良久良久只咬牙切齿道:“安阳,你休要信口雌黄!”
又咬咬牙,良久良久蹦出一句:“赫连毓若不喜欢怎还会特意给自己留了一对!”
安阳想也没想,轻飘飘回了一句:“说不定转身赏给了她那贴身侍女呢,哦,对了,她那个叫做霓裳的侍女好像就极爱宝石。”
安阳这话回得过于自然顺畅,以至于丹旸连个回嘴的余地都没有,只见她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这若论起这世上最了解赫连毓的人,安阳郡主排在第二位,没人敢往第一位排,哪怕她们俩闹掰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瞬间怼得丹旸喉咙一下子堵住了似的,如何也挤不出半句话来。
令她难堪至极。
像个跳梁小丑。
良久,良久,只见那丹旸忽而红着眼圈没有丝毫征兆的冲着安阳吼了一嗓子道:“你就是嫉妒我,嫉妒赫连毓跟我好了!”
丹旸冷不丁朝着安阳嗷嗷喊着。
这一通突如其来的叫喊,让对面的安阳略有些懵。
只见安阳双眼微睁,定睛看了那丹旸一眼,半晌,安阳幽幽道:“好罢,我确实嫉妒你,嫉妒你跟赫连毓好了。”
安阳顺着丹旸的话,竟示弱了。
没想到对面丹旸非但没有任何胜利之姿,反倒是嗖地一下将身子转了过去,拼命仰着头,将眼泪一把死死憋着。
许久许久,终于将所有的眼泪全部给憋了回去。
等到平复好心情后,这才觉得丢死人呢,一时气得死命蹬了两下脚,良久良久厚着脸皮收起情绪将身子转了回去,却见安阳和乐氏二人正同时低着头默默吃着茶。
两人纷纷垂目饮茶,默不作声。
丹旸顿时小脸一胀,只忽而咬牙冲着桌前二人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顿了顿,又气得脸色难堪:“你们是不是在取笑我!”
这话一出,安阳同乐氏二人赶忙同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两人对视了一眼。
安阳率先开口道:“那个,文姐姐方才说的同房后身子不适的问题,那个,我倒是有一处良方,回头给姐姐拿去,姐姐只需在每回同房过后服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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